啊!我的脖子流血了,好痛,痛死我啦!”季鱼稍稍用了点力,任萍萍痛得鬼哭狼嚎。
“你给你那个叫季鱼的队友下了什么药?是不是兴奋剂?”
任萍萍突然抬头,似乎很诧异,这个入室匪徒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拼命摇头:“不,不是,我只放了一点安一眠药。兴奋剂是他们后来放进饮料里的,他们把饮料拿去检测,上面有季鱼的dna,所以也能证明她服食兴奋剂”
季鱼恍然大悟,很气愤,这样的检验报告竟然也能凑效?!
“还还还有什么问题吗?”任萍萍怯怯地问了一句。
季鱼用力压紧她:“那些黑衣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黑鲨的?”
任萍萍静默了半晌才摇头:“没有,真的,我确定。我只听到他们叫领头的人叫铁哥。”
季鱼想了想,黑鲨这种神秘人物,肯定不会亲自跑到酒店去抓人,更没有时间审讯他们这些人,出面的肯定是些小喽啰。
她也能确定,任萍萍这一点应该没有撒谎,她能主动说出领头人的名号,她这个“劫匪”今天也算有收获了。
季鱼抬手,手肘用力敲了一下她的后脑,把她敲晕了,再用浴巾裹住她的身体,架着她转移到沙发上,把她安顿好躺下来。
她走出更衣室,躲在暗处,给管理处的人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任萍萍所在的房间有人晕倒,让他们去救人。看到有工作人员进入更衣室,她才离开。
季鱼坐上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她脑海里一片茫然,因为真的不知道该去哪。
贾永成在香港一所高校任职,在滨城置业,市内有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她十二岁以后,就跟着他住,一直到她十八岁。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贾永成搬到学校去住,她也搬到俱乐部的宿舍住,公寓就一直空着。
至于她自己的家她已经完全没有印象。
季鱼只是偶尔会梦到,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男人,把她架坐在脖子上,旁边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同样一身白色制服。
她猜想,那应该就是她的父母,她小时候应该有一个幸福的家。可不知为什么,每次她问贾永成关于她父母的事,他都回避,回答得很模糊。
“小姐,你要去哪?”司机又问了一句,把她神游的思绪拽回到现实。
“酒店吧等等。”季鱼看到路边闪过一个小店的招牌。
田螺姑娘。
她口水突然就涌上来了。
她有些意外,她以前是不是很喜欢吃田螺?
季鱼让司机掉头回到刚才的地方。
结果,不知道是司机故意绕道,还是确实如他所说,这条路不能掉头,只能下了高架桥,从另外一条路再绕回来。
绕了半天,等她下车的时候,哪里还有田螺姑娘的影子。
季鱼只有在海底的时候,才会有方向感。
此刻,暮一色一降临,霓虹灯闪烁,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和人,仿佛按下开关的传送带。随处可见高楼大厦,像森林里的树一样密密麻麻。
季鱼站在马路中央等待红绿灯的地方,顺时针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又逆时针转回来一个三百六十。感觉哪个方向都一样,根本摸不着北。
最终,她只能凭感觉,随便选了一条路,拖着拉杆箱,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第18章
入夜,滨城某地下美食城,田螺姑娘小吃店。
新店开业,生意火爆,又是下班以后,小吃店内挤满了人,店门口摆放着四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人。
过道另一侧,临时添置了一张空桌,隔桌对坐了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吸引了不少来往路人的目光,尤其是女性。
两个男人与刚从附近办公楼里抽身出来男人气质完全不同,周身散发出一股自然野性的气息。
一个气质风流洒脱,像海上的风一样缥缈,五官俊美,脸上始终荡漾着火一般热情的笑。
另一个则与之相反,五官英挺俊朗,身板挺直,明明身处闹市,却像漂泊在广漠无垠的大海上,远观众生百态,目光沉毅,冷冽如水。
他就像大海本身,广博,神秘,外表看似平静,内里却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更像是古希腊海洋文化打磨出来的古希腊英雄,桀骜不驯,独立不羁,追求自由,崇尚力量,勇敢,果断,富于冒险精神,有强烈的征服欲。
他未开口说一个字,浑身散发出来的硬汉气质,却仿佛在无声地向众人宣告:
男人可以死,但不可以被打败!
这样气场强大的男人,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桌子上一直是空的,两个人等得时间有点长。
郑淙无聊,拿出手机翻看新闻,无意间点开了一个热搜视频,眼睛突然一亮:“季鱼?船长,快过来看。”
他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的桌面上。
海坤人没动,视线却落在了手机上。
手机屏幕上,正播放一场礼服秀,最后压轴的女人出场时,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坐直了身体。
走秀的女人,一身蓝色单肩礼服裙,裙摆很长,拖在了地上,手上戴了黑色的长手套,一直套到手肘以上,只露出上半截白色的臂膀。
她双手叉腰,一步一步踩着猫步,从舞台后面,一直走到前面,停下来,放下一只手,摆了个p一se。
女人眼神空灵,许是画着蓝色眼影,看起来有些冷艳。
她转身走回去,台步不算娴熟,能看出不是专业模特,但贵在自然,不做作。
她身上像是有一种魔力,能牢牢吸引住观看者的眼球,不管是现场,还是此刻屏幕前看的人,都没人出声,一直等着她走出舞台。
郑淙长舒一口气,笑道:“这姑娘,什么时候跑去做模特了?”
他把手机放回桌面,坐直了片刻的身体又松垮下来:“看来,不潜水,她完全能靠脸吃饭,以后应该饿不死她。你说呢,船长?”
海坤一直没出声。
舞台上那抹蓝色,让他想起很久以前,在世界某个角落,看到的一朵自然生长的蓝色玫瑰花,不是市面上人工染出来的那种蓝色妖姬。
海坤意识到,原来他在她身上闻到的香味,是那朵蓝色玫瑰花的香味。
这个认知,让他松了一口气。
“发什么愣?”郑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奇怪,她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又敢露肩膀了?这么说,她的伤应该已经好了,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
“左肩,”海坤端起桌上的白色水壶,倒了两杯水,“受伤在左肩,衣服改过。”
郑淙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用他机智过人的大脑加工了一下他的话,翻译成完整的表达。
“你的意思,她以前的裙子,露的是左肩,后来因为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