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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另外一份是白衣令发回的记录,去日南的果然不是宋许,而是一个替身。”

    楚和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再把两份文书交给窦途和余度,她抬起头对白柳道:“为何一直没有发现?”

    “那宋许很狡猾,买通了押送的虎贲郎,而且路途遥远不通畅,即使发现了再传来,也过了很久。替身到了日南之后,就没有人管,埋头进了林子,只有点卯才回出来。白衣令的人去查看,这才发现宋许不见了。”白柳正色道,“臣推算,宋许并没有去日南,而且出洛阳后直奔荆州。他在襄阳呆了一阵,随后又去了长沙国。”

    “如果皇长子真与他见过面,那么,宋蹇父子就是受他之命与皇长子联系了。”余度豁然开朗,皱眉冷笑道,“那艺苑坊主引见的,不是皇长子就是宋许。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果然妙。就算皇长子真是先皇后所出,他也未必会相信自己的真身份,再被宋许花言巧语欺骗,定然相信自己是以假乱真,欲图皇位,由此可见,皇长子和宋许,乃至整个世家绑定在一起。”

    窦途嗤笑道:“沈家虽然不是世家,可是沈家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世家中的一员,宋许出面对沈家诱之以利,谁说不能倒戈心向宋许?再若不然,宋许只需要令沈砚陷入杀人罪名,就拿捏住了沈家命脉,由不得他们不屈服。”

    “与虎谋皮。”楚和垂眸,指腹摩挲着冰凉的耳杯,眼底越发冷漠,“阿父饶了宋许一命,宋许还敢兴风作浪,真是贼心不死。只是他现在与皇长子关系匪浅,真要捉他,恐怕不易。再说,张贺传来的消息是皇长子曾经在艺苑门口把烂醉的沈砚送回去,还有提到了有疑似宋许的人在街头闪过,可是没有真凭实据,也无可奈何。”

    “人心最贪,既然宋许已经出现,世家也出手了,想查出马脚自然容易。”窦途沉吟道,“公主还是继续操练兵马韬光养晦,扬州不是叛乱么,让白柳领兵出征。沈砚虽然被启用,但是是在长沙王接受胁迫之下,长沙王定然对沈家不满,如此可以与长沙王秘密协议,划地而治,互相维护,唇寒齿亡,长沙王不见得不懂这个道理。”

    楚和点了点头,当即让余度取来笔墨纸砚。她又问白柳道:“你可都记下了那些拥护皇长子的人?”

    “都记录在案了。”白柳道。

    楚和一笑,等余度铺好笔墨,她沾了沾墨水,要写书信,余光瞥见白柳似乎有话要说,她停下笔来,奇怪道:“怎么?有何不妥?”

    “公主,还有一封信来。不过不是送到咸宁的,是送去洛阳,臣斗胆,拦截了下来。”

    楚和一愣,静默片刻,说道:“是阿致来信?”

    “是。”

    她信也不写了,放下笔墨,伸手道:“把信给我吧。”

    白柳拿出信,递给了楚和。楚和看了一眼,上面写的确实是给她的,她没拆,放到一边,执笔挥毫写了信,洋洋洒洒一番嘱托与告诫,然后把信纸递给白柳,起身对三人道:“白柳去点齐兵马,余度随军出征。窦途接手白衣令,给我盯紧了洛阳与长沙,我每天都要知道洛阳与长沙的动静。”

    三人躬身道:“喏!”

    楚和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等人都走后,她才拿起宋致给她的信,小心翼翼去掉火漆,拆开取出信纸。

    里面是两页纸写了满满的字,楚和还没有读,就勾起满腹相思,她能想象得到,宋致一字一句写下这些字的思念,一定是把思念碾碎磨成墨,每个字都透着忧伤。

    第88章 买卖

    余度摸着胡子, 笑道:“这西园八校里大将军的人都被清得七七八八了, 虎贲营那些人被白柳掌控了, 而大将军安插在屯骑营的屯骑校尉连同得力干将, 都被连城郡主杀了个干净,长水校尉、射声校尉是范侯的人, 越骑校尉、步兵校尉原本是宋谦的人,现在也归了我们, 中垒校尉、胡骑校尉虽然是大将军的人, 可中垒营派去肃清匈奴, 而匈奴鲜卑屡屡叩边,胡骑营早名存实亡, 里面的胡人可是对朝廷很不满意啊。不过我猜, 大将军会动用越骑营,毕竟大将军一直以为,越骑校尉改投门庭的对象可是他。”

    清掉宋谦, 楚和是最大的受益者。她直接或者间接掌握了天子八营中的三营,天子的屯骑营还是她设计才收回兵权的, 加上范侯掌握的两个营, 天子也有三营。大将军掌握的兵权不断缩小, 如今只握有中垒营和胡骑营,但是楚和与天子都有意埋伏一笔,让越骑校尉假意归属了大将军,好安抚迷惑他。

    越骑追击的可能性很大,那越骑校尉原本是宋谦的人, 后来成了陛下的人,再后来又去投大将军,都说忠臣不事二主,越骑校尉已经是名副其实的“三姓家奴”了。

    “越骑营是北军中侯所属,有七百人。但是我猜这越骑不过是最后一关,只要皇长子出长沙国,过五关斩六将就是定局了。”窦途拿着他的羽扇扇了扇。

    楚和微微一笑:“说不定,连范侯都会参与进来。毕竟范侯看中的是皇子修,楚倏对楚修一样有威胁。走吧,不管是谁,我都不参与。楚倏急着往火堆里钻,我可唯恐避之不及。”

    “公主不妨和臣打个赌。”窦途策马赶上了楚和,朗声笑道。

    “什么赌?”

    “就赌皇长子能坚持到什么地方!旧年,你也一起来赌一把!”

    余度哈哈一笑,跟在楚和身后,和窦途一左一右,笑道:“好啊,我赌皇长子到不了江陵!”

    “我比较看好他,我赌他能进司州,不过进不了洛阳城!”窦途挥着扇子笑道。

    策马扬鞭的楚和回头轻笑,畅快道:“他可是我兄长,血缘嫡亲,你们怎么能如此不看好他?我就赌他能避开大将军的刀锋,并且与陛下相认!”

    “好啊好啊,输的人要请喝酒!”

    马蹄声遮掩住了三人的欢笑,一路向北,往咸宁县而去。

    宋致在咸宁公主走的第一天就病了。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要不是明安发现不太对劲,兴许早就烧糊涂了。楚琅让冯马留下来照顾宋致,所以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令太医赶紧去给宋致治病。

    一边牵挂着宋致,一边安排着各种琐事与大事,楚琅也烦闷不已。他白天处理完政事后,晚上出宫去见了宋致一面,宋致沉沉睡着,就和刚到长沙国一样。

    曲府已经换成了宋府的牌匾,里里外外有十几个宫人忙碌着。楚琅陪着坐了一会儿,就离开,往郡主府去。

    楚琰被禁足了之后就当真没有出来,虽然楚琅说过她想出来随时都可以,没有咸宁公主派人看着,只要不出临湘城就行,然而楚琰似乎心灰意冷成天坐在府中饮酒,酩酊大醉。清奴每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