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3
    罢了。”

    她语毕,林俞倒也笑了,“家中最伶俐乖巧当属二丫头了,小小年纪,作诗倒是比哥哥还要好些。”

    大姑妈也点头称赞道,“允焉的才识我也见识过,这般机灵的孩子,不夸张的说,百年间也难出第二个。如今时代不同了,从前都说‘无才便是德’。如今上海的大户人家,但凡有些钱,谁不是上赶着将子女送去留学。”

    林俞便转头问斯应,“这开春之后,大公子也要去德意志了吧?”

    斯应回头慈蔼的看了一眼儿子,斯言桑便笑着点头道,“多耽搁一年,等高中肄业回来一次……再过去念大学。”

    于是林致她大姑妈笑着打趣道,“高中毕业回来,你三妹妹也才十二岁呢。倒不如一口气念完,大学回来便好直接成亲了。”

    这话一说完,几位大人都笑了起来。林致便抬头去看另几位少年,言桑未置可否,眼睛笑得微微眯起来;二姐允焉缩在藤椅里,眼神却往她和斯言桑中间来回扫动。

    一片笑声里进来一个年轻人,和斯言桑年纪相当。他远远就听见刚才的话,进来也便接话道,“这一来一去六年光景,可别忘了要多给三妹妹写信,说说经历见解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强调:大姑妈乔太太,小姑妈葛太太

    ——

    *答疑之一:这个年代男子可以进内宅了,具体可以参见梁再冰回忆父亲初遇林徽因:“父亲十七岁时,有一天,祖父要父亲到他的老朋友林长民家去见见他的女儿……父亲明白祖父用意……门开了,年仅十四岁的林徽因走进书房来”。

    *答疑之二:宠妾灭妻。这个时兴“崇洋媚外”的年代内宅观念很薄弱了,特别是新式家庭。具体可以参照当年诸多受了新思想教育的才子,公然带外室回家,宠外室灭妻,为外室抛弃妻子等等……

    *答疑之三:为什么允焉会格外撒泼,甚至觊觎妹妹的未婚夫,某种程度也属于时代特色。本要许给徐大诗人的是乃张幼仪的姐姐,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嫁入徐家门的却是张幼仪。这个故事里也有它的原因,后文会叙述。

    ☆、〇〇三  作诗

    这位进来的清隽挺拔少年,便是林楚望同父异母、林允焉同父同母的哥哥林梓桐了。

    他进来后,林允焉便十分乖觉的为他让出位置,坐在他下坐去了。尔后允焉又冲林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去。而这时,斯应却发话了。

    斯应看故交之子的眼神似乎颇为赞赏,“听闻林家大公子满腹诗书,不亚于他爹当年。”

    林俞早年全心栽培长子,如今也十分满意,但却谦虚笑道,“不过教他略略读了些书,见识广博远比不上言桑,满腹诗书更是谈不上。”

    这时大姑妈发话了,“林家这三个孩子都不错,去年年关时作了些诗,字也写的十分讨喜。不知言桑会作吗?”

    斯应则笑道,“他?他三年前才随我回国,如今勉强讲话讲个利索,作诗就算了罢。”

    斯言桑便羞惭道,“不如林兄、二妹妹三妹妹作两首诗,许我观瞻观瞻?”

    不要啊!

    林致转头,便看她大哥和二姐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心中便大叫不好!

    果不其然,林俞目光在他们三兄妹之间巡视一番,便名人去取了文房四宝过来。

    丫鬟研墨时,林俞便拟题道,“今日开年第二日,你们便以‘春’为题作五言绝句吧。”

    林俞话音一落,林梓桐便似已陈竹在胸,执笔一番挥洒,稍时便停笔落座。

    林梓桐落座后,林允焉也款款起身去案前了。

    只剩下林楚望:“……”

    此情此景,使她不禁想起小时候噩梦来。

    逢年过年,一干亲朋好友上桌吃饭,将她赞扬一番,她爹便会挖空心思去想她的优点。待称述完优点之后,那一杆子七大姑八大姨便会说:“小致,来,给我们唱一首《海尔兄弟》/跳一个《四小天鹅》/背一首《鹅鹅鹅》。”

    本以为上了大学,就不需要再以这种哗众取宠的方式讨好长辈,哪想一个重生,竟要让她经历一个进阶版的。

    此时一众人热辣辣的目光看过来,林楚望不禁绝望的别过脸。

    作诗?别想了,我那点文学素养,顶多背一个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给你们听,还怕你们不听。

    林楚望在众人巴巴的目光中,一步一个挪移的蹭到案前,拿起毛笔时,不免又心一沉。

    不仅不会写诗,连字可能都不会写几个……生存环境实在恶劣啊。

    这时大哥开口了,“三妹妹想好了吗?”

    二姐也接话道,“三妹妹酝酿这么久,作出的诗怕是要艳惊四座罢?”

    这一个两个火上浇油的,楚望不禁咬得痒痒。

    这时斯言桑柔声宽慰道,“三妹妹不是怕生么,不如让梓桐兄和二妹妹先将诗作念了,三妹妹好趁没人注意的机会静下心作诗。”

    众人的点头,觉得这个注意好。

    于是林梓桐便摊开宣纸,念道:“昨夜晓寒尽,今朝气象和;无复思千里,挑灯看山河。”

    一众人称赞了一番,连连称赞“波澜壮阔”“浑然大气”“以诗明志”“梓桐日后必能大成”云云。

    得了赞赏的林梓桐满意归位,随后允焉起立,站到呆滞状的林楚望身旁。

    林允焉:“一星应如月,两剪作新罗;三针描金画,千树夜放花。”

    一众人又纷纷陈赞“数字用得好”,“待字闺中绣花的画面跃然纸上”,“从三到千的变化淋漓尽致展现了‘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景色变化”云云。

    得了这许多赞赏,林允焉也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纸。

    而一旁依旧呆滞状的林楚望,完全没注意到家姐经过她身旁时,瞄到她依旧空白纸业而露出讥诮的神情。

    这时不知谁问了句,“三妹妹呢?”

    楚望完全沉浸在哥哥和姐姐颇有节奏感的五言绝句里,虽然能听懂,但是说不出好来。但这五字一句,二十字一首平仄押韵的诗,仿佛一首一首流行歌一样在她脑子里回放。

    循环着循环着,林楚望不知怎的就没头没脑的脱口而出了二十字。

    楚望:“……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

    林俞:“??”

    大姑妈:“???”

    梓桐及允焉:“????”

    斯应:“……”

    斯言桑:“……噗。”

    林允焉便问道,“三妹妹在胡乱说什么?”

    斯言桑:“三妹妹在作诗啊。”

    林俞便问道,“楚望,我且问你,这诗每个字都是那个字,作何意?”

    斯言桑憋笑得略有些辛苦:“这诗倒是极好的诗。”

    林允焉一听便恼了,“言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