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低下头理了理衣袖,直到感觉那股目光渐渐变弱复又抬起头来,眼睛却再也不敢轻易看向他的方向。
方才自己打量他的目光那般不庄重若是被他看到说不定会被安个大不敬的罪名。
“我们……是朋友。”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于此时此刻突然在脑中回响起来。
那日他当着王洛的面说我们是朋友,他居然会愿意和我做朋友这样的元邑应该不会为难我才是。
应该不会……
怀揣着这股子不安好不容易挨到下了早朝,我匆匆抬脚离开了大殿。
快出宫门时身后一个声音唤住了本太师:“太师留步!”
第48章 试探
听出是谁的声音我本能加快脚步,他叫住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那人见自己没有停下的样子提高了嗓音又喊了声:“太师这是故意在躲着本王么?”
元郢这一声声音不小引得过往的同僚们纷纷侧目,如果我再不回应便有些太说不过去了。我挂上一抹明媚的笑转身:“不知三殿下……”转身的一瞬我神色僵了僵,“原来二殿下也在。”
元郢步调很快不消片刻就走到我面前,元邑在后面动作缓慢相当文雅跟着。
话刚说完元郢已经先一步到了我身旁,他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了句:“二哥要随我去府上看看那日救下的孩子,太师也一起来吧。”
那日的孩子?是那个被土匪欺凌的孩子。
我默了会儿终是点头。
马车内,远远便看见那孩子侯在云王府门口。
洗干净的一张脸眉眼安静相当白净,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
瞧模样儿是个聪慧的孩子。
吱呀的车轱辘声逐渐止息车夫粗哑的声音自外面传入耳洞:“殿下到了。”
元郢率先掀来车帘跳下车去,我和元邑也相继下了车。
那孩子正冲着元郢恭敬行礼,见我们走了过来稚嫩的脸上浮上一抹恭敬:“长安拜见成王殿下,拜见太师。” 想来元郢早就把我们的身份告诉了他。
元邑点点头算是个答话,我凑上前去拍拍他的头将声音放缓像个大哥哥般:“长安,身上的伤可都好了?”
长安听罢一双明亮的眼中有亮晶晶的液体流出,接着他低下头迅速掩去眼中的异样:“多谢太师挂念,长安……一切都好。”
感动的吧,多愁善感的孩子。
又简单问候了几句我告辞离开,元郢找了些理由留下元邑,约摸是想和元邑巩固一下所谓的兄弟情义。
夕阳西下,红彤彤的云朵在天那边勾勒出一片恬淡的所在。
树影斑驳,春风微拂,太师府门口停着一辆楠木马车,看样子那马车已等了许久。
示意阿七停住马车,我慢慢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那辆马车旁隔着车窗轻声问:“何人?”
这头话音刚落下那头车帘一下子掀开露出一张明媚艳丽的脸,他明亮的眼中布满了惊喜:“太师你总算回来啦!”
抓在车窗的手顿了顿,我和善笑了笑:“公主怎会在此?”
她明媚的眸子忽地暗淡下来眼中涌出一股子悲情:“我是来向太师辞行的。”
心中松了口气面上还是维持着该有的礼数,我语调略带惋惜:“公主怎的这么快就要离开?”
叱罗月明媚的脸上担忧中混着不甘:“母亲病重,父汗催促我和哥哥快些回去。”
看她的模样他母亲应该病得不轻正想开口安慰几句叱罗月一只素手猛地抓住我扶在车窗边的手急切地问:“走之前有句话我想同太师说。”
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见她没有松手的意思我只得应道:“恩。”
“太师,我一定会回来的。”我神色一紧不知该说些什么,她紧接着又说了句,“回来等你喜欢上我。”说这话时她的眼中全是对未来无限美好的遐想。
这姑娘实在是犟!
知道依照叱罗月的性情解释也无用,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路上小心。”
“恩。”
当夜,叱罗月和叱罗荆跟元华帝辞别后连夜离开。
是日,天朗风清,空中飘着几朵闲散的云。
几只麻雀站在屋檐上叽叽喳喳叫着似是在争夺一只虫子。
“近来可好?”清润的声音夹着些沙哑。
猛地抬头对上那双明澈的眼眸我心中一片欢喜:“你来了!”
蓟云“恩”了声在我身边坐下,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累,你……近来很忙么?”
近距离看他的眼中有浓重的血丝,清澈的眸中有些浑浊:“无事,就是近来熬夜多了些。”
今日蓟云穿了件高领浅色长袍,素雅的颜色很适合他。
我握上他的手轻笑了声:“就这么握着你的手就觉得很安心。”
蓟云的手僵了僵之后放松下来反握住我的手我的一颗心暖暖的:“安心就好。”
他浅淡的眉眼润在日光中有几分虚,这么将他望着心头那个疑问还是不自觉浮了上来,我状似无意提了句:“那日我们乘船时你怎的那般不小心落了水,你又不会游水若是真出事了该怎么办?”
他眉眼缓开,温润的眼神中透着笑意:“有你在又怎会出事?”
暖洋洋的心窝慢慢碎裂碎出一个冰窟窿,那个窟窿那么大那么深以至于我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将之填平,我勉强扯出个笑低声道:“你若是会游水多好。”
你若是真的不会游水多好……
你若是真的……真的不会游水该多好……多好……
不着痕迹抽出那只手我低头去喝茶,茶水中映出自己无神的双眼,那眼中空洞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近来一直单机很是无聊,大人们多少给个评论啥的呗,mua~~~~~~~
第49章 欺负
不知不觉曾樊已在千龙军待了半个多月,期间他的所有情况都是曾昱告诉我的。
据曾昱所说曾樊在千龙军可算是吃尽了苦头,每日白天练兵还不算入了夜还要给王洛守夜,时日一长曾樊严重睡眠不足晕了过去。
本想着晕过去能好过些不曾想即使晕了过去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被派到西北去送信,人到现在还没回来。
曾昱说这些话时本来没什么感慨,可待全部听完我一张脸已变得铁青。
王洛这厮竟然虐待我兄弟?!真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下午我拉着曾昱一道去了都督府讨公道,都督府家仆给出的回话直接将我七魄气走了三魄。
家仆说他家主子正在午睡不便惊扰。
午睡个头!
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都快被他给折磨死了他还有心思在这里睡觉?
正想和那家仆理论一番曾昱上前隔开我和那家仆温言道:“烦请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