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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李小琴变脸,怀疑地看着田恬:“田恬你真的说过这话?”

    不待田恬回答,田桑桑抢先笑吟吟地说:“我又不无聊,何必自己编这么段话来骂自己,你说是不是呀,堂妹?”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说过这种话。田桑桑,你血口喷人。”田恬瑟瑟发抖,红了大眼,求助地看向陈桂兰。

    “大哥大嫂养出来的好女儿啊!不要脸的小蹄子!”陈桂兰怒不可遏地冲上去,重重地掌掴在田桑桑的脸上,“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诬陷我女儿,丧门星,贱蹄子!没人要的死胖子!你再胡说看我不打死你……”

    意外来得太快,众人被陈桂兰撒泼的样子唬住了,但他们没有要去帮忙,因为他们是倾向田恬这边的。可陈桂兰这样打人,是不是太不像话了?还有嘴里骂的话,还能再难听点吗?何况人田桑桑一看就是有伤在身。

    田桑桑猝不及防,被扇了两巴掌,脑袋更痛了。

    欺人太甚!她咬牙,心里涌起一股怒火,猛地抓住陈桂兰打在她身上的手。

    005 都给我滚

    “放开我,小贱蹄子!”陈桂兰挣扎,面容可怖,像个十足十的泼妇:“你想干啥?反了天了,想造反是不是?”

    “我想干嘛,打你呀。”田桑桑轻飘飘说着,眼里寒光乍现。她抬手,毫不犹豫还了陈桂兰两巴掌。这胖子的力气不是盖的,即便病着,两下过去,也把陈桂兰这个壮实的农村妇女打得身体一歪。

    “妈!”田恬惊叫,连忙扶起摔在地上的陈桂兰,看着田桑桑直掉眼泪,柔弱地控诉:“堂姐,你怎么可以打人?太不可理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目无尊长?!”

    “现在知道上来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刚才上哪儿去了?你妈能打我,我就得老实受着?”田桑桑实在见不得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要是她没看错的话,她分明看见田恬眼里闪过一道恶毒的光。

    陈桂兰推开女儿,从来没有人能够让她这么难堪,她站起来,作势又要去打田桑桑。

    田桑桑往前走了一步,昂首挺胸。好在原主是个胖子,人高马大,瞪眼起来够吓人,再配上她这张脸,模样凶神恶煞的足足顶一村霸。

    钟大妈带着孟书言回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一群人围在田桑桑家门口。

    “让让,大家让让。”她抱着孟书言挤了进去。

    钟大妈把孟书言放下来,枯黄的脸皱起,“田三媳妇,这是咋了?大家咋都围在这儿?”

    陈桂兰理了理衣服,气不打一处来。此时看见正要挪到田桑桑身边的孟书言,她一阵痛恨,众目睽睽伸出手就往孟书言的背上揍去:“没人要的狗杂种,和你破鞋妈一个德行!”

    小小的人儿被打得踉跄了一下,扑通一声两条小短腿跪在地上,他的小眉毛紧紧蹙起,显然是痛得不轻。

    田桑桑看着小孩儿倔强的模样,觉得这像极了以前的自己。她心疼得把孩子抱在怀里。

    钟大妈的心更是揪疼,把手抚在胸口,“干啥子你!多大的事,和言言有啥关系,你咋还打人孩子!”

    “是啊,田三媳妇,你气过头了,和言言没有关系。”

    “人孩子那么小……”

    或许是母亲的天性,田桑桑瞬间涌起了一股能量,怒色在眸子里翻涌,她直接抄起一旁的竹筐子,往陈桂兰的脑门上砸去。

    “小贱蹄子,你砸我!”陈桂兰的胸脯在剧烈地颤动,甩开田恬的手,一副要和田桑桑同归于尽的模样。

    田桑桑把儿子护在身后,红着眼睛又拿起一根扫帚,厉声说道:“来啊,你敢再上前一步试试看。从今往后,你要是敢再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或者再往我身上招呼,我对你不客气。”

    冷眼地逡巡了一圈现场,“我告诉你们,我家是没人了,但我田桑桑也不是好欺负的!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身上扣,能不能长点心?我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惹急了我咱们谁也别想好过,都特么的给我滚!!!”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田桑桑知道,这时候她要是软下气来,懦弱得任由自己被陈桂兰打,以后她在村里人心里她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或许连条狗都能在她身上撒泡尿。人生在世,活着还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舒坦?如果善良注定要被人欺负,那她就要做一回恶人,好让别人心里有点畏惧,想欺负她时还得掂量掂量。而且,恶人自有恶人磨,对待陈桂兰这种不讲理的,还真没必要讲道理,动粗就是了。

    周围的人神色各异,但相同的是,他们的目光都没有刚才那么放肆了。陈桂兰难得地畏惧了一下,被旁人拉走了,田恬回头看了一眼,心有不甘。

    至此,众人皆做鸟兽散……

    只有钟大妈一人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田桑桑看。以前的桑桑可没这么霸气过。不过在看到田桑桑忽然冷汗涔涔,捂着头痛呼的样子,她才压下了心里的震惊,也许是情况太危急,一时间让她暴发了。可见她刚才是在逞强,她还是原来的桑桑。

    田桑桑刚才一直在撑着,这会儿人都走了,她两眼一黑,浑身无力,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晕过去前,她看到了钟大娘关切的脸和听到了孩童软糯的“妈妈。”

    ……

    田桑桑仿佛睡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睡醒时她感觉头没那么痛了。

    她视死如归地睁开眼睛,睁开的时候很费力,估摸着是有了肥肉的阻力。左手肘弯起,手掌向下用力,使劲,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另一只手也撑在床上,双腿和屁股使力,用咸鱼翻身的正确姿势,从床上爬了起来。

    汽油味,混合着臭味和馊味,田桑桑不适地捂住鼻子。

    等等,这汽油味貌似是她这身上传出来的。闻一闻,还真是!

    为什么身上会有汽油味?很熟悉,像当初他们公司的一些印度客户身上的味道。田桑桑之前是某公司的翻译,经常会和国外客户打交道。这些客户中有包括小部分印度方,印度客户身上的味道,让她至今难忘。

    那么臭味……

    闺房,大概可以说是闺房吧。一张躺着的床,一张木桌子,上面摆着杂七杂八的镜子梳子等东西。地上很脏,这是草泥房,本来地面就不怎么平整,现下,更是沾着泥土和草屑。墙角处还堆着一堆鼓鼓的布料,看起来是换下还没洗的衣服裤子,这应该就是臭味的来源了。

    另外馊味……

    田桑桑嗅了嗅,大约是从厨房飘来的馊味。

    身上血腥味却是不见了,应该是被人粗糙地擦拭过,能帮她擦拭的……田桑桑蓦地想起了邻居钟婶子。

    有个小东西在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