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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素养的巅峰!”

    “哦。”

    楚望一脚就要踹过去:“哦什么哦?”

    谢择益虽是躲开这一脚,远远的叹了一声。

    楚望却没注意到这一声,只仰着脑袋想:斯太太原本是想给他寻一位能劝他懂服软,肯屈就的妻子的;今天却她来帮着他大闹这一场。这斯家媳妇,想必她也是怎么都做不了了吧。

    但若不来,叫他给那群一身风流艳事的滥情文人磕头认错,断送前程?

    她断是做不到的。

    ——

    上了车后,允焉面露喜色去问周氏:“妈妈,三妹妹今天……是莽撞犯错事了吧?”

    周氏回想起从旁人口中的“谢家”,以及那谢择益盯着那姑娘时抑制不住的神情流露,却有些喜忧参半。

    兴许……如了她的愿让她嫁给斯少爷,更好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字数没写够,差了2000字左右,所以放一章防盗。

    可买可不买,毕竟也是要替换成正文的。

    ☆、〇二四  夜十六

    “你觉得哪一个好?”

    临睡前, 斯太太将沪上饭店里的一切种种, 事无巨细讲与斯应听。从言桑寡不敌众,到郁先生口出污言秽语, 斯应脸上尚还微笑着;到三姑娘挺身而出, 指周先生抛弃旧妻,斯应脸色渐渐的越来越沉郁。

    斯太太眼观鼻鼻观心, 试探着问:“三姑娘这孩子不错, 我真喜欢她。只是,可惜了是吧?”

    斯应摇头,“我那位林兄家中有一笔陈年旧账, 原是因三姑娘生母而起。这事论起来,确是他的不是。但当今世道下, 从旧家庭里走到国外去的的学子, 大多都有笔风流债,他也是其中之一。一年前收到言桑来信知晓此事,也是惋惜不已;即便对他略执微辞, 也早已过了劝诫的时候。言桑成名作,想也是因此时而起,在为三姑娘抱不平罢了。能有如此见识胆魄,又能与言桑同进同退, 于言桑,似她这般女子世上恐怕再难有第二个。”

    斯太太叹口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三姑娘再厉害, 仍不过一介女流之辈。今天出了这一遭,往后大小报纸上不知怎么铺天盖地对付他,她能次次都帮到?原是想为他找个贤内助,好收一收他的性子,灭一灭他的火。如今可好,来个性子更烈的,那一个是火,这一个根本就是火油……”

    “烧的旺不好嘛?烧的旺才好呢!”

    “烧的旺?”斯太太气得要走,“你们两父子是同一把火折子。烧,烧死了才好!”

    斯应将太太一阵好哄,忙又问,“那大的那一个呢?”

    “大的那一个,不过只是个略有才华气质的,也许给她母亲宝贝坏了,也兴许在别处给什么人宠坏了,处处都不如三姑娘。若说有什么好,那就是城府深,比三姑娘沉得住气。”

    听得“不知给什么人宠坏了”,便勾起斯应一段不好的回忆。朝代还没更迭时,他二人便已定下斯林两家姻亲之约;他携言桑漂泊在外,在他最困顿潦倒之际,林俞突然的来信上说将他那位正室所出三女儿许给言桑,令他感激感动了一辈子;等他回了北平,林俞来请他父子二人来绍兴的路途上,言语之中似乎又有意将二女许给言桑……每每思及此,他便想到多年以来斯林两家的种种羁绊与牵扯,又自惭自责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便又问:“听说二姑娘不是曾有姻约许给郑家?”

    斯太太一愣:“允焉那位母亲说,与郑家亲事已经取消。”

    斯应点头道,“倒也是。不过是两家长辈玩笑似的订下的娃娃亲。”

    “既然答应了姻约,总不好叫别人女儿父母亲主动。这事再拖不得,”斯太太看了他一眼,“若要如言桑心意,那便是三丫头,但就要吃些苦头了;若是要他往后活得平安顺遂,三丫头是不行的。看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想。”

    斯应听得妻子的话,沉吟一阵,便再就毫不犹豫提笔拟下一行字。

    ——

    许小姐带来了就她而言非常乐观的消息:她获得了纺纱厂医院的实习资格。

    与她同去的还有两名同留学日本的生物学、医学男学生,这二人都是比她更专业的同道,却都被纺纱厂拒之门外。而她这个计划之外的半壶水,却意外获得了实习资格。她曾以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后来才知道:日本人根本就觉得她是女人,所以没什么可防备的。

    “没什么可防备的?他们根本肆无忌惮!他们在日本时,就根本不介意给我们中国学生看日本兵杀害中国人的资料。我讲我所有看到的听到的讲给郑先生他们听,我气得发抖,想立刻将他们的恶行告诉记者。他们劝阻我,只因无法携带相机,无法留下证据。没有证据,这一切说出来,也只像是耸人听闻的故事罢了,根本没人会相信。”

    那里是上海老县城废弃的医院,里面的工作者与日本兵叫它“g医院”,她将她称作“恐怖花园”。是一座被高层环绕的,有着几栋两、三层小楼的大院子,是附近建筑高度的最低点。之所以不会被高处的人窥探到,只因里面像花园一样,有着历史悠久而茂密的大叔与灌木丛,是日光下的阴霾处,是罪犯最好的庇护所。

    大院子里的楼以英文大写字母a、b、c、d标记,每一栋楼层与层之间都有带奇异大锁的铁栅栏分隔。有一些区域只有最核心的人物才可以进出,一般为一栋楼的二层或者三层。

    没有获得二、三层出入资格,她一得了机会便在安全区域闲逛。

    里面的设计布局十分完善:最初是从法租界华商电器公司拉来的供电,后来渐渐在实验室底层地下室建立自己独立的发电房、高压锅炉、软水房、制冰房和煤气发生炉等。

    发电机深深掩埋在底下二层,每天不分昼夜,无声无息的向顶层提供用以照明及驱动各类泵的交流电,以便发生极恶劣的情况时,能自发进行发电供电。

    在那里,她还看到了动物棚和动物尸体焚烧炉。但是她不知道那到底用来焚烧过什么。

    底下二层有许多供给水的管道,但是她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用的。许小姐将大衣外套脱掉,里头穿了件无袖旗袍。她将白皙的手臂伸过来,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的,全是用钢笔抄写的管道型号。

    楚望一一识别:“这几个分别是冷水管和热水管,这个是冷饮水,这是冷咸水,这是煤气管,压缩空气管,真空管,还有消毒蒸汽、暖气管。”一边说,一边楚望皱着眉头:“中国人居住的最先进的地方,上海,公共租界,最好的房子。只有冷热水管两种。做哪一类实验,需要大费周章,建造这么多管道?”

    “制造‘血粉’时,需要极低温和缺氧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