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历史,聊到了蔡文姬的。华珺说自己最近研究了胡笳十八拍的曲子,已经会用古筝弹了。田桑桑也是极为喜欢历史的,当初她做为一个业余网络写手,很想写历史的小说。可是现实又太残酷,她父亲的病需要钱来治,写历史真的很费劲。一来脑细胞死太多,二来翻各种各样的史书要花不少时间。她又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一旦要写就必须在史实的基础上创作,不喜欢脱离历史漏洞百出,毁了自己心爱的历史和历史人物,所以她有心无力。
也是后来她才发现,逐清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自己要有个那个本事不说,还得不缺乏金钱。当人被金钱给拖累着,也只能随波逐流了。所以人为什么要努力呢?就是为了具备资本,不让世界改变我们啊。有时间的时候,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然就成了奢侈。就像高晓松老师说的,“诗与远方。”
365 赵纯来访
田桑桑有心插话,可叶玢怡和华珺两人聊得很投机,她根本插不进去。
她默默叹了叹,想回楼上,却猛然听到华珺嫣然巧笑:“田小姐,麻烦你再给我倒一杯茶,谢谢。”
“阿珺,你是客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叶玢怡有些不满,又笑道:“中午留下来吃顿饭吧?要是景怀能多留几日,你俩也能见个面了。很久没见面了,以前可是一起上下学的。这一晃,时间都过得这么快了。”
“也不是很久,上回在东海见过了。”华珺奉承:“时间是很快,但伯母还是我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和蔼可亲。那时候我来等景怀上学,伯母总会给我青苹果吃,我到现在还记得苹果的青涩味。”
“你啊……”叶玢怡很开怀,想起了往事。真是把华珺当儿媳妇对待的,谁知变故来得太突然。
田桑桑看叶玢怡的样子,也知她不反对她给华珺倒茶。她无奈只能给华珺倒了杯茶奉上,对上她客气的表情,心里实在憋着气。
华珺到底是很有自知之明,没留在这里吃饭,弄得叶玢怡很是依依不舍。过后,叶玢怡接了个电话,神情很凝重,讲了很久。田桑桑要上楼时,路过她身边,听到她的声音,依稀的是“文秀”。
果不其然,饭桌上。
叶玢怡怀揣着心事,饭都吃不下,对江父说道:“刚才文秀给我打电话了。”
文秀这两个字,在江家很久没被提起了。
江父手一顿,隐隐地皱了皱眉。
叶玢怡悲悯地叹了口气:“文秀的学校一个月后放假,放假后她要来看我们,顺便在这住一段时间。那孩子这么久没回来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
江父冷哼:“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她有那个气性就永远别回来了!现在知道低头了!”
“孩子说的气话你也信?!”叶玢怡不满地瞥他一眼,眼角湿润:“我们自己养的女儿,你还不懂她,娇贵着呢。听说在那边愧疚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她跟我说她知道错了,就是回来认错的。既然她有这个心,那就让她回来吧。难道你舍得她在外边受苦?”
江父头疼,养了好些年的女儿,并非没有父女之情。他这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既然她肯认错,他没理由拒绝。
“你看着办吧。”江父道:“但儿子那边,你得跟他交待清楚。”
“他训练很辛苦,这种事现在说出来会惹他分心。等他回来时看到文秀不就知道了,还有惊喜呢。”叶玢怡道:“怎么说处了十几年,那也是他妹妹。他这个做哥的,能狠下心来?”
江父赞同地点点头。
田桑桑知道,贾文秀是江家的养女,而贾文秀和她的过节太大了。她要是回来,她看着都烦。但叶玢怡两人显然没有询问她的意见,说明也不在乎她的意见。小姑子要回来,她能反对什么?
田桑桑看着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地流逝,只盼着江景怀能赶紧回来。她最近越发多愁善感了,这个家根本就把她当外人。然而,江景怀对贾文秀是什么态度?要是他对贾文秀也……
孟书言瞧见妈妈的样子,拧了拧小眉毛看向叶玢怡,奶声奶气地问:“奶奶,文秀是谁?”
叶玢怡当即温和地笑了起来,“文秀是你姑姑。”
“姑姑会喜欢我吗?”
“当然会了,我们言言这么可爱,姑姑人很好,会对你很好。”
“奶奶会不会喜欢姑姑就不喜欢我了?”
“谁说的?在奶奶心里,最喜欢的是言言!”
也确实如叶玢怡所说,孙子比养女亲。她之所以愿意让文秀回来,一半因为她心里还有这个女儿,不忍心她在外面受苦。另一半是,她太讨厌田桑桑了,对着文秀总比对着田桑桑好。
晚上照例去看儿子睡觉没,却被小家伙轻轻拉住衣袖。
他仰着小脑袋:“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啊。”田桑桑很爽快地应了,反正江景怀不在家。
“这个给你。”孟书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外文包装的巧克力,“这是二堂哥送给我的巧克力,我留了一块给妈妈吃。”
“哇,谢谢。”田桑桑亲了亲他的脸颊。
孟书言笑得闪亮亮,“吃了心情会好,就不会不开心了。”
“暧。”她呆了呆,心酸地抱住儿子。都说母子连心,倒被儿子给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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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纯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站在江家的院子前。刚才在外头,值班室的人不让他进来。还好他报了身份和目的,对方才打了个电话确认,才放了他通行。
按着记忆走到江家的楼房前。
江家的院门开着,有个女人在浇花。赵纯定定站着,擦了擦明亮的眼睛。看一眼,再看一眼。那不是田桑桑的侧脸吗?
落花人独立。
他的眼睛热了热。自从上次后,田桑桑就没了踪影。他听人说,他是随景怀去了北疆。却没想到她来了京城。心里生着闷气,做为朋友居然不告而别。
这太不够意思了。
真的太够意思了。
赵纯故意嗯哼了声,双脚踏进院子里。
正在浇花的田桑桑听到动静,随意地往那边看去。现在天气已经变暖,赵纯一声蓝衫黑裤,那衣服是羊毛衫,看起来暖洋洋的。更衬得他面容俊秀,皮肤白净了。
突然看到一个相熟的人,在这陌生的京城,心里的雾霾被喜悦冲散,她很兴奋。因为太兴奋了,以至于注视他,相视一眼,美目含笑,却是无话。
“张婶!我来看你了!”赵纯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笑着问:“江伯父和江伯母还没回来?”
张婶见到他,也是挺激动。“先生和夫人还没下班,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