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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瀚还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他,“大人,国师交代一定要让端王死在路上,如今刺杀失败了,这可怎么办?”

    “我在想。”谢时拧着眉头,目光微凝,“既然当时端王就猜到是国师要对他下手,那如果我们真的按照原计划将他杀了,国师的嫌疑只会更大。”

    沈瀚说道:“可是端王身边的人都知道端王在被行刺时叫了国师的名字,如果就此停手,反而更加坐实了国师要杀端王的事吧。”

    “可不是。”谢时笑道,“所以我早在刺杀失败时,就飞鸽传书回了大周,等国师回信,想必在端王回去的路上,能得到回信。”

    大周到南楚的路途遥远,司徒空早已在沿途布下了许多养信鸽的地方,以方便信息往来。

    在这个没有任何电子产品,也没有网络的地方,司徒空为了布置天网,煞费苦心,这也是他来到蓝星后,最讨厌的一点。

    现在他看着手上信鸽传回的讯息,看日期,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了。他恨不得把鸽子拿去煲汤喝掉,蓝星的通讯真是慢得让人狂躁。

    他紧紧握着纸条,沉声说道:“回信,不许要端王的性命,但也不许他完好无损地回来。”

    “是。”

    暗卫去了养鸽房,司徒空站在高耸入天的祭台上,望天沉思。

    他在蓝星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也没有发现星际战队的人,但是还是得小心,随时观察天象,要是有什么异变,就赶紧离开这。

    该死的独孤羊,要不是他毁了自己的飞船,让他无法逃离别的星球,他就不会在这个科技极度落后的蓝星上待着,还要玩什么阴谋掌控权势。

    蓝星的东西不好吃,女人更是难看,毫无乐趣可言。

    “咚——”有球撞在脚下,撞得他脚上的铁器咚地一声作响。

    司徒空收回思绪,往后面看去,就见个男童蹦了过来,将他脚下的球拾起。

    男童不过五岁,但抬眼看他时,眼神却不像个孩童,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司徒空微微一挑眉,便垂下眼睑看他,心底是压不住的厌恶。

    ——他跟他爹一样,有着令人讨厌的味道。

    他蹲身看他,微微笑着摸他的脑袋,问道:“你怎么跑到上面来了?”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阿修没有答话, 只是抱着球看他。司徒空笑笑, 说道:“小哑巴, 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许偷偷溜上来。”

    他是怎么上来的, 司徒空一点都没有发现。如果哪天他要杀自己, 那他是不是也要死得不明不白了。

    这小哑巴的可怕, 司有言丝毫不害怕,他只知道一件事——这孩子是追月长公主的孩子, 虽然他不能承认他的身份, 也不愿给他姓氏, 只愿给他个简单的名字, 但司徒空知道,司有言暗中把孩子交给他抚养, 就是为了保证能够将孩子养大。

    但最想杀了这孩子的, 其实是他。偏偏顾忌司有言,所以他暂时不能动这个小哑巴。

    司徒空拎着阿修的衣领往下提, 离开了这高耸的祭台,让暗卫将他带出去。等他走了,司徒空才问道:“他怎么进来的,你们都没发现?”

    暗卫知道那孩子不正常, 正常的孩子怎么可能几个月就长得跟几岁似的, 也不知道国师是从哪里将这孩子带进宫里来的,看着阴森可怕。他答道:“禀大人,没有发现。”

    司徒空神色微敛, 自从阿修会走以后,就屡次发生这种事,连暗卫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忌惮这孩子,可是如果利用得当,却又能成为利器。

    除了他和司有言,谁都不知道这孩子是独孤羊和追月的孩子,现在独孤羊死了,但r星一定还会再派人来蓝星追踪他的下落。或许可以利用阿修,替他挡住r星追兵。

    司徒空沉思半晌,离开了这祭台院落。

    他们的身影刚刚消失,有个小身影就从墙角那走了出来,依然抱着用竹篾织成的球,朝祭台里面走去。

    祭台平时都有护卫看守,每日有三个时辰是交班的时刻,此时午时刚至,交班的护卫刚打开大门,就有风扑入里面,像有鬼影闪过。

    几人习以为常,打了个冷噤说道:“这祭台真是鬼气森森,每日交班都要刮一阵阴风,恐怕真的是长公主……”

    “嘘!”旁人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命了啊。”

    那人噤声,不敢再说,交了门口钥匙就放衙回家去了。

    祭台建有三十余丈高,除了地下一层,地面三层有房间,往上都是阶梯,没有房间。而阿修要去的,是第二层的房间。

    第二层的房间外面,有宫女和护卫看守,但窗户那边没有,他跟平常一样,从窗户跳了进去,像只轻巧的燕子,轻轻落地。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幔轻垂,随着凉凉秋风微晃,晃得午时日光映照的影子随之摇曳。

    阿修缓缓走到床边,钻入床幔中,看着床上沉睡的人,将手里摘的小花别在她的耳边。

    一直沉睡在梦中的追月没有任何反应,从阿修出生到现在,他就没有见过娘亲有任何反应。他伏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小脸也跟梦中人一样,没有表情。他趴在床边静静睡着,直到听见又有护卫来交班,才站起身,将娘亲耳边上的花摘下,连床褥上的褶子都理平坦了,才走。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知道是屋里这个在沉睡的人生了他。他还知道现在的皇帝是他的亲舅舅,但这些都不重要。他无事可做,在国师府里乱晃,每天都要听见很多事情。

    他从这些事情里筛选,知道了在祭台里沉睡的人,是他的娘亲,还知道了司有言是他的舅舅。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娘亲总是在睡觉,因为别人的娘亲不是这样的。她们会抱着孩子笑,跟他们聊天,给他们做小棉袄。

    阿修坐在祭台顶上发呆,抱着怀里的球,跟平时一样,等着日落。

    夕阳沉落,倾斜的日光将男童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阿修想,明天给娘亲摘什么花好……

    &&&&&

    南楚和大周相邻,两座皇城离得也不算太远,快的话,四五十天可到,但像端王这么慢的话,如今过了一个月,也才行了一半的路。

    离开南楚又没有接近大周皇城的端王觉得在路上安全极了,以至于用自己伤口还疼做借口,迟迟不肯让护卫队加快步伐,一行七八十人,慢慢悠悠前行。

    他的伤当然已经好了,甚至还盘算着把那杨不多打发走。他想明白了,司徒空不敢再对他下手了,否则也不会一直没有动静。那他回朝,也没有必要跟司徒空硬来了吧……

    端王重新思量起来,他见识过了司徒空的手段,不得不说还是有些后怕。以后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