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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在后头,突然改口喊道:“谢太太,回去我就同葛太太回说,今晚你打算就在福开森路歇下了!”

    她脸耳根都发着烧,步子快得像纺锤,却仍能感觉到谢择益步子不疾不徐,不远不近的跟上来。

    拿钥匙开门进屋,开灯后替他取了新的浴巾、毛巾与牙刷挂在门后,而后直奔浴室拧开热水管清洗浴缸。

    热水哗啦流淌,听到公寓大门关上,她心也跟着一震。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走到她身后停下来时,那高大的影子也将她整个笼罩起来。她若无其事用塞子堵住下水管,缸里的水雾一点点腾起来,她心也就和水雾一样悬空。

    他从后头躬身将她抱在怀里,极轻极轻的用下颌贴着她头顶;却又怕弄脏她似的,身体与她保持着一点距离,她却能感觉被他体温包围,也能闻到熟悉的专属于谢择益的气味。

    并不脏啊……她想着。

    水很快放满一缸,浴室也整个雾气腾腾,将两人身上都烘得暖融融。

    她将龙头拧上,问,“饿吗?”

    “嗯。”

    “我去给你煮点东西,洗好澡就能吃了。”

    他没回答,也没松手。

    她手里拿着淋浴头,由着他抱了一会儿。直到连她手都僵了,才叹口气,握了握他抱搂着自己肩的手,“水快凉了。”

    他这才又嗯一声,放她离开浴室。

    她轻轻合上浴室门,到厨房点火烧上水,顿时有点头大。除了真真一时兴起屯在冰箱的土豆、鸡蛋与面条,并没有别的食材。

    仔细想想,即使食材充足,似乎她也做不出什么像样的食物。即使当初一同前去黑暗料理王国的留学生毕业后个个成了厨神,她仍旧桀骜不驯的从不开火,过着有饭蹭饭,无饭上学路上买一盒鱼薯条吃的日子。每年只用过三次电磁炉,都是在大小店铺均不开门的圣诞夜,会做饭的情侣们成双结对出门旅行,她只好凄凉无比,躲在家里捣鼓着给自己下碗堪比吃糠的清汤面吃。

    她叹口气,动手削了三个凹凸不平的土豆。看土豆的丑样子,她于心不忍,又切成一片比一片粗的土豆片和块。默默安慰自己:不论好不好看,吃进肚子里都是一模一样的。于是又打了三个鸡蛋,和土豆面条一齐丢进开水里。

    看着锅里迅速腾起一锅不明物,她向她的谢先生诚挚的默念三声抱歉,将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掀进一只陈盛隆蓝釉大碗里,端到饭桌上以后,一面提心吊胆,一面忏悔着等待谢择益的驾临。

    她拧着眉毛等了许久,直到那碗滚烫的大乱炖里的面条糊成一团从汤里凸了出来,谢择益仍没出来。

    她起身穿过走廊,敲了敲浴室门,小声喊道:“谢先生?”

    没有回应。

    她又敲了敲,提高嗓音:“谢先生!”

    窗外电车一趟一趟隆隆的驶过去,偶尔夹杂着一点自行车的响铃与行路人的交谈声。

    浴室里仍没有一点响动。

    她也顾不得其他,将浴室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看去:他闭着眼睛,仍着着衣服,一动不动仰躺在水里。

    她心里一惊,推开浴室门冲进去碰了碰他的鼻息。

    想是累极,倒进浴缸里便睡着了。

    松了口气以后,却也更加的心疼。

    用手探探水温,早已有些凉。

    她自知没法将他从浴缸里拖出来,于是用手碰碰他的脸颊,叫了他几次,仍皱紧眉头睡得死死的,想是靥在什么梦里醒不过来。

    这样躺水里怎么会舒服?

    她伸手在水底下探到木塞,将凉水放掉一些,又拧开热水管,往里一点一点注入热水。

    尔后伸手,一颗一颗替他解开衬衫纽扣,艰难的将因湿透而紧绷着他手臂的衬衫袖子摘下来。

    费了好大力气替他脱掉衬衫,她累到出了一身汗。下水管与热水管仍哗哗换着水,水温也温热了不少。

    他仍没醒。

    她看了看紧绷着他腿部轮廓的靴裤,突然有点紧张。仔细思考出一个最不涉及要害的方案,咽了口唾沫,便硬着头皮动手解开两排铜纽扣,拉开裤腰。

    之后脱下靴袜,拉着裤腿扯了几次,都因沾水而亲肤的羊毛材质使得这个动作有些吃力。

    他本背靠着浴缸,两手搭在外头;她替他脱掉衬衫以后,已将他冰凉的胳膊都浸进温水里。这下给她捉着裤脚一扯,裤子没扯下来,几乎将他整个扯进水里。

    她吓了一跳,忙冲过去将他头托着搁在桶沿,以免他被水呛着。

    做完这些,她凑近去看他的脸:眉头仍锁着,呼吸极轻极浅;头发与睫毛上都沾了些水珠,偶有几滴湿哒哒的滴落下来;唇色发白,却又几道红痕——她干的。

    这样都没醒,是该累成什么样了?

    仔细端详了一阵,便放心的走到浴缸中央,保留最后一条亵|裤,将西裤从他胯间一点一点将裤子剥至脚踝。过程中,她尽量使自己忽视一点别的东西,全神贯注于西裤上,脱下来以后将它扔进脏衣篓里。

    之后取了肥皂来,在手上搓出泡泡,从他沾湿的手开始一点点打上肥皂。

    尔后是脖颈、胸口……泡沫沾到他身上就散开到水里,在水面浮起越来越厚的白色肥皂泡沫。洗到他腰间时,泡沫几乎淹没到他腰际,她手搓上去时,能感觉到随着他一呼一吸带起腰际与下腹的肌肉,在她手掌里慢慢的起伏着。

    她本抱着一点心疼的心态给他洗澡,洗到后来又抱有一点好玩的心态。直到掌心与手指触摸到随呼吸运动而鼓起的坚硬、属于男性生物的肌肉时,她才察觉到这动作的格外暧昧。

    想到这一点,她脸上发烫,手上动作也一顿。拿着肥皂正想着要不要接着往下洗时,视线无意识的便落到她一直试图忽视的、男性特有的部位。即使仍还有最后一层遮蔽物,却因被水浸透而在两|腿之|间若隐若现。

    其实这本没什么,刚才替他脱掉裤子时,她无意间也瞟到一次。那时被四角绸裤包裹着,尺寸也还没有现在这么惊人。

    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在她给他打肥皂泡的不知哪个时候起,他身体有反应了……

    这倒不是最令她惊恐的。

    最令她惊恐的是——男人的某个部位,怎么好像和身高是成正比的?

    她给震惊住的同时,手里肥皂吸溜一声滑了出去,既准又狠砸到他小腹上。

    “咚——”

    安静的浴室里顿时响起一声硬|物拍打到湿润肌肤上的巨响,她手仍维持着握肥皂的姿势,整个人却呆住了。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因吃痛而低沉喑哑的“嘶——”声。

    浴缸里的身体缓缓动了动,她迟缓的将视线上移,正对上那双刚从困顿醒来、艰难睁开一条缝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