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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挫败气馁,也只能远远在两人身后跟着。

    两人自然知道她跟了一路。推车走在镇子里,斯言桑忍不住笑问道:“发这么大火做什么?”

    楚望往后瞥了瞥,气呼呼的说:“还不许我洒扫庭除了不是么。”

    “洒扫庭除。”斯言桑垂着眸子走了一阵,过了会儿,柔声说道: “当然可以。”

    紧接着又微笑着重复了一次,“原来是洒扫庭除。”

    不远处两颗棕榈之间的铁丝网上,正悬挂晾晒着长长一溜昆布。楚望瞧了一阵,看不出个究竟,倒也不清楚这算不算的乔太太所说的“上好的昆布”。正犹豫间,阴云便覆盖了上来,楚望便没有再多犹豫。去敲了那户人家的门,大约是渔户餐点不太一样,家中男主人端着饭碗跑了出来。询问好昆布价格,楚望发现身上没有零散钱,整钱恐怕买下这一整绳昆布还有余。

    正商量着,细雨淅淅沥沥落下来。四下里除了这一户檐下,倒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躲雨。楚望灵机一动,向男主人讨了一把雨伞用以补足缺欠的那一点钱,男主人自然乐得高兴。进屋取雨伞去时,莫莉也泱泱的走过来躲雨,整个湿漉漉的落魄模样,想是一开始拉不下面子的在雨里淋了好久,此刻终于向天公妥协了。

    同在屋檐下,难免是要讲话的。莫莉悻悻的看着楚望怀里那一大捧昆布,搭讪问道:“这是什么?”

    楚望微笑道:“中国人烧汤用的。”

    莫莉又问:“美国人能喝么?”

    楚望道:“我不知道美国人能不能喝,但是谢先生应是能喝的。”

    莫莉沉默了一阵,低声道:“我……出门时没有带钱,可否回了饭店补给你?”

    楚望低头笑了一阵,决心前嫌不计:“这对我来说也太多了,可以分给你一些,并不值多少钱,倒也不用补给我。”

    正说着话,先听得不远处一阵马达声,尔后一辆货运小卡突突的驶了过来,风风火火的停在三人面前。车窗摇下来,谢择益在卡车驾驶室里微微抬了抬眉毛,冲莫莉道,“你知不知道这地方很难找,嗯?”

    楚望与斯言桑眼看着莫莉脸上神情千变万化,想要摆摆架子,终于心软下来,破涕为笑的冲上前去抱着谢择益的脑袋嚎啕了一通。

    谢择益颇为无奈道:“下着雨呢,先上车里来。”

    莫莉很乖的嗯了一生,坐上了副驾驶室。隔了一阵,谢择益又问两人:“可惜只有两个座位,不如稍等等,我再回来将你们接回饭店?”

    这里离饭店本就不太远,楚望不想徒然给人添麻烦,便笑着拒绝道:“我们借到雨伞了,不麻烦谢先生。”

    谢择益倒也不多坚持,低头想了想,冲斯言桑道:“倒是别让你的小女友感冒了,否则葛太太那一关你恐怕是过不了的。”

    斯言桑笑着谢过他,回答道:“你请葛太太放心。”

    哪想两人都料错了这热带海岛上的阵雨。初时细雨绵绵的,抱着昆布走到半路上,暴雨掺杂着狂风,单薄的雨伞几乎要被吹散架。楚望在山道上瑟瑟发抖,斯言桑的外套却都落到了她身上。

    一路回到饭店,斯言桑全身早已湿透,楚望却离奇的只沾湿了裤脚与鞋袜。饭店仆欧赶过来询问时,也有些惊奇:“你们不是一道回来的么,怎么一个还好好的,另一个淋成这样?”另一位仆欧忙取来干净毛巾,连带楚望那一份悉数撘在了斯言桑身上。

    他倒一副没事人模样的同楚望说着笑话:“兴许有一朵积雨云长在了我头顶。”

    楚望好容易将他赶回房间,反复嘱咐道:“洗个热水澡,将湿衣服换下来,我让仆欧烧一些热水过来给你。”

    他嘴上嗯嗯的答应着,却依旧慢悠悠的不肯进屋。

    楚望皱皱眉,“快去,不要着凉了。”隔了一会儿,又说,“洗好澡换了衣服,给我房间拨个电话,再一道去楼下玩。”

    他听了最后一句,才终于点头首肯回屋去了。

    楚望叹了口气,也径直回房间去将打湿的衣服换洗下来,捧着热水喝着等电话。等了也不知多久,等到仆欧来敲门请去吃晚餐,等到日落之后,暮霭沉沉,楚望几乎也昏昏欲睡时,床头电话才铃铃的响了起来。

    她拿起听筒“喂”了一声,那头却没有任何回应。疑心有人打错了,但那边却静悄悄的传来了均匀的、清浅的呼吸声。是有人在的,不会有错。

    楚望屏息听了一阵,也不知过了多久,听筒那头终于有响动了。

    “喂,linzy女士么?”是尼尔的声音。

    “是,是我。”楚望道。

    尼尔道,“……是这样的,斯回来后倒头就睡着了。但刚刚不知怎么,突然伸手的去摸电话听筒,我也不知他拨通没,但他人依旧是睡着的。抱着听筒接着睡着的。”

    “嗯。”楚望应了一声。

    尼尔笑道:“你要偷偷过来看他一眼么?特别特别可爱。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楚望笑道:“不用了,你让他安静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避免死于话多,搞了个群,搞了个微博,欢迎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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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博:唯刀百辟77  许多和客户端看不到的图,可以去微博相册里看。吐槽的话,我也会尽量发那里。

    ☆、〇四三  离岛之七

    斯言桑果真着凉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 连健康了三年有余的楚望也难得打了几个喷嚏。

    尼尔拨了个电话过来, 说斯夜里发烧了,睡到现在, 也还没有请过医生。而仆欧却说岛上没有医院, 早晨215托饭店请来一位大夫,是中医, 那位英国军官大约是不大信得过中医, 故而只告诉她说没请医生。

    倒不是说楚望也信不过中医。只是下意识里认为中医以养为主,不喝个三五日药怕是好不了的。后天乘船回上海,在海上一坐三天的船也没个人照顾着, 对此楚望有些担心。她草草穿了衬衫和褶裙出房间门,迎头便撞上葛太太。

    葛太太先问道:“火急火燎的做什么?”

    楚望整了整衣服上的褶子, 答道, “小姑妈早,我去探望病人。”

    “我知道你是去探望病人。”

    楚望笑道:“小姑妈您怎么知道的?”

    “昨天听饭店里说两个小孩儿冒雨回来的,今早又有人去电请大夫。不是你两还能有谁?我当是那小子没照料好你, 将你淋坏了,所以寻过来看看。”

    “多谢小姑妈挂心。”楚望垂下头。

    “你既然没事,那当然好。不过我且问你:你冒冒失失跑过去,除了添乱, 或者被他传染了两人一齐病着,你还能做什么?”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