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透顶的,尤其是阿六有个毛病在马车上待得久了就会犯困于是在路上这十来天阿六是吃了一路也睡了一路,就连雇来的车夫都对阿六的睡功甘拜下风。
颠簸了十来天终于到了匈奴境内,我们乔装成普通匈奴商人混了进去,这还要多亏了元郢之前给我们伪造的一些入关文书。
青草碧连天,马群绕山峦,匈奴人骑着马在草原上肆意驰骋,欢声笑语回荡在广阔的无垠的草原上听起来让人甚是宽心。
“阿六,这里的人们好像很开心。”
阿六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也被面前的一切迷住了心神,他定定望着不远处肆意驰骋的匈奴人很是震惊:“原来,平日里的匈奴人是这样的。”
草原风吹,一片绿草扬。
我也随声应道:“是啊,原来这里的人们是如此的自由。”
自由到连呼吸都顺畅了,心情也开朗了……
自己静静站在那里展开双臂去拥抱天地,那个瞬间自己是彻底放松的……
这样的感觉真好,若是……元邑也在就好了……
刚想到这里立马强行止了自己的心绪,自己又在想些什么?
“喂!你是哪里来的?”嗒嗒马蹄声中霸道的声音在头顶传了过来。
仰头去看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那人一脸健康的小麦色飘过来的眼神充满了好奇。见我不答话他又问:“你长得这么白净看着不像本地人,你是……外地人?”
我笑笑理了理衣襟端了一副从容的姿态:“我是匈奴人,只是后来跟着父亲去了外地经商已有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那青年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看着你挺顺眼的,我叫公孙胡,你叫什么?”
我文雅行了一礼:“我叫韩风。”
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往我身边一站足足比我高出半个多头,身量居然比元邑还要高。
阿六见他站得离我比较近他警惕往我这边靠了靠,我给了阿六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易乱动。公孙胡看了眼阿六问:“他又是谁?”
我道:“是家仆,他叫阿六。”
刚说完公孙胡大声切了声:“我不喜欢这个叫阿六的,韩兄换个家仆吧。”
阿六:……
我:……
!!!
沉默半晌后还是阿六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瞪着双眼气冲冲道:“你算哪儿根葱,我家主子的事要你管?”
公孙胡笑笑接着手指冲着几个人勾了勾,那几人立马驱马上前来:“左贤王请吩咐!”
左贤王?左贤王,左贤王!
面前这个高粱馒头色的人居然是左贤王!
在匈奴,可汗之下便是贤王,贤王又分左贤王和右贤王,其中左贤王不论是权利和地位都高于右贤王,也就是说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是地位仅次于单于的大官儿!
而自己还是个潜入匈奴的探子!
今日是摊上大事儿了!
公孙胡看了眼阿六一眼直接下了命令:“将他拖出去喂狼!”
第81章 入狱
阿六立马摊在了地上成了一滩烂泥,唉!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啊!
将那摊烂泥护在身后我回身冲着公孙胡行了一礼:“方才左贤王称我为韩兄想来是把我当兄弟看了,左贤王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了不知天高地厚的阿六可好?”
公孙胡目光来回扫视几圈终于开口:“可以是可以。”他单手指着阿六语气很是强硬,“可是方才这小子问我是哪儿根葱这事儿……怎么算?”
我腆着张脸赔笑顺便给了阿六一个眼色,阿六立马上前来表情十分恭敬:“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左贤王放过小人。”
公孙胡看了眼阿六没有丝毫动容,他朝那几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作势又要上前,阿六一动不动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怯意,我在心中为他鼓掌可是眼下活下去才是正经。
我一把拦住那几人劝阿六服软:“阿六,还不快向左贤王表达一下你最真挚的歉意?”
阿六笔杆儿挺得笔直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简直要把人急死。
这个时候倒是有骨气了?还想客死异乡?
那几人将我推开拉起阿六就走,走出十来米公孙胡忽地爽朗笑了:“还挺有骨气?我喜欢!哈哈!”
几人听罢架着阿六又折了回来,放开阿六后那几人默然离去。
阿六和我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地将公孙胡望着,公孙胡霸气一声:“方才是同你们闹着玩儿的,你们二人本王看着都很顺眼,你们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背上的冷汗终于止住我笑笑:“能和左贤王做朋友是小人的荣幸。”
阿六也附和:“多谢左贤王不杀之恩。”
公孙胡拍了拍阿六的肩膀很是赞赏:“小子不错嘛,有骨气!”
晚些时候公孙胡非要请我们吃顿饭才算作罢,吃到酒足饭饱我们方回到客栈。
回了客栈我立马将阿六拉回身边细细盘问:“方才在公孙胡府上吃饭时你可去找了?”
阿六满脸愧色低下头我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找不到也不怪你,毕竟你对他府中也不熟悉。”
阿六猛地抬头脸上是山花烂漫的笑,他的手中高高举着一张地图。
那是……匈奴的边防图?!
一把揪过来仔细看了,不错,正是匈奴的边防图!
给了阿六一个赞赏的眼神:“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这图?”
阿六双手环胸抱住满脸的得意:“就在我们吃饭旁边的屋子里,就放在桌子上呐!”
“真有你的,阿六,不错啊……等等!你是说他们将边防图就那么随便摆在了桌子上?”
阿六不明所以点点头:“是啊。”
“你去的时候那间屋子有没有人看守?”
瞧我脸色不对阿六也有了焦急之色:“没……有,怎么了?太师,难道有哪里不对么?”
“不对!自是不对!阿六,我们被算计了!收拾一下赶快离开此地!”
话音刚落房门咣啷一声被踹来,门口站满了高举火把的匈奴兵,领头之人正是公孙胡!
“你究竟是何人?”公孙胡手里拿着一条长鞭目光如虎将我二人盯着。
我长叹一声:“王爷是何时对我们二人起疑的?”
公孙胡冷哼一声明显有些不屑一顾:“白日里你穿的匈奴服饰下面分明穿的是洛国服饰,而且从衣服质地和做工来看明显是洛国达官显贵才能穿的衣服。”他往前踱了几步进了屋在桌边站定,“你以为我可能相信洛国会让一个匈奴人有这待遇么?”
我轻笑一声公孙胡不解:“你笑什么?”
我又笑了声:“王爷所言不差,我是穿了洛国达官显贵才能穿的衣服,不过……小人这衣服是偷的。”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