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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奴都是女子,气得举起刀就往宋致脑袋上砍:“去死吧!”

    宋致举起木头抵挡,可士卒的刀直接砍断了木头,冲着宋致的头顶劈下来。在一旁的清奴低头看见一块石头,用力一踹,正好打到了士卒手上,士卒吃痛,松开手,刀掉在地上,被宋致捡起反手就是一刀。

    杀掉士卒,鲜血溅在宋致身上,还带着温热。宋致劫后逃生,惊魂未定,看见清奴身后又来了一个,连忙把刀扔向清奴。清奴接过刀,回头一挑士卒的兵器,用力向下一击,把士卒从肩头到腰部削成两半,连看都不看,迎向了不断爬上来的人。

    第46章 嫉妒使我丑陋

    先是埋伏, 靠着有利的地形避免了骑兵的优势, 扬长避短, 接着是靠装备精良和清奴的高超箭术, 把对方杀了一半。但是当所有的优势都被对方消除后,宋致和清奴就显得很被动。

    宋致体虚, 杀了那么多人已经喘着粗气快力竭了。清奴再厉害,也是一个女子, 与北方精锐士卒一比, 别说体力不足, 就是体积也不是一个单位的。两人一退再退,几乎要被包围了。

    也许上天实在看不下去这么多人欺负两个弱女子, 马蹄声再次响了起来, 还传来女子的娇喝。仔细听一听,是妱姬的声音在叫:“阿致!阿致!”

    宋致一喜,拔高声音道:“我在这里!”

    追兵听见一群人过来, 相互对视了一眼,丢下了宋致两人, 跳下高坡, 翻身上马, 列成小阵,拉着缰绳高呼“大陈屯骑,有我无敌!”,虽不足十人,却喊得声势惊人。

    宋致为之震惊, 这些追兵训练有素,如果不是她太走运,靠着那些优势胜之不武,真要捉对厮杀,她绝对杀不了这么多人。所有活着的追兵都庄严肃穆地举起了刀,冲向了奔他们而来的妱姬,尽管对方是己方的两倍,依旧不放在眼里。

    宋致回过神来,让清奴去接应妱姬,而她则返回林中解下马匹,翻身上马,去追窦途。窦途并没有走得太远,他的马十分疲惫,无法支持疾跑了,宋致只是追了十来分钟就追上了。

    “停下!窦录事!停下!”宋致心急如焚地挥着鞭子,追着窦途的马车,一边追一边喊。

    窦途听见了她的声音,拉停马车,宋致趁机赶上,勒马驻足。

    宋致跳下马,忧心忡忡地望着脸色惨兮兮的的窦途,仰着头道:“窦录事,你怎么在这?你还好吗?”

    窦途强打起精神,沉默地看着宋致,似乎很是警惕。

    宋致见他不说话,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窦途呼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从他干裂的唇瓣吐出来。他张了张口,神色疲倦地嘶哑道:“公主与大将军起了争执,陛下不察,要将公主捉拿问罪。公主岂能受此侮辱?于是……咳咳……”

    “那公主呢?”宋致上前拉着他的袍角,急切道,“公主怎么样了?”

    窦途下了车,转头撩开门帘,狭窄的马车之中,咸宁公主一身男装靠在车中,双眼紧闭,似乎昏迷过去了。

    “公主?!”宋致惊呼一声。

    窦途连忙压低声音呵斥道:“公主如今被海捕文书通缉,不可以泄露身份,所以特地乔装改扮。宋小姐不要声张,万一暴露了公主,大将军的追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致着急地团团转:“这该如何是好?怎么会这样?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回江陵!”

    窦途捂着被砍伤的伤口,沉声道:“也好,就算要赶路,也得先找医者来给公主看看。”

    宋致忙不迭低头,对窦途道:“你还撑得住么?”

    “放心,臣在见到公主苏醒之前,会一直保持清醒的。”窦途重新坐上车,摸了一手额头的汗水凝重道。

    宋致稍微松了口气,正要上马领路,后面马蹄声再次逼近,妱姬的声音中气十足地传入宋致的耳朵:“阿致!阿致!等一等!”

    宋致戒备起来,她对妱姬并不是很信任,清奴身怀绝技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和妱姬其实并没有见过几次面。咸宁公主身份太重要了,她不能让咸宁公主陷入任何有可能的危机中。

    妱姬带着侍女赶到了宋致面前,打量了一番马车和坐在车上虚弱的文士,随即对宋致道:“这人是谁?怎么会招来西园屯骑的追杀?”

    宋致不欲解释,她十分担心咸宁公主的安危,也不知道咸宁公主情况如何,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她不好引起妱姬的注意,连忙道:“妱姬,这人是我家人,他叫窦途,因为他在朝中得罪了大将军,所以刚才那些人是要来杀他的。”

    妱姬抿着唇,目光对窦途止不住的探究。

    “此事容我之后再跟你详细解释,他身体不好,我问赶着送他去就医!”宋致赶紧打断妱姬的怀疑,故作镇定地道。

    窦途身上鲜血淋漓,确实很惨。妱姬心肠软,见他惨不忍睹的伤口崩裂,嫌弃地转过头不看,对宋致点了点头道:“那你赶紧送他去就医吧。”

    宋致暗自松了一口气,上了马,与妱姬作别,心里盘算着要找哪个医者才比较靠谱一点,冷不丁听见妱姬喊了一声:“慢着!”

    宋致打了一哆嗦,看着妱姬不解道:“怎么了?”

    “这马车中,是谁?”妱姬蹙眉凝视着窦途,质问道。

    宋致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抿紧唇,捏着缰绳的手冰冰凉凉的。窦途眼睛闪过一丝杀机,很快隐没,随即懒懒一笑,靠在车上道:“是我家主公。”

    “你家主公?”妱姬奇怪道,“你家主公是谁?”

    窦途不耐烦地道:“我家主公便是宋小姐的家人。”

    妱姬扭头看向宋致:“阿致?”

    宋致脸色愁苦道:“她……她……算是我的家人。妱姬要有什么想问的,容我们回了城中再说,再耽搁下去,恐怕我的家人会出事。”

    妱姬也觉得自己拦着不让走不妥,挥了挥手,掩饰尴尬道:“你去吧。那些追兵都被我处理掉了,你放心。”

    宋致再次道谢,一扯缰绳,护送着窦途和马车中的咸宁公主往江陵县去。

    一入城,宋致立马去把城中最好的医者请到客舍。客舍小小的房间里挤着四个医者,轮流上前为沉睡的女人把脉,这四个是城中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有名的医者,听说疑难杂病都能药到病除。尤其是其中城南的那位,还给宋致治过水土不服和发烧感冒。

    医者看完后,讨论了一番,最后下定结论,由城南医者对宋致解释:“这位女公子病得不重,只是连日赶路,操劳过度,加之她久未休息,这才累倒。只需要让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喝些滋补药物,休息几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