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斩来,立刻被他打昏在地。
他上前握住叶闻歌肩膀,却沾了一手鲜血,风胤声声急切,叶闻歌却全听不到。
他凭感觉道:“风胤?诱魔已经开始了吗?我现在听不到,看不见,现在逆阵被人破坏,只怕魔君要生出。生死存亡之际,只能破釜沉舟。”
他拿出不周笛,偷偷催了精血,解开经脉禁制,将不周笛抛往战场上空,手指结印,不周笛清正克魔光晕撒向大地。
叶闻歌感受着煞气蔓延:“若现在还有实在要堕魔的,你万万不要心慈手软。以杀止杀,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他取出桐琴,指尖一挑,杀伐之音顿出。
叶闻歌神色间毫不见痛苦,因催了几乎所有精血之故,就连煞气也被隐下。
风胤不疑有它,他手握太阿剑,毫不手软杀掉面前入魔修士,放过还尚存清醒的修士。
琴声剑光,漫天杀意中纠缠的却是身为修道之人的悲悯之心。
有人该死,有人却不该死。
叶闻歌心中推算着局势变化,诱魔的高峰来临时,他手指飞舞,琴音前所未有的高昂肃杀,指尖全是鲜血,顺着琴身滴到地上。
强弩之末,莫过于此。
他心知自己快油尽灯枯,指尖越快,桐琴不过是凡琴,当下承受不住,从中间断裂开来。
妖宫之中,孤月琴声声哀鸣。
失了这怆然琴音,本被压制的魔障又复燃,风胤实力虽强,却并不敢像叶闻歌般群攻而不伤及无辜。
桐琴断裂时,叶闻歌沉默一瞬,咽下喉间翻涌鲜血,又再将战场上空不周笛召回。
他握住不周笛,笛声上立时鲜血横流。
叶闻歌声音中含着歉意:“不周,我知你不愿杀生,可是今日我却不得不破例,杀魔诛邪,我死后,望你再找新主。”
不周笛悲声四起。
孤月琴,不周笛,这两个认叶闻歌为主的天地至宝似乎都感到主人生机尽颓。
本来是必胜之局,却因内奸作祟,而不得不走入此般情况。
所谓天意弄人便是如此。
叶闻歌不惧死亡,头一次以不周杀生,笛音悲凉凄怆,似铁马金戈踏入战场,又带着天然克魔之力。
诛魔剑被唤醒,也加入战场之中。
因魔气不足,魔君始终无法诞生,叶闻歌却并不放心,他推算出魔煞最弱之时,重新催动阵盘,将魔煞之气暂时困住。
逆阵再起,惊雷再响,只是此时叶闻歌却再无乾坤挪移的能力,他沉默地站着,连身影也未动。
反正,自己本就是该死之人。
他的逆阵有用,理论也未错,便是死,也是死在隐私手段上,自己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求道无止境,如此死法,倒也不算埋没。
风胤剑起剑落,心中猝然一痛,他一回头,就见惊雷已到了叶闻歌头顶。
若再迟半分,那人就要神魂俱散。
风胤来不及多想,剑意全然挥出,抵消三道神雷,却抵不了最后一道。
他骇然欲死,瞬移至叶闻歌身旁,待惊雷劈下,尽数劈在他自己身上,风胤背上血肉模糊,他却似感觉不到痛,只知怀中人已毫无呼吸。
没了精血支撑,煞气蔓延到心间,叶闻歌面容仍是未变,他闭眼不笑时,不见妖性冷清如神。
而现下,这个最像神的妖,已经没了呼吸。
他手下沾了许多人命,却又因救人而死。
不周笛瞬间蒙尘,法宝自封。
风胤目眦欲裂,他立即将叶闻歌元神聚住,不断为她清除周身煞气。
毫无作用……
魔君未生,妖君已死。
云兮跌跌撞撞走过来:“妖君殿下……”
他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在叶闻歌风胤琴声剑光中,云兮根本不敢上前,只能避其锋芒。
风胤眼中泛红,他看了云兮一眼,太阿剑如银龙斩出,将云兮肩膀削断,鲜血染红衣袍,云兮一下倒在地上。
他却如感受不到疼痛:“神君,去妖界,天狐族……”
云兮满心又痛又悔,甚至不恨风胤这一剑,他重复道:“天狐族,她会活的……”
他根本没想过妖君殿下会死,叶闻歌那么强大,为何会死呢?
风胤压下心中嗜杀之意,他一字未发,横剑一劈斩出隧道,抱着叶闻歌立即消失在里面。
他眼中含泪,只是未掉下:“闻歌,你不会死。苏云兮和秦墨,我都留给你杀。”
“甚至连我,你也可以杀,只要你活过来。”
他们身影消失,苏云兮根本无追上去的能力,他甚至未看面目隐隐泛黑的白玉尘一眼,便起身摇晃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躺平任嘲……我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忏悔……约会去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发誓发誓
第84章 反派天生无心八
云兮眼神空洞, 他步子歪倒, 如落魄神女般凄然。
偌大战场上仍有残余魔气, 他却无心去管,只想着赶去妖界。
他没有风胤神君的神通,可是一步步走,日夜疾行也总能前往妖界。
秦墨分/身倏忽现出拦在前面,他眼底笑意阴沉:“你不去找魔君, 想去哪儿?”
秦墨城府深沉, 云兮不得不打起精神,他语气中带着恨意, 并不回答秦墨:“你早知会如此?”
秦墨嘲讽一笑:“天阵反噬, 你以为该是如何?此事你既然做下,现在又在这惺惺作态给谁看, 若果真伤心难过,等那只妖狐复活之后,你再去它面前作态也来得及。”
他拿出天尺算,面上满是轻蔑:“毕竟,它误以为你是它救命恩人。”
秦墨轻描淡写说出云兮心中最大秘密,云兮脸色一白,倒退一步:“秦墨,你为何会知道?”
秦墨挑眉:“苏云兮, 分明你我共魂,可是你真是弱得令人出奇。本座的魂魄在你身上,晓彻天机通达世事, 你却拿去卜算姻缘,而你身具吞噬魔气之能,却又拿它陷害情敌,甚至玉情素女诀,在你身上,你也只会用它来迷惑那只妖狐。”
他一袭红衣,朝苏云兮步步紧逼:“卦象中三世纠缠,你也没能令那妖狐折腰,这实在是必然之果。你只知情爱,可除了一腔令人作呕的情意之外,你有什么可令人敬佩的。”
秦墨笑意冰冷,手心中聚起魔光:“你还是乖乖回本座体内,妖狐好道,而本座谋划三界,我们才是最为相配的。”
云兮神色冷如冰雪,只有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意。
他咬牙切齿道:“秦墨,你算计我。”
那丝魔气,不止能破坏五行平衡,还能探知他自身记忆。
秦墨一边利用他破坏阵法,一边又算计着殿下身死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