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五经都能搞定,这个不过是一本薄薄的书,肯定也没问题。
然而当冯翔正式打开书本后,他就有些抓瞎了,等等这符号是一?还有这个扭的跟瓜秧子一样是二?
看了好一会儿,都是看过即忘,冯翔使出老办法,先写上个一百遍再说。
好在旁边有纸,纸上有笔。
但是墨呢?还有这笔上怎么没有毛?这尖尖的带着黑色的一头又是什么?
他试探性的在纸上划了一笔,没想到还真出现了痕迹。
旁边有人看到这一幕也跟着拿起笔,很快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开始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虽然有些不适应,习惯了软软的毛笔,再转过来用这硬笔写出来的字歪歪曲曲。
不过冯翔却看出了这种笔的好处,只要一支笔就可以不用再带上笔墨砚,对于出行的人来说更加方便,对于他这种囊中羞涩的人来说,也更加经济实惠。
每回买笔买墨就得耗尽一大笔钱财。
冯翔想着要不要问报馆多买几支笔回去。
同样的笔,皇帝也看到了,确切的说只要是工坊做出来的东西,皇帝都能接到最新的报告以及样品。
自打认识到那作坊做出来的东西非比寻常,皇帝就时刻派人关注着,每出一样东西,东西和用途很快呈现在皇帝龙案上,以供他尽快参考。
皇帝现在考虑派些造办处过去取取经,宫里那些人只做一些华而不实之物,不能用于百姓也是可惜。
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皇帝感叹一声,以后大概不用再担心墨迹污了纸面,写了几个字后,皇帝用一旁的面包屑擦了擦,字迹淡去。
“不错,很实用。”皇帝将笔和面包屑扔在龙案上满意的点点头。
成人或许不必用,但是一些手腕还没长成到可以执笔的孩童只能拿着这种笔原来练字了。
“报馆里已经用上这种笔了?”
一旁的梁九功回答:“回万岁爷,不仅报馆,连一些工匠画图也用上了,据说因为方便很受欢迎。”
皇帝点了点头,“那就再差人送一些来,给年纪小的阿哥每人发几个,让他们跟着学认字。”
“再赐给工坊一千两银子,御赐牌匾上书能工巧匠。”
“奴才遵旨!”
“还有这八音盒,倒是挺出奇,问工坊能否做出蒙古的乐曲,在下个月太后寿诞时务必呈上。”这完全是把工坊当成了内务府。
“……奴才这就去办。”
冯翔晕晕乎乎的捂着胀胀的脑袋往外走,这一天学习下来,他脑子里被塞了许多新知识。
还有那神奇的数字,加减法,确实比以往的算经十书学起来要简单。
那些数字一写,原本很困难的问题,瞬间变得简单明了起来。
他头一次发现,算经也能这么容易学会,脑子里不着边际想了许多,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冯贤弟!”
冯翔想了想这周围好像只有他一个冯,站住回头一看,竟然是张绍阳,这人平日里独的很,怎么会突然叫住他?
“张兄,你叫我?”
张绍阳抱着册子小跑过来,“冯贤弟,我找你有些事儿。”
“何事?”两人相互作揖,冯翔才问他。
“是这样,我家里在城外,每日赶过来太费劲,刚才问了薛先生,薛先生说红水坑那一带有屋子出租,我今日看见你也是坐马车过来,就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过去,我们也可以搭个伴。”
冯翔一听还有这样好事,忙答应了。
到了红水坑,才知道红水坑的名字由来,原来自明时起附近就聚集了许多打铁匠,每日倾倒锈水到水坑里,日积月累水坑越来越大,里面的水也染成了红色。
因为是一潭死水,里面带着臭味,影响了附近的居住环境,有能力搬走的都搬走了,空出来的房子很少有卖出去,就想到租给买不起房子的人。
“这里虽然有个臭水沟,但是我们只要不找离得太近的房子,就没什么影响。”张绍阳见冯翔皱起了眉头,忙开口解释。
好不容易找到愿意跟他说话的人,张绍阳也不想把人吓跑了,因为之前的事儿,原来的同窗好友全都避之不及,他只能独来独往。
想到这里,张绍阳不由黯然。
原本以为自己是正义所为,没想到还是抵挡不了权势,人家不用主动动手,只要稍微透露出那么点意思,就有人争着帮忙。
家里已经被连累的卖了房卖了地,如今家人迁回祖籍,他一个人留在京城艰难挣扎。
想到了报馆,张绍阳不由露出了微笑,之前有人告诉他报馆就是专门监控百官隐私,在报纸上报道出来甚至有可能上达天听。他要比其他人更早来到报馆,所以学到的东西也更多,这次跟着新培训的人一起加入,也是想摸摸这些人的底,顺便发展一些志同道合之人。
之前有人暗示过他,报馆有可能会另开一家,而这家最终会交到朝廷手中,成为朝廷的口舌。
而他就是为未来报馆网罗人才,到那时报馆满地开花,他才能报想报之事。像之前揭穿乡试舞弊一案,完全可以在报纸上揭露。
其实内部已经发行过几次报纸,目前都在调整,准备等新来的人上手在正式发行。
他也暗地里观察了冯翔一段时间,发现这人拥有侠义之心,值得培养,所以才打算把人吸取过来。
“走吧,我已经联络好了一家,那家有好几间空屋子,要是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合租一个院子。”张绍阳也不等冯翔回答就拉着他疾步向前。
“什么?我妹妹问我要三千两的广告费?”这日敏仪刚来到香皂厂就听到有人要拜见他。
原以为又是哪位商人,一过去看,才知道是妹妹敏宁的手下。
“大少爷,不是主子问你要三千两,而是主子问你,愿不愿意花三千两买一个广告位。”
“等等。”敏仪揉了揉脑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才回头问他:“给我说清楚,这广告位又是什么东西。”
广告,他妹妹说过,这他知道,怎么又出来一个广告位?
来人将报纸的说了一遍,敏仪才稍微有了点大致概念,“也就是说,我花三千两银子在那什么报纸上打一个月的广告?”
“是的。”
敏仪又敲了敲自己脑袋,“那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个报纸打算卖多少钱?”
“半个铜子。”
“半个铜子?”敏仪惊叫一声,“那你们收钱的时候难道还能将铜子掰成一半?”
“大少爷您说笑了,这半个铜子是出厂价,实际上卖到百姓手里是一个铜子。”实际上目前的面向的是文人和茶馆,等识字的百姓一多,报纸才会把价钱降得更低。
“那价格也不便宜了。”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