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桑桑从空间兑换了这些材料,拿出玻璃瓶,不紧不慢地调制卤汁。
……
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
陈英的脑海里回味的全是刚才和周正去城里看的电影。
“那个男人太不是东西了。”陈英垂下眼帘,有些悲伤地说。
这部电影是古装的,讲的是一个书生为了权势地位,各种讨好丞相千金,最终娶了丞相千金,在大权得握后就对千金不管不顾,把自己心爱的女子接了过去,还纳了好几房妾,终于千金被他以七年无所出的理由休弃,于是千金辗转复仇,找齐了书生的罪证,让他一家锒铛入狱。但由于嫁过人,千金觉得配不上为自己默默付出的男子,拒绝了男子的求亲,一个人孤单终老,男子也是终身不娶。
周正根本就没听到陈英的话,脸上带着一贯温文尔雅的笑意,眼睛却是写满了肉疼。
听田恬说陈英喜欢耍浪漫,看电影,他可是下了血本,趁着今天放假,带着她去城里看了电影,买的是甲级的票啊,看完电影时,还请她吃了一碗排骨汤面,虽然陈英说要她付钱,但他怎么能在她面前被她看轻了去,果断抢先付。
结果,现在周正只觉得心疼啊。还有那肉,跟被人活活用刀割了下来似的,死疼死疼的。
不过这付出总会有回报的,待会儿就能把回报收回来。这么一想着,周正抬起头,看向陈英,长得虽是英气了些,但也不算太差,尤其是身材,也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啊。
“英子,还想着呢?”
“周哥。”陈英道:“我就是想着,那女的为啥就不能嫁给那男的?好好一对有情人,偏偏不能在一起。”
周正勾唇一笑:“所以说他们迂腐啊,这部电影也是为了反映封建社会对女性思想的桎梏,现在咱们都是新时代的年轻男女,有时候该放得开还是要放得开,没必要那么死板。”
即便这么想着,但现在听周正说出来,陈英还是纠结。因为她要是离过婚,再遇到一个默默守护她的男人,她也会变得小心翼翼,认为自己配不上。突然间,她好像理解了女主角的做法。
“周哥,要你是那个男人,你会愿意娶被休弃过的千金吗?”陈英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男人,他更喜欢那个书生。他觉得故事不太好,书生的结局太惨了,应该是美好结局的。书生那么努力,为了前途,可以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这是多么的忍辱负重,堪比韩信勾践啊!为什么会是那种结局?
“娶,我当然愿意娶!”周正含情脉脉地说:“英子,我并不在意世俗的眼光,我要是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打死我也要追到手,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对方不会答应。”
他说着话,眼睛盯着她看,眼神太过炙热,陈英立时红了脸,低下头,两只手绞在一起,“周哥,我先走了。”
“暧,英子——”周正拉住她的手,又慢慢放开,唇边噙着笑意:“上次你说要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已经看完了,你来我宿舍里取吧,我们学校就在前面了。”
“这……”陈英顿了下,有点为难。
“英子,咱俩是对象,去拿个书而已,没人说闲话。”周正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对象两个字让陈英一时忘了戒备,对啊,她可是在处对象,将来是要和他结婚的生娃的……
但她可不能像田桑桑一样,还没结婚就生娃,那样一辈子要被人唾弃,还会连带着家人都被人议论,她家人在村里都有要务,就要维护好形象。只是去下宿舍拿书,没啥的。再说她以前也经常去给他送饭的。
这样想着,她也就没了顾忌,羞答答地跟着周正走,反而没注意到周正奇怪的眼神。
远远的,瞥见李正熊背着背篓,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麻袋,里头似乎有东西在动,还滴滴地流着血。
“英子、周老师。”李正熊朝两人打了个招呼。
周正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着李正熊光着膀子,汗流浃背,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肤,还能闻到一股汗臭味,他顿时感到不喜。哼,不过是乡下莽夫。
046 生米未成熟饭
“李大哥,又打到啥子好东西了?”陈英笑着问道。
“没啥,一条野蛇。”
陈英看向麻袋,惊呼:“哇,是大虫,看这样子,好像很长哩。”
李正熊憨憨地说:“也不长,只有你的手腕般粗,长度大约是150公分。”
“周哥,你会抓蛇不?”陈英怔怔地望着李正熊的背影,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回忆。又想起周正是一个老师,怎么会抓蛇,可心里总是有些期盼。
期盼什么呢?
那时候,他就是在田桑桑家的院子前,沐浴着粼粼的晨光。
他的发,比墨水还黑;
他的眼,好似星辰大海;多么深邃,多么耀眼;
她愿意变成一条乡间小鱼,在他深邃的眸子里,酣畅淋漓地游泳。
他受伤的脸色显出苍白的虚弱,青色的背心遮不住他挺拔硬朗的身形。他的手指握在匕首上,她觉得好像被握着的就是自己,还能感受到粗粝的茧子在她身上摩擦。他有着城里人的贵气和优雅,却又不同于城里人,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漫不经心,总教她脸红心跳。
银光从他手中的匕首划出,轻微又坚定地,牢牢地没入了蛇的七寸。
就是那一瞬间,她丧失了在眼前的风景中,这个风景里,只有他一个人。
周正顿时面露嫌弃:“英子,抓蛇是莽夫才做的事情。我们要关心的不是会不会抓蛇,而是怎么抓蛇。”
陈英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陈英以前也喜欢给周正做些鞋子,做些衣服,送些饭菜,都是站在他学校门口或者宿舍门口,两手一塞,把东西给人,就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这会儿第一次来周正在小学的宿舍,一张床铺,一床干净的被褥,桌子上放着一盏煤油灯,静静地堆满了教科书和其他书籍。衣柜整整齐齐的,房间虽然有些简陋,却是很明亮清新。
她不由得走到书桌前,伸手要拿《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房门不知于何时被人上锁,刚伸出的手被一双男人的手掌握住。这双手也有茧子,可不是那种茧子。不是那种像叶江般优雅矜贵散漫又粗野的茧子,能磨得人生疼,却又心甘情愿疼。
周正从身后抱住她,低低地说:“英子。”
“周哥。”他说话时带着的热气喷洒在脸上,陈英吓了一跳,猛地回神,反手要挣脱,奈何那双手抱得死死的。
周正的手依然握着她的手,人却走到她面前,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