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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白天,她不明白宋致为何要说那句话,但现在,她有些明悟了。

    咸宁公主躺下,盖好被褥,耳边注意听着隔壁的呼吸声。宋致没有睡,她也没有睡,隔着一堵墙,两人陷入了沉默。

    宋致为自己去咸宁公主房外的举动而懊悔,咸宁公主为出去拉住了宋致而后悔。

    “你是有意,还是无心?”咸宁公主默默地念了几遍,但没有人回答她,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有意也好,无心也罢,算起来,宋致和她认识有小半年了,说是出生入死也不为过。只是一个苗头还不足为虑,或许是她自己想多了。

    咸宁公主翻了个身,带着无解的疑问沉沉睡去。

    第二天,咸宁公主洗漱完毕还没出门,冯马就上门来,给咸宁公主亲自送印绶衣服。

    “冯常侍辛苦了。”咸宁公主接过印绶衣服,把印绶系在腰上,回头从窦途手中拿了一块玉佩,塞给冯马。

    冯马胖乎乎的脸上乐开了花,一边把玉佩塞进袖子,一边客客气气地道:“大王让老奴顺便来看看女公子,不知女公子伤势如何了?”

    “已无大碍。”咸宁公主不着痕迹地挡住冯马探究的目光,微微一笑。

    冯马不甘心地还要和咸宁公主扯,听见外面这么大动静的宋致推门出来,看见她们在楼下中庭聊天,冯马仰头看到楼上的宋致,喜上眉梢道:“哟,女公子,身子可好些了?”

    宋致一愣,点了点头。她转身快步下了楼,走到冯马面前,行了一礼:“冯常侍。”

    冯马的眼睛快笑没在那堆肥肉里了。他虚扶一下,说道:“女公子可要注意身体。这大王对女公子很是愧疚,特地再三吩咐老奴,一定要让女公子保重。”

    “嗯。”宋致想起长沙王模模糊糊的面孔,心里好感顿生,笑着道,“请回复大王,庶民再养好一些,必然进宫谢恩。”

    “女公子果真是个伶俐人!”冯马一听宋致如此上道,更是心花怒放。他急着回去复命,得到宋致要进宫谢恩的话后,就不再耽搁,和诸位告辞。

    咸宁公主和宋致一起送走了冯马后,宋致的目光落在咸宁公主腰上的印绶,惊喜道:“印绶啊!”

    “阿致又不是没有见过。你若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十个八个。”咸宁公主取笑道,“两千石的印绶不比这个好看多了么?”她说的是当初颖川太守的印绶。

    宋致撇了撇嘴,哼道:“两千石而已,我还看不上。要不然公主给我刻一个独一无二的?”

    什么是独一无二?除了玉玺是独一无二,还真没有独一无二的官印。

    咸宁公主僵住笑。她望着面露不屑的宋致,沉吟半晌,莞尔一笑,颔首道:“好啊。”

    宋致一噎,没敢再接话。咸宁公主敢刻,她敢要么?反正咸宁公主刻了死不了,她要敢要,估计不知道在哪的白衣令就冒出来把她脑袋拧下来送到朝廷邀功了。

    “主公,明安到了。”窦途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斗法。

    宋致向门口看去,果然,一身白衣武服的明中侯腰间悬刀,躬身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咸宁公主作了一揖,单膝跪地道:“公主亲卫中侯臣安,见过公主。”

    咸宁公主温声道:“明安起来。此处不宜再叫我公主,你同窦录事一起叫我主公吧。”

    明安起身,拱手道:“喏!”

    咸宁公主淡淡一笑,对明安道:“明安,白柳可好?”

    “白家丞已接受新野县,并且派人到咸宁与诸君会意。咸宁一郡,并与新野,共七县八十一乡听候主公差遣!”

    “此事可告知了陛下?”咸宁公主点了点头,又问。

    “臣离新野时,余家令已快马报入宫中转呈李冼马。”

    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也没有多问,满意地笑了:“明安,你就留在阿致身边听命。她是驸马的女弟,也是我的心腹。长沙大计,还需要她的谋划。”

    明安躬身向宋致行了一礼:“明安见过表公子。”他早知道咸宁公主身边多出了一个“表妹”,因此这么称呼也是合理的。

    宋致还了一礼,面无表情地道:“明中侯。”

    “表公子还请叫臣明安。”

    宋致白眼一翻,敷衍地点了点头:“明安。”她早见过明白千百遍了,还得装不熟,真是心累。

    “好了,我要查案去了,你们就留在客舍里。窦途,今天记得去买座房子,不需要多大,够住我们这些人就是了。”

    窦途领命道:“喏。”

    “鸣之兄,可让贺一阵好等啊。”话才说完,张贺就踏进门来,脸上洋溢着笑容,春风满面。

    第67章 找到证据

    今天一大早, 客舍迎来了好几波的人, 就连张贺也来凑热闹。

    几人相互见礼, 张贺的目光落在宋致的身上, 眼神一凝,微微愣住。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传说中的“宋致”。在洛阳的时候, 他只是听说宋家还有个女儿叫宋致,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他并不清楚。那天在宫门见面, 他距离太远没看清楚, 后来宋致昏倒被人抱住, 才引起他的注意,可惜他心神都在咸宁公主和长沙王身上, 并没有仔细看宋致相貌。这么一看, 简直像极了宋放的模样,神态举止,宛若宋放穿上的女装。

    但他来不及多想, 咸宁公主的话把他的注意力都扯到了她身上。

    “叔阙,我们今日要去酒舍看一看, 再去沈府?”

    张贺收回目光, 轻笑道:“鸣之兄言之有理。”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 当先走了出去:“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舍,步行往宋蹇客舍的方向去。清晨人还不是很多,但是街上的商贾已经开门摆摊,庭前洒扫干净,等候客人来临。

    张贺心里记挂着客舍的事, 他昨夜整理了一番证据,可零散的东西凑不成一整个事情的真相,所以他一大早就过来,请咸宁公主一起前往。他相信咸宁公主一定会有什么发现,多一个人能够帮他拾缺补漏,才能尽快破案。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不知道长沙王会怎么为难他。

    事实上长沙王对廷尉府的办事效率并没有多大信心。在案发后的第二天,下令撤掉了光禄勋的职位,在听说沈砚也牵扯其中之后,不由分说就下令新任的光禄勋把沈砚抓起来。

    光禄勋上午升的官,下午就要去得罪沈家,可谓是喜忧参半。但是长沙王的愤怒需要有人来平息,这不是简单的谋杀案,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冒头触犯长沙王的威严,于是光禄勋动作迅速,派人把因为爱妾丢失而失魂落魄的沈砚逮捕进了大牢之中,快得连沈家都反应不过来。

    就在张贺和咸宁公主去酒舍查案时,沈家家主就进宫去见太后,在太后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