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要心怀不轨,我问了又如何?”
叶舟竟无言以对,待要找话题,知晓瞅了瞅他手里的药碗,道:“药快凉了,喝吧。”
“……”叶舟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怎么也下不了口。
“你怕苦?”
“是不是很好笑?”
“……没有。”
“可是你在笑。”
知晓抿着粉润的唇,接过药碗,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良药苦口。”
“有蜜饯么?”
知晓摇了摇头。村里的小孩子吃药都不要蜜饯,看来这个人是真怕苦。不由涌上一丝捉弄的心思,将汤匙抵近了一分。
叶舟默了默,漆黑眼眸闪烁,缓缓笑着,“姑娘不是有?”
“什么……”
知晓愣了愣,不待反应,叶舟抓着她端药的手腕,上身一倾,在微愣翕张的红唇上偷了个香,旋即退了回去,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伸舌舔着薄唇,“真甜。”
“你、你……”
一片红霞瞬间蔓延了整张粉白的小脸,知晓抖着手,指着一副意犹未尽的叶舟,水眸怒瞪。
“下流!”
“啪!”
叶舟看着呼扇的门扉,抚了抚左脸上五个纤细的手指印,嘶着声笑容不减,“一个巴掌换一个吻,值了。”
知晓想不到自己真的救了一匹狼,还是匹色狼!若不是狠不下心罔顾人命,早把这匹狼丢回山里去了。
原本知晓打算待他伤好了再回去,这下也不等了,当天就收拾东西欲走。
叶舟只着亵衣,披着个大氅,倚在门框上看她将东西翻得哐啷作响,看自己一眼哼一声,没半点好气,看来气得不轻。
“让开!”知晓瞪着挡在门框上的长腿。
“哦。”叶舟直起身,在她走过时,又故意一个不稳往她身上倒去。
知晓吓得一缩身子,扬手就要呼上去,叶舟拧过头,轻飘飘道:“一巴掌亲一口。”
“你——!”知晓撤回手,气得直跺脚。
叶舟眯着眼,笑得狐狸一样,“哎呀,气多伤身,那多不划算。”边说边伸着禄山之爪,顺着起起伏伏的小胸脯。
知晓双眸一瞠,“你摸哪里!”
叶舟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派自然地眨了眨眼。
“知晓妹子这就走啦?”慈眉善目的大婶,拎着一篮子鸡蛋进来,瞧见气氛不太对,“这是咋啦?”
知晓忙绕过叶舟,两步跨出了门,“李婶找我有事?”
李婶把装鸡蛋的篮子往知晓怀里塞,“咱这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就这还拿得出手,妹子可别嫌弃!”
“婶子哪的话。”知晓知道推不掉,左右是吃的东西,便收下了。见李婶瞧着叶舟一脸好奇,便想顺便把这烫手山芋甩了,“我因有事不便久留,这位公子的伤好便走,这几日就劳婶子多照看些。”
李婶一听他们之间并不熟稔,暗叹这多么俊朗的一个小伙子,还以为跟知晓妹子是一对呢。
“行,妹子只管放心!”
知晓回头看了一眼叶舟,见他抱臂站着,这半天也没说话,黑沉沉的眼神望过来,知晓像被什么叮了一下,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决定以身相许
回到城里的小院,知晓才觉得有家的感觉。虽然一个人,却处处都留着爹娘的记忆,也不算太寂寞。
放下东西,知晓正要烧水洗浴,便听到大门被扣响。
“谁啊?”知晓打开大门,看清扶在门边的人,脸色可谓精彩纷呈,当即就要将门合上。
叶舟脚一伸,顶着门框硬挤了进来。
知晓想不到他能跟来,还这般无赖的样子,气得差点掉下眼泪,“你到底想干什么!”好歹救了他,不报恩也倒罢了,还尽欺负她!
叶舟摸着下巴,振振有词:“我左思右想,感念你救命之恩,最后决定以身相许。”
“……”知晓默了一阵,苦着脸看他,“你能别恩将仇报么?”
叶舟捂着心口,佯装心痛,“晓晓这话可真叫人伤心。”
“你瞎叫什么!”
知晓红着脸怒吼,娇娇软软的嗓音也没什么威慑力,叶舟吊儿郎当倚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赏心悦目的样子。
“看什么看!你给我出去——”知晓推着他的背,闷着头连顶带推往外赶,“我上衙门告你扰民啊!”
叶舟转了个身,就从门边绕了回去,差点将知晓闪出去。悠悠哉哉环视了一圈简洁的小院,叶舟伸着懒腰往卧房走,“颠了一路真要命,也不知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晓晓来帮我上药吧。”
知晓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那随便熟稔的样子简直像他家似的,气得差点昏过去。
“叶舟!你去死!”
话落,一个药篓便朝那挺拔的背影砸了过去。
折腾了一顿,叶舟还是厚着脸皮赖在了这里,知晓夜里睡觉都不敢睡死了,反锁着门连只蚊子都不让放进来。叶舟也不挑,一个人在大堂倒睡得比谁都舒服。
知晓每日都免不了与他斗嘴,每次都落下风,气着气着都没了脾气,不知不觉,已过了一月有余。
知晓分拣着草药,瞥了眼像个跟屁虫一样绕在自己身边的叶舟,一脸嫌弃,“你伤也好了,是不是该走了?”白吃白喝了一个月,真当她这里是赈灾的不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说了要以身相许,我怎可食言?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忍心赶我走?”
知晓瞟了他一眼,都懒得说话。
叶舟却是个闲不住的,抓着晾晒的草药,一副好奇又好学的模样,“晓晓,这是什么?”
“黄连啊,你喝了它一个月,心里就没点共鸣?”
叶舟勾唇看着她,嘶了声:“我那药那么苦,该没少加这东西吧?”
知晓一本正经解释:“黄连清热燥湿,泻火解毒,对你有好处。”
叶舟挑着眉头,又抓起一株草,“那这个是什么?”
知晓看了眼,粉唇抿着添了丝莫名的笑意,道:“巴戟天,治阳痿的,你感兴趣?”
叶舟脸上笑意未变,晃着手里的草叶子,声音低沉,“晓晓觉得我需要?”
知晓强按住心头羞意,耷着眼皮道:“需不需要我又不知道,不过医者面前诸人同等,有隐疾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叶舟可不会对号入座,看了看清朗的天,又将视线定在知晓身上,“需不需要,晓晓亲自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