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他的严谨则体现在各种小细节上,每天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从不会出现半点褶皱,人如此,做事更是如此,只为精益求精。
绅士却并不古板,这就是秦琅对费尔逊的印象,但在真正接触到工作中的费尔逊先生,秦琅才理解苏锐认真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状态是从哪儿来的。
无论到哪里似乎是性格开朗,说话风趣的人更能令人产生好感,很遗憾秦琅两者都不是。而费尔逊在历经过一切,到了这个年纪反而更爱看事物的本质,于是意外的对秦琅印象不错,因为两人间沟通的问题,费尔逊还特地学了几句简单的中文。渐渐地,秦琅也开始试着主动和费尔逊交流,随身带着词典,组织语言遇到不会说的单词时,秦琅会从词典上找出来指给费尔逊看,费尔逊也会当场告诉秦琅正确读音。
秦琅的学习能力很强,会了的东西基本不会再忘。有语境,加上他自己足够努力,语言问题终于不再是障碍。
苏锐带他来这里不是为了领略异国风光,费尔逊在众人心目中不仅仅是导演那么简单,他更像是艺术家,每一部作品都是值得人收藏的艺术品,在他身上学到的经验和知识,不会是哪本书上能随意看到的。
当然,书本上有的,费尔逊也不会特地去说,他更多做的是引导,像“秦,你应该这样,相信我,这样才是正确的”这种话,一次都没从费尔逊口中出现。
想要在但时间内将费尔逊毕生的学识经验都学到,是不可能的,费尔逊本人比谁都清楚这点。他能做的只有给秦琅一根鱼竿,告诉他什么样的河里鱼会多,鱼饵用哪一种效果更好,至于秦琅能用鱼竿钓起多少条鱼,在这一过程中是否有发现了更好的法,都不是费尔逊能左右的。
圣诞节这天,费尔逊依旧是在庄园里度过,除了庄园里的三个佣人,他的子女们也来看望他。费尔逊的夫人在十年前因病去世,直至今日他仍旧孤身一人。面对媒体的追问,费尔逊是这样说的:“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她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这样一番言论,有人钦佩,也有人不理解,但费尔逊一直独身至今,这是不可争的事实。
费尔逊一家团聚了,在他们发出热情邀请,希望一同共进晚餐时,秦琅拒绝了。他接到了苏锐的电话,说给他准备了一份圣诞节礼物,要他自己去找。
秦琅的心跳快了几拍,在电话的那头,他听到了教堂唱诗班的吟唱。
这似乎是最好的提示,秦琅挂了电话和费尔逊先生打完招呼便出了门,要去的正是送苏锐离开法国那天,两人在去机场路上看到的教堂。
苏锐站在教堂门前,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法国的街头到处洋溢着圣诞带来的喜悦,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等待也变得不那么漫长了。
他正兀自望着前方,却没发现身后有一把伞撑到了他的头顶。
“终于有机会,给你也撑一回伞。”秦琅在他身后这样说着。
苏锐一下子就想到中秋节那天,在桂花树下把人捡回去的情景,缘分真就是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们这次不打伞。”
秦琅不问缘由,依言乖乖把伞收了起来。
雪花落在两人的肩上,头上,很快白了一片。
秦琅看着苏锐,没忍住笑了出声:“眼镜也白了。”
苏锐摘下眼镜,放进口袋里,顺便牵住秦琅的手:“我看不清路,可别把我弄丢了。”
秦琅将他的手握得很紧:“不会放开。”
秦琅果真说到做到,两人牵手走了一路,眼看要撞到电线杆上,秦琅硬是拉着苏锐拐了个弯。
漫无目的逛完一圈后,两人在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雪水融化后打湿的衣服被两人在浴室脱下,水声掩盖了那些暧昧话语。
第二天一早,秦琅接到了费尔逊带着关切的电话,担心他一夜未归是否遭遇到什么意外。
秦琅和身边苏锐互相对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像做错事还被家长抓了现行的孩子,有点心虚。
两人收拾完回到费尔逊的庄园,正在用早餐的费尔逊看到两人的状态,什么都明白了,理解的笑了笑,不再提此事。
苏锐这次一直留到临近国内春节,这才和秦琅一起向费尔逊辞别。费尔逊让苏锐向家人带去他的问候,别的没多说,继续打理着他花园里的花朵。
庄园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回到国内,没多久便是除夕。苏锐还在苦恼今年春节应该怎么过,得知他不回家的秦琅已经兴致勃勃把年货的清单列出来了。
“今年我们一起。”
平淡无奇的话,却让苏锐整颗心如同浸泡在温水中,他望着秦琅被笑意点亮的眼睛,也跟着笑了:“好,今年一起过。”
除夕的前一天,浓郁的节日氛围染遍大街小巷。
喜庆热闹的音乐,应景的对联,都成了节日里最好的点缀。
往年这个时候,秦琅是极不愿出门的,这个本该是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在母亲去世后,彻底和他没了关系。像现在这样,身边有个人,愿意陪他过春节,一伸手就能牵到,对秦琅来说足够奢侈了。
“还有要买的吗?”苏锐主动将秦琅手里的东西分担一半。
秦琅看了眼清单:“嗯……”
“‘嗯’是有还是没有?”
“有,”秦琅抬眼看向苏锐:“给长辈的年礼。”
“长辈?”苏锐很快反应过来:“不用,买了也送不出去。”
“怎么会,”秦琅把东西换到另一只手上,牵起苏锐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然后一起插进自己的口袋:“我才是真的想送,却没地方送。”
这次轮到苏锐:“嗯……”
在秦琅隐含期待的目光下,他叹了口气:“听你的。”
正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有着冬日里最能让人感到舒适的温暖,无形中将直面未来的勇气传递过来。
苏锐收紧手指,秦琅的手既不细腻,也不柔软,指腹还能摸到一层薄薄的茧子,却神奇地令人不想放开。
希望不只是今年,往后的每一年,都能在一起。
回到家里,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暗沉,两人将买回来的东西分类归置后,秦琅问苏锐:“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都可以,我陪你一起。”苏锐跟着秦琅进了厨房。
老实说,在厨房这种地方,苏锐帮不上什么忙。
让他洗菜,洗到一半,菜叶全没了;让他切菜,看着比锯木头还费劲。
最后,秦琅塞给他一颗西兰花,让他坐到一边慢慢掰着玩去了。
其实,不需要苏锐做任何事,秦琅在这片空间里能听到他的声音,便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