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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进宫去了。”长尉像个隐形人直接在阴影里走了出来。

    理了理袖子掩去面上的尴尬之色,昨日的事……长尉应该都知道或者是听到吧:“咳咳,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长尉看着远方的屋顶有些愣神,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回过头来:“我先送你回府,剩下的事等殿下回来再说。”

    昨日,莫名其妙去了趟成王府,没了清白不说还被这般稀里糊涂送了回来,坐在后院心中越想越气我披了件斗篷出门逛逛。

    昨日的雪下得实在不小,街上的雪太厚好多店都关了门,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处开门做生意的茶楼。

    茶楼里客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处互相谈论些无关痛痒的事,什么昨日的大雪冻死了张老七家的一窝鸡,又是和巷子的老关得了个怪病天天说胡话云云。

    摇摇头径直上了二楼,二楼很是空荡,诺大的地方只坐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喝着茶吃着瓜子聊得热火朝天。

    “当今陛下如今只剩了成王殿下一个儿子,依我看呐陛下不日便会封成王做太子吧。”

    “话虽如此,不过听说年前和匈奴大战之前成王殿下和陛下因为前太师闹得很不愉快,也不知这会不会影响陛下对成王的看法?”

    “成王殿下英姿飒爽,战功赫赫,若是他做了洛国皇帝肯定是个明君。若真是因为和前太师的事毁了前程真是太可惜了。”

    “就是,就是。”

    走出茶馆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我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继续朝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我停了步子,抬眼看去不远处正是成王府。

    果然心之所想人之所往。

    将将抬起一只脚整个人便被人拽进一个巷子,一只手捂住我的口鼻惊出我一身冷汗,抬眸看去发现那人竟是个眼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总是熬夜睡眠严重不足,谁来拯救我的黑眼圈!!!

    我好好想了想,能拯救我的好像只有眼霜……

    第114章 瞎话

    瞧着是他我慢慢安静下来,见我老实了他也松开了手:“以后你不能再去成王府了。”

    “为何?”

    王洛眼神冷了下来,身上莫名多出一层阴云:“你是在和我装傻还是怎的?你以为陛下一大早就召元邑进宫是为了什么?”

    瞧我不说话王洛气得直哆嗦:“还不是为了你!”

    “我?!”

    “就是你!想必元邑也告诉你陛下知道你活着的消息了,现如今偌大的洛国只剩元邑这一个皇子。将来的帝位必定是要传给他的,他要整天和你混在一起你觉得陛下会允许么?”

    不会允许?元华帝怎会允许洛国未来的储君被断袖声明所累,定是……不允许的……

    其实我一直知道元华帝是不会允许我和元邑在一处的,只是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自欺欺人骗自己一些不可能的事会实现。

    这种念头委实荒唐得很,也天真得很。

    我低下头用自己都很难听到的声音说着:“不会。”

    王洛听我这般说终于松了口气:“好在你是个明事理的,元华帝现在顶你盯得紧,只是碍于元邑没有做些什么。我已经打听过了,今日陛下召元邑进宫就是想立他为太子,但是条件就是与你断个干净。”

    “断个干净,好一个断个干净。”我缓缓抬头无所谓笑了,该断不断必受其乱,该断了……

    第二日我让阿七去成王府请元邑过来坐一坐。

    阿七欢天喜地地去了元邑欢喜参半地来了。

    两人坐在桌边沉默半晌,终于还是我定力不足先开了口:“其实,陛下找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元邑好似并未感到诧异,他抿了口茶声音极为平淡道:“恩。”

    昨日元华帝定是对元邑施压不少,看着形容元邑现在很不好过,是自己让他为难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坦然笑:“其实有件事不同殿下说说我这心中委实有些过意不去。”

    他抬头看了一眼眉宇间有些疲色,昨晚定没睡好:“说吧。”

    默了会儿斟酌斟酌了用词:“是我对不起殿下,其实……”

    他的视线离开了茶碗移到我面上,好看的眉眼总是让我有些不忍,我侧开头去看院里的梅花,那棵梅树还是看过他府上的梅花后自己栽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栽就是觉得有了这个他往后若是得空来了府上看了会很喜欢。

    “其实什么?”

    自己思绪飘得有些远,我有些尴尬回过神来:“其实……其实我喜欢的一直都是蓟云。”

    那双凤眸盯着我看了许久,面色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眉头慢慢蹙起,终于元邑冷冷吐出一句话:“你说谎。”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违心强调着:“其实在那晚之前我也不信,可是那夜当我抱着殿下心中浮现的却是蓟云的脸时,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其实我一直放不下的只有蓟云。”

    元邑动作僵硬放下茶碗,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可是他骗了你,他甚至还想害你,即便如此……你还是放不下他么?”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

    自嘲弯了弯唇角:“是啊,他还想害我来着。可是那又如何,中意一个人可能就是如此。即使他害你骗你伤你到头来你还是放不下他。”

    咔嚓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音,元邑手中的茶碗立马碎成碎片,一片一片碎得彻底,鲜艳的红色慢慢从指间渗出,带着妖冶的色彩。

    藏于袖中的手忍不住抖了抖,抬起的手硬生生收了回来。

    就差……最后一步!

    我收回视线无所谓喝了口茶话里带了些嘲弄:“殿下这又是何苦,你这般一来倒是让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他不说话,我随意放下茶碗又是一笑:“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殿下用不着因为这事闹得我们做不成朋友吧。”

    他的手心猛地攥紧,往日里清冷的眼神抹上层脆弱之色:“你叫我什么?”

    “殿下,您是现下洛国唯一的一位皇子,身份极其尊贵,草民自然是该唤您殿下。”我不以为意说着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好毫不在意。

    “殿下?”元邑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事仰头大笑两声,“好一个殿下,好一个草民。”笑声戛然而止,元邑猛地看过来我显些没绷住露了馅儿,“张有才,你对我可曾有过半句真话?”

    不紧不慢起身,我抬头和他对视眼神十分真切笑笑:“恐怕要让殿下失望了,这个……不曾。”想了想我又笑了笑,“不对。”

    元邑眼中重新燃气细微的火苗,脸上的冷气霍然散去不少,迎上他的目光我彻底笑开:“把殿下当做蓟云的时候是有的。”

    他忽地笑了,他的笑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无所畏惧比春兰冬梅还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