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丽贵妃那几年云锦是个挺阳光的孩子。
电闪雷鸣的一个夜里丽贵妃因着旧疾复发就那么去了,之后云锦跟变了个人似的猜忌,算计一样也没落下。
在元锦的精心“安排”下太子之位理所应当落在了他头上,元锦此人心思着实重得很。
这些都是我从府中林妈那里听来的。
林妈是我府上的厨娘,林妈有个表姐在宫中当差,她这个表妹有个表姨在丽贵人所在的月怡宫当差。
一日林妈同阿七唠嗑不小心说漏了嘴,阿七觉得兹事体重又跑来跟本太师汇报是以我对这来龙去脉了解得通透了些。
蓟云做事相当懂得分寸约摸是听出了元锦的不悦又补充了句:“微臣同太师不过一同吃过饭但是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本太师同他的交情就是一顿饭的重量。
这话荡进耳朵听起来有几分讽刺。
“青天白日的太师就杵在这里听墙角不大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今天更得早了些,大人们晚安~~~~
第6章 刘皇后
元郢的声音不高我却听了个浑身一颤,我慢慢侧身行礼:“原来是云王,微臣见过云王。”
元郢带着个看破一切的笑:“现下只有你我二人太师就不必客套了吧。”
本太师迅速收回了手:“自然。”
元郢秀气的眉毛皱了皱:“太师倒是很自觉把本王当成了自己人。”
这是在质问我罔顾君臣之礼呐,但方才让我不必客套的人分明就是他。
后退两步我拿出祭拜祖宗的那份子敬重冲着元郢拜了拜:“云王恕罪是微臣逾越了。”
元郢阴阳怪气笑了笑:“本王都说了太师不必同本王客套,太师执意如此可是不将本王的话放在心上?”
去你的!
客套不行不客套也不行,元郢你究竟是想整哪儿样?
咬了咬牙本太师的面容恭敬中带着几分随和:“云王殿下说得是。”
他的脸没入阴影看不真切声音不似往常规矩得很:“和本王相处太师可觉得厌烦?”
脑门儿处一阵晕眩,元郢这话问得奇怪。厌烦还是不厌烦我不都得受着,谁让你是皇子我是臣子。
我恭敬摇了摇头:“殿下多想了。”
踱了两步从阴影中走出来元郢笑吟吟看着我:“听闻太师前几日跑去御前宣称自己有那种癖好?”
我紧了紧嗓子犹疑了半晌:“殿下消息倒是灵通。”
元郢不置可否点点头:“有了太师作伴,往后的道路本王估计没那么孤单。”
大约这时我觉得自己很是应该表个态度免得以后他又会带我去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这样想着我便真的这般做了:“殿下,其实臣有洁癖。”
元郢抬腿就往元锦蓟云的地方走,经过我的身边时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有洁癖好,正好本王也有洁癖。”
他有洁癖会大半夜抱着个小倌儿乱啃一通?元郢的话就当个耳边风听了就算。
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元郢这脸估计早就被扔到了十万八千里的小黑屋了。
我一向自觉得很,碍别人眼的事儿从来不做,很明显元郢是与本太师截然相反的人。
“皇兄好兴致,下了朝不着急回府倒是和蓟大人聊了起来。臣弟实在好奇得紧就过来听听。”
蓟云冲着元郢行了个礼,元锦面上没什么表情,这气氛有几分尴尬。
退了两步我转身欲悄声离开,无奈天不遂人愿。
“太师也在?不若过来一同说说话?”说这话的人自然是元郢。
一张面皮皱成了个疙瘩转身后我立马换上谦和的笑:“原来是二位殿下和蓟大人,方才竟是没看见?”
太子扫了我一眼,本太师立马觉得脚底冰凉。
好一记犀利的眼神!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元锦点了点头算是对我的回应。
“听闻再过几个月二哥就要回来了这可真是件大喜事!”
元锦拧了拧眉又不动声色地松开:“三弟这话从何说起?”
当今太子都没听说的事他反倒听说了,陛下对他当真是宠爱。他这般一问也不知元锦心中作何感想。
二皇子元邑自小便喜好舞蹈弄剑,十四岁陛下派了他去边关历练。
在边关的这几年元邑每年只有回京述职才会回来一次,但也是来匆匆去匆匆很难遇到。
六年前我见元邑时他还是愣头小子,长得倒还能看,和他的哥哥弟弟一样都很清秀只是冷傲得很。
六年过去了,也不知现下长成了何种模样?
少时长得好长大了未必好看,就像我爹。
爹少年时是镇子上出了名的英俊青年,越长大那张脸越往一种难以描摹的歪处长最后终于变成了一颗歪瓜抑或是裂枣。
亏得娘是十里八乡难得一见的大美女我这才幸免于难长得还算出众,我一直纳闷儿像娘那般的美人怎就看上了像我爹那样的一张脸?
情人眼里出西施说得大概便是这个吧。
元郢踱了两步散漫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皇兄有所不知,昨日陪父皇下棋时父皇无意提了句说是三哥快回来了而且这次好像会长住。”
元锦挂了个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三弟果真消息灵通。”
大摇大摆在下一任皇帝面前说自己在陛下面前有多得宠这么傻的事也就只有元郢能做得出来。
被人忌惮尤其是在皇宫之中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还是被一朝太子忌惮就更是雪上加霜的坏事。
抬头看看元郢我在心中给他烧了柱香。
这日下了朝一个小太监前来传话说是皇后想见我。
本太师自认素来同皇后毫无交集,若要深究仔细些惟一的那一丁点儿交集就只有元郢。
当今皇后姓刘是元郢的亲生母亲,刘皇后可是个厉害角色。
初进宫时他只是御前侍奉的宫女,只用了三年时间就爬上了龙床摇身一变成了当今皇后。
刘皇后手段如此厉害生出的儿子却不怎么争气,元郢就是那种什么都无所谓的性子一点儿也没有刘皇后的手段心思。
虽然无所谓却很爱显摆,这种儿子当母亲的自然头痛。
皇后今日请我过去要讲的事十有八九同元郢有关。
“太师,到了。”小太监恭敬侯在一边等我先行。
不远处,湖中心一个凉亭,凉亭中一个人影外加几个丫鬟。
我缓着步子走了过去行礼:“微臣参见皇后。”
十指丹蔻红得鲜艳衬着她艳丽的容貌更加出众。
“太师来了,赐座。”
少顷丫鬟搬来了椅子,我道了声“多谢娘娘”从容落座。
刘皇后纤手一挥:“退下。”
不消片刻那几名丫鬟消失了个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