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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问道:“那么当初你也是认真想同我表姐结婚么?”

    话音一落,葛太太与谢择益都笑了。

    葛太太先发话道:“他倒是敢。真要结婚,他父亲那个手段,我那侄女不知该落得个什么下场。我说我出点钱,你两直接跑去国外呆两年,受点苦,以后等谢老爷口风松一些下来了,再回来结婚也不迟。我那侄女自小娇养惯了,哪里肯舍得金窝里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自然是不肯的。我说若是你放下这小子,我另替你寻一门中意亲事,另外谢老爷也愿意赠你一栋巴尔顿道房产。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还要再改一改。

    ——

    当初没接过葛公馆去住,只是因为住小姑妈那里,对姑娘有时候名声不大好,小姑妈也没办法。

    ——

    很快和小斯上海再会。

    ——

    服饰神情描写……很多时候不知要在一个什么情形下面插入才不算突兀。描写太多了,自己也觉得怪异,大多数时候喜欢从侧面提点三两句,以后会适当增加的。

    女主如今性格不明显那才是对的,因为还没到性格特征明显的时候……

    ——

    另,为什么会害羞,虽然在这里强调很煞风景,但是很多小可爱表示疑惑。

    因为:大家都不是法国人。

    抛开中国人不讲,即使美、英、德国人,可以大方接受贴面礼形势,但是也没有这种传统。如果你在国外,你的中国留学同学对你行贴面礼,那就真的太奇怪了……

    所以船上的英国水兵会吹口哨。

    所以楚望会脸红。

    ☆、〇四四  林家小妾之谜

    谈话间, 楚望才知道谢择益刚回来不久, 谁都不见,却不知为何只专诚请葛太太来岛上一趟。

    葛太太的仆妇替她将行李提进船舱, 楚望跟在葛太太身边。那两人聊天, 楚望大多默不作声,只静静听着。半晌, 谢择益突然顿住脚步看了她一眼, 问道:“葛太太,您这位侄女倒是分外沉默寡言。”

    两人都扭头看她:蓓蕾初绽似的一张小孩脸,略显平淡的五官有些正要长开的趋势;看起来白净瘦削, 因骨架子小,脸上身上都显得额外有些婴儿肥;下颚却有个小小可爱的尖, 宛如一只气鼓鼓水嫩嫩的小桃子;嘴唇淡而粉, 看起来颇有些人畜无害的模样;而那双黑眼却长长的——看起来绝非什么纯良家养哺乳类动物。她穿着孔雀蓝衬衫和白色背带袴,慢悠悠在后头踱着步。约莫是想不扫兴似的不插嘴,两人的话却大抵都听到她耳朵里去了, 估摸着她心里头却还有自己一番判断。听人在说自己,只眯起眼来冲人笑——原来活脱脱是一只乖张的狐狸。

    葛太太淡淡的瞧她一眼,“给憋成这样的。”

    谢择益稍作回忆,也道:“嗯。依稀记得从前倒似乎不是这样的。”想了想, 又说,“怎不将她接过去住?”

    “我那场子从前那么乱,她若是想,我也不肯。”

    “我不也从小在葛公馆玩大的?”

    “你?”葛太太瞪他一眼:“你和她能一样吗?”

    这两人时而如老友, 时而亲如母子二人,时而又如太后与佞臣。

    楚望正看得好玩,葛太太却突然问她道:“你可知这次去上海,你父亲打算带你与你那姐姐去欧洲?”

    她点点头,“听说了。”

    “你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没有?”

    “有一些,但是不太确定。”楚望如实禀报。

    谢择益听及此,便称在船上遇了熟人,十分识趣的自行走开,留了私人空间给姑侄两人。

    “我不左右你的意志。但有几件事,恐怕你得先要知道了,再做决定。”

    “小姑妈您请讲。”

    葛太太嗯了一声,沉思片刻,说,“先来说说你父亲。他待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谱了吧?”

    楚望答道:“要说清楚,又不大清楚,只知道比起我二姐,自然不大好便是了。”

    “你在乔公馆这些时日,姑妈深知你心里是有主意的。一开始这事我没往心里去,后来听说斯应的日本太太要生产了,被绊住了脚,如今前去欧洲的,便只有你父亲,你姐姐与斯少爷,再没旁的人。斯少爷有自己的学业,自然要从马赛回去英国。你父亲,便要带你姐姐与你二人先从巴黎去往柏林、米兰,在这三个地方呆上一年光景,再去英国。你两自是娇养惯了,漫漫长途,能相互照料着的,只有父女三人。若我说不巧,你与你姐姐稍稍生个病,你得想想你父亲会择优顾及谁。这是姑妈希望你能想明白的其一。”

    楚望笑着点头,“明白。”

    “若去英国,有斯少爷照顾着你我也能放几分心。异国他乡的,若说他有照顾你的心,恐怕也还差点力。倘使你有什么不好的,他顾及不到,恐怕连哭都来不及;同理,如果未来有一日的情形像今天这样,他分心来照料你却自顾不全。到时候你除了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这是其二。”

    “嗯。”

    楚望点点头。这两点她都想到过了,第二点也是她今天正仓促思考着的。

    在这个世界换一个地图顺当生存下去,她承认自己尚且还欠缺一点熟练度。但若是一出生便降落在欧洲版图上,她并不觉得自己不能好好活下去。因而这两点都被她否决了。

    葛太太终于没忍住点了支烟吸了会儿,才又问道:“你从未听说过允焉那位母亲,不好奇么?”

    “不是过世了么?”楚望一惊。“难道她还在世?”

    这一点她也疑惑了好久:从未听说这位妾室过世的消息,林家上下却当从未有过这么个人似的,林俞不提,允焉也从不提及,像某种默认了的忌讳。这使得她也认为:也许这位小妾也早早的去了。

    葛太太冷笑一声,“活得好好的呢。”

    “那为何林家上下从不提她?”

    “这位妾室本家姓周,说是出身不好,但好歹祖上是前朝遗老。周家没落了,也还算个有名有姓的望族。送她去日本念了一年书,家当给几位要么吞云吐雾,要么打六零六的哥哥们坐吃山空,没钱供她念书,便叫她回来。她另辟蹊径,在日本寻到一位林俞肯替她出资完成学业,在日本领证结婚,回国时已怀上头一胎,林家却不认。当时林家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祖父母认为你父亲将来必然能堪大用,定是要为他娶一位妆奁丰厚的新娘的,周氏这种落魄家族哪里看得上?林家断不肯答应将她娶进门。那时孩子都有了,总不肯做个外室。她倒也会委曲求全,甘愿给你父亲作妾室,换来的结果是给周家逐出家谱。”

    葛太太沉默着吸了两口烟,淡漠无比的说道,“后来林俞在政界小有名气,便有人将你母亲说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