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下黑魆魆的影子,面朝着你的两位付丧神神色一动,大拇指无意识地推开刀鞘。
“嗯~猜猜我是谁~”
你的双瞳被人用手心从背后悄悄掩住,那是很轻的、似云的气息。
约莫是失去了视觉的缘故,在无垠的黑寂里,其他感官变得分外敏锐起来。
如豆的灯火跳动着,灯芯里炸开细微的声响。
你感受到对方的云袖已经落在了你的锁骨上,散落在各处的头发被压住,发梢传来有些沉重的感知。
男子的边角还沾着夜间凝固的露水,他的吐息都犹如一颗颗线香花火的流星,美丽却不滚烫,无声降落于你的唇畔。
——那种清冽的香气总是使人轻易想起红梅、白雪。
是很淡雅的早梅,和煎过的清雪,两者都有霜覆盖后的、隐约的甘味,是以处子口唇采下的春茶,是片刻就会散去的头香。
你忍不住习惯性地眨了眨眼,小扇般的黑睫拂在他洁净的掌心里,来回又往复。
你感觉他顿了很久,突然将你往后一拉,隔着衣物吻在了你的左边蝴蝶骨上。他泛着樱色的嘴唇,在最凸出的尾端一点即逝,恍如蜻蜓点水,轻盈而悲澈。
你的心跳连一秒都没失速。
“这样可吓不到我哦。”
“鹤丸。”
你扣上他的手的同时,唇齿间已然充满了鹤的凛香。
然后,两柄太刀毫无征兆地擦着你,刀锋朝着鹤丸落下。“或许今天可以试着切断比青铜烛台更帅气的东西了。”
“即使是充满悲伤的战斗,有时也不得不使用。”
一深一浅、一冷一热的嗓音淌入你的耳蜗,悠悠打了个转。像泉流击撞到山石,留下经久不息的残响。
你完全不明白他们攻击鹤丸的意义,你只感觉到鹤丸国永唇的尾角翘起来,像点了翠。
“或许我应该单独带审神者去其他地方啊。”他手握着刀剑,在你的脖颈间抵挡住。略含蜜的尾调,被浸在鹤的翅尖,营造出一种洋洋得意的氛围。
“这里有点危险啊。”
无言,那两柄太刀的力度更大,角度也更刁钻起来。两相交锋间颤抖起来,几乎要把你白嫩的双肩隔断的感觉。这真的是你头一回什么都没干,就平白无故遭到波及。
“够了。”你无奈,举起枪,“你们都停下。”
03
到最后,还是你一言不合带走了鹤丸。
你止步在本丸的仓库里,堆满刀剑残骸的仓库。
四壁上只有一扇小阁窗,掩着半轮明月,由于被封存已久而微酿出酒气。岁月风化,空气里只有无尽的尘埃。你牵着鹤丸的手,微凉的触感蔓延至手心的每一处神经末梢。
月色和体温交换,你听到鹤丸轻快的调笑,“嗯……意外的大胆呢。”
“少废话。”你面无表情地望过去,“脱衣服。”
鹤丸嘴上大惊小怪地说着“这可是吓了我一跳”,却没有拒绝地解下了衣衫。
鹤丸的棱角都被月光所润色。他的锁骨,形如如意,又似羊脂白玉的双耳壶。
只谈鹤丸的身材,算得上清瘦,可胜在肌理分明,香酥入骨,富有让人咀嚼的食欲。衣裳半挂,丝线的自然垂落,更显出他胸腹处的线条如荷般柔润轻灵,有落满春花的迷乱。
他的脸庞白皙、泛着自身的淡粉,是醺醉阳光的蔷薇,而他绰约的身姿,更是将美丽这两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除了这里,还有哪里受伤了?”你已经抚上鹤丸的左腹,月光模糊、看不清那里正被鲜血浸染了许久。
指尖的灵力,微微跳动,如一尾不愿离去的萤火虫,以温煦的绿光黏合伤口。
在鹤丸用手捂住你眼睛的那刻,你就发觉他受伤了,并且程度还不轻。以至于后来他甚至借亲吻依靠到你的身上。
“本来还想尽快赶回来的。”
“……只是被意想不到的人捅了一刀。”鹤丸仿佛不太在意地说着。眼睫垂在金色的眼眸上,仿佛蜜糖编织出来的,“还真是狼狈呢。”
没有被他的失落浸染,你很不解风情地询问他短刀的去向。
知道不可能真的把短刀扔到高级战场上去,你要求鹤丸只是尽快带离短刀。
“啊。短刀扔在隔壁本丸了。”
“诶?”
你以为你听错了。
“是啊,隔壁本丸。”
“还被另一只鹤丸给捅了一刀。”
至此,你深刻地认识到鹤丸国永的不靠谱。
——或许可以试着刀解一下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好想卧在鹤丸的锁骨上_(:з」∠)_
不知不觉就用上写长篇的叙事节奏了,(′;ω;‘)天知道我原来准备在暑假快速完结的
等到开学就不是那么容易更新的了(哭
今天本来想多更一点的,然而中暑了头好晕啊……求美味的评论赐予我力量(/≧ω\)
☆、夜
00
你分不清到底是真心还是无意。
敌友不分的鹤丸。
01
你从每日睡的床褥中抽出一把锋薄如唇线的打刀。
你端详了许久,敛眸,最终还是选择注入了灵力。
从刀剑中出现的男士,煤色的短发分散在额前,却不凌乱飞扬,而是一丝不苟。眉眼紧促,不太愿意舒展开来,整体形象被塑造得正经严肃。
“好久不见,压切长谷部。”
不是一期一振那种柔和华美的禁欲系,也不是烛台切光忠那种表面强势的禁欲系,压切长谷部属于一种充满宗教典雅意味的禁欲系。他穿着一身紫金色调为主的神父礼服,衣摆垂得很长,配上他很有英式味道的发色和瞳色,严谨而神圣。
深邃的五官,是欧洲人那种很有味道的英俊,有棱有角,是有些厚度深意的。他抿着薄唇,淡淡地说道,“您还是再次召唤我了吗?这次,你是想要手刃家臣,还是火攻寺庙?”
他连说话都是拘谨的克制,不紧不慢,可以感受到他为你做到一切的自信和决心。
说实话你很讨厌他这种没有标准、死心塌地的忠诚。上次就是你对他的愚忠大嘲特嘲之后,切断了灵力。在付丧神消散前,你面无表情地对他说,“不是一切听从主命吗?那就变成单纯的刀剑在我手中挥舞好了。”
对于渴望以忠诚来证明其价值的压切长谷部来说,依旧作为刀剑无所作为,这估计比碎刀还痛苦吧。
想证明自身才是最适合主人的刀。
不想再次被轻易地转手与人。
被封存在剑身里的执念,在沉寂里无限无限地发酵,变质,伴着一丝隐晦的溃烂。“只要是主人的愿望……”
只要是主的命令,无论什么都为您完成。
——这种话语,换一种说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