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267
    ”

    高珩很是诧异地看着程金枝,就听她振振有词道:“你忘啦?那天晚上在漱玉阁,你差点就被徐如烟那个狐狸精给那个啥了。还有那天在王府顾晨袭击我的时候,你为了救我被砍了一刀,这疤还没好全呢,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吗?”

    见程金枝说的夸张,高珩嘴边忍不住泛起了一抹笑意,神情舒缓了些许之后,语气不似之前那般沉重了。

    “再者,如今又恰逢闹出昨夜之事,再度把燕王府扯进了这件案子。所以到了父皇面前,太子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顾晨是受我指使恶意诬陷他,再不济就是让魏延做这个替罪羊,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这也是为什么,岑风迟迟不将顾晨的证词禀报父皇的原因。”

    “可是这个叫魏延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你不是说,当初就是太子扶他坐上户部尚书这个位置的吗?既然顾晨可以指认他,那你父皇又岂会联想不到太子也有份参与其中?”

    “朝堂之事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十足铁证的情况下,光靠这些凭空猜测,父皇是不会轻易将人落罪的。”

    高珩垂下眼帘,幽深的眸子像是被覆上了一层寒霜,语气间更是充斥着一种讽刺的意味。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托付江山,寄予厚望的储君人选。”

    高珩做事素来谨慎,即便他相信景嫔对程金枝所言非虚,但是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去佐证这个结论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冒然将此事暴露在天幕之下。

    毕竟这件事不仅关系到江山社稷,朝堂风云,同时也涉及皇家颜面,实在太过沉重。

    即便最后要将向周帝揭露真相,他也会假借他人之手,而不会让自己和燕王府参与其中。

    “托付江山,寄予厚望,你父皇若是知道他的身世,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程金枝不知道高珩心中所想,只是小心翼翼地轻声嘟囔了一句,然而话音刚落,却见她突然抓住高珩的手,眯起眼睛一脸神秘地盯着他。

    “你说…太子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我宁愿他不知道。”高珩伸手轻拍了两下程金枝的手背,“如果他知道,于我们而言,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在他眼里,我们更是非死不可了。”

    程金枝自然明白高珩这番话中的深意。

    她前日在九幽台当着皇后身边的亲信常乐之面闹了这么一遭,若说赵皇后没有一点察觉是不可能的。

    于是便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言辞调侃道:“算了,反正我们在皇后眼中非死不可,多他一个也没什么差别。不过说到这个魏延……”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高珩眸色渐深,“既然他替太子做了这么多事,想必太子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然也早就为自己找好了后路,想通过他去指认太子,基本不可能。”

    “我知道从魏延下手,难度太大。不过魏延在朝中也没少帮衬太子,虽然我不懂朝堂之事,但也知道如果除去此人,太子就相当于失去了整个户部。”

    程金枝不紧不慢地说着,晶亮的眸子中灵光闪烁,方意味深长地道出一句。

    “所以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做不到擒贼先擒王,那就断其左膀右臂,置他于孤立无援之境。毕竟一只猛虎,可是斗不过一群狼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一往而深

    而顾府之中,待高珩走后,顾寒清便独自一人坐在茶室里默然了许久,直至壶中的茶都凉透了,到黄昏时分也未有动身离去之意,仿佛一座被晚霞浸染的石像,就这样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方叠席上,一眼便可窥见其心事重重之态。

    屠灵司所审的这两件案子风波不断,也曾经让他身陷囹圄,甚至险些让整个顾家都惨遭厄运,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成为一个局外人,更做不到对此事表现得漠不关心。

    此刻,他固然担忧屠灵司一事对整个燕王府的影响,但是他更在意的,却是高珩所说的那番别有深意的话语。

    在伴随着这些话语透入耳膜的同时,他也分明能感受到高珩那双锐利幽邃的眼眸中,那丝若隐若现,又复杂多变的敌意。

    即使薄如尘埃,他却还是能够清楚地捕捉到一二。

    甚至在高珩到来之前,他原本还萌生出了些许想去王府探望程金枝的想法。

    但是高珩来过之后,顾寒清便彻底斩断了这个念头。

    尤其是听到他慢而清晰地说出那句——

    “金枝她,也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正的心爱之人,和她长厢厮守。”

    想到此处,顾寒清自嘲一笑,抬眼望着窗外被晚霞染红的流云,微闭双眸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就这样黯然沉寂了多久,纷繁的思绪萦绕之间,忽觉有一个熟悉人影在面前晃动。

    不过待他听到程素锦的声音之后,便一脸漠然地垂下了眼帘,连头也没有抬起半分。

    “寒清,都已经晚膳时分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坐在这里?”

    程素锦身姿款款地端着一个托盘走到顾寒清对面席地而坐,随后轻手轻脚地将托盘上的饭菜放到了茶几上,其中还有一壶酒。

    “我特意让膳房给你做了几道你爱吃的点心,你快趁热吃了吧。”程素锦将手中的筷子递给顾寒清,柔声道,“自从你从屠灵司回来之后就瘦了许多,就算不为别人,可你身为顾家的少主,身负整个顾家的兴衰荣辱,怎么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呢?”

    然而顾寒清并没有抬手去接程素锦书中的筷子,而是缓缓抬头瞟了她一眼,随即将视线落在了那壶酒上。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程素锦一脸失落地将筷子搁在碗碟之上,眉宇间显出了浓重的自责之色。

    当然,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上次的下毒之事而感到自责?

    她只恨自己当初思虑不周,非但没有毒死程金枝,还让自己历经艰辛才好不容易在顾寒清心中建立起的印象付之一炬。

    她此刻除了对顾寒清那无法割舍的深情之外,就只有恨。

    对程金枝,乃至对整个燕王府的恨。

    “我没那么多心思去怪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你走吧。”

    顾寒清的话语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