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进了账房后,掌柜先开口,“各位先生,先停下来,林管事有话要说。”
账房先生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作揖向二人问好。
郑钧坐回自己位置上,不动声色地看着。
林管事温和的伸手压了压,“大家先安静一下,我这里需要几个账房先生另管理一些账务,待遇还是一样的,大家别慌,地点虽然另置,不过离这里也就隔了几条胡同。”
随后不等账房先生说话,林管事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来,开始点名字。
郑钧原本以为没他什么事,没想到竟然有他的名字,虽然不是很愿意变动工作,不过这是主家要求,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理所应当的事。主家让换个地方,自然不容推辞。
而且他也没想过推辞,这个活不重,且收入多,每逢节日还有主家节礼和打赏,相比较同窗抄书这类的活,他已经很满足了。
林管事报完名字,就让这些人将手中的活移交给别的账房,一共五个人,五个人忙完后,林管事就带着几人往外走。
外面有一辆大马车,上了马车后,林管事才说,“有些话刚才不好说,现在和你们说清楚。换的地方是个大宅子,宅子外临街还有好几套院子,你们都是家境贫寒,可以每人申请一套院子将家人接过来一起住。”
能搬到内城住?郑钧早就想带着母亲搬离大杂院了,那块地方太混乱了,冬天的时候可没少死人。
不同于其他人的激动喜悦,郑钧深吸了一口气,很清醒的知道这么好的待遇肯定有下文。
果然,林管事继续开口,“主家身份贵重,你们以后在宅子里所接触的东西都不可往外说,虽然严了一点,但月银涨到八两。等会带你们去宅子看过,重新签订契约后,就领你们去见见主子。”
马车转了很远的路,并不像林管事说的那样只隔了几个胡同,直到快看到朝阳门才转弯进入某个胡同的大宅子里。
这个宅子确实挺大,不过仆人太少,没有丫鬟,看着更像是谁家置办的别院。
下马车后,林管事直接带着五人进了前院,左边的厢房被改造成了账房。
账房内已经有三个人,林管事跟三人介绍,“这五人就是选出来的账房,以后就是几位大人的手下,还请多多关照。”
林管事又让五人跟三人问安,三人中其中一个胖子不耐烦的开口,“好了,叔,还是先把契约书签了,别让主子久等。”
林管事倒不介意对方语气坏,说话的还是他远房侄子,听说最近有了大能耐,可是帮爷干出了不少大事。
郑钧看了看契约,契约上到没有其他问题,只规定主家的任何消息不得泄露,不然十倍赔偿损失。
既然有赔约条款,郑钧就松了口气,正常的经商就好,怕就怕卷入某些事中。
五人都没有意见,签了名按了手印,胖子将契约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告诉林管事可以先离开了。
林管事原想一起进府拜见主子的,可胖子哪里愿意,他一直没说,他和其他几人已经被主子送人了。
“好了,先和你们介绍一下,我姓林源,与林管事是本家,以后你们可以管我叫林大人,至于旁边这位叫阿克敦,这位是他弟弟阿林。我们三现在管着一个煤窑子,现在主子手里多了不少产业,我们一下子忙不过来,才将你们给调过来。等会带你们去拜见一下主子,让主子认认人。”
后两个明显是满人的名字,郑钧没有动,其他四人有些骚动。
那位叫阿克敦的站出来问几人姓名,郑钧先站了出来,“在下郑钧,字卿一。”
郑钧开了头,陆续有人站出来,依次介绍自己。胖子林源在纸上拿着契约将名字和几人对应起来,觉得记住后,才带着五人往外走。
还是坐马车,不过马车却是直接经过了朝阳门往东直门去。
等东直门过去转了个弯,没多久在一个崭新的府邸前停下,当郑钧下车看见门匾上写着的禛贝勒府后,这一刻他突然想起老师让他好好做是什么意思。
一个贫寒子弟能在皇子手下做事,未来肯定是不愁出路。
不仅郑钧是这么想,其他四人也是这么想,至于林源三人,则在前面带路。贝勒府正门平日里是关着的,只旁门开着供人出入,林源给门房递了牌,没多久一个下仆模样的人过来后将他们领走。
郑钧感觉到这府里的等级森严,仆人往来都寂静无声。
“张爷爷,这些人小的给您带来了。”
郑钧有些惊讶,盖因被仆人喊叫张爷爷的是个非常年前的男人,不过看他面白无须,郑钧恍然,这应该是位太监。
那位张太监朝殷勤的仆人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了一句,“去把贾进禄叫进来。”
仆人弯了下腰,满脸喜气的退下了。
等人的时候,郑钧明显感觉到上方那位张太监的眼神扫过了自己。然后就听见他说,“等会去见主子少说话别抬头,主子心情好,以后你们的前途才有保障。”
这话听的郑钧稀里糊涂,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张太监训话之后,没多久外面又进来一位,恭敬的朝上一作揖,“张爷爷,您叫小的过来是有何吩咐?”
张太监坐在上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这几个是安主子要的人,爷已经同意让安主子在二门见人,你将人领去吧。”
贾进禄一听,当即谢过。
叫上几人,转了几道门,进入一个耳间。
“你们在这等着,我这就去请主子过来。”
这位姓贾的太监的太监一说完,胖子林源就接了话茬,“劳烦您了,小的们在这等着就是。”
姓贾的太监转身离开去,郑钧发现林源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声埋怨了一句。“怎么也没人来送个水?”
阿克敦瞪了他一眼,林源这才收声,然后阿克敦对其他人说,“各自找个凳子坐下,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郑钧和其他人一样,找了个凳子坐下,虽然屋里没有冰,不过外面院子里满是树荫,还有阵阵微风吹进来,倒也感觉不是太热。
八人在屋里做了一会儿,郑钧几个人倒是正襟危坐,只听林源和阿克敦小声交谈着,听着好像是关于煤窑子的事儿。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外面终于有了动静,郑钧扫了一眼外面的来人,看着更像是女眷,他有些恍然,难怪刚才张太监交代让他们别抬头。
敏宁扶着碧影的手跨过了门槛,前几天她连续请了几次都没有把四爷请来,最后还是亲自闯到外书房将人拦住,费了一番口舌才将人哄好,为此还受到了福晋让她禁足的惩罚。
原本她应该还在禁足中,不过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