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背影,脚尖试探的点地,才一落下就呲牙翘起。
崔硒走了两步,感觉身边一空,便回过头。
林琪苦着脸,干干的笑。
“我好像脚扭了。”
崔硒蹙眉,大步过来,一把就抱起了她。
林琪被吓了一跳,用力含住快要蹦出嘴边的惊呼,揪住他脖颈的衣服,身体后仰,努力保持距离。
崔硒侧头道:“抓紧,”说话时,他手臂微晃,似乎快要松脱的样子。
林琪此时不着地,感觉自己要掉,吓得忙揽住他脖子,又两手环抱,以期来个双保险。
可这样就不得不把自己的重心彻底挂在他身上,也把自己埋入他充斥着香樟味道的气息之中。
这让林琪很不自在。
崔硒微挺起腰杆,低头看林琪。
小小的人软软的靠在他胸膛,两条细瘦的胳膊依赖的勾着他,细细的呼吸不时轻拂过下颌,引得他肌肤轻轻战栗。
而她正歪头皱眉盯着他肩膀,皱着小小的鼻子,似乎有些苦恼。
崔硒忍不住翘起嘴角,未免被林琪发现,忙迈步前行。
转过小花园,便是崔硒早前的临时住所。
林琪好容易挨到榻边,便道:“我在这儿坐会儿,麻烦你让紫霜过来。”
崔硒感觉了下温度,觉得合宜,便去撩她裙边。
林琪忙抬手压住。
崔硒停了手,与她对视。
明明是他失礼,却反倒是林琪先红了脸。
静默半个呼吸不到,她蔫蔫收回手道:“那有劳了。”
崔硒淡淡应了声,转身去拿药酒。
林琪懊恼低头,悄悄捶了下腿,并不知道崔硒背对着她时流露出来的笑意。
角门边,紫霜干等不见林琪过来,望望天色也有些着急。
她跳下车子,想要进去。
却被阿七拦下。
紫霜皱着眉头,想要驳斥,不想阿七却在拦下她之后,整个人都霸住门口,就只给了她个后脑勺。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紫霜有些火气,“我要去找我家姑娘。”
“你家姑娘不是让你在这儿等?”
阿七嫌弃的斜她一眼,暗忖年纪小就是不成,早前那个多懂事,从来都不聒噪。
紫霜看懂他的蔑视,气得火冒三丈,用力打向他挡在前面的胳膊。
阿七是经过千锤百炼才提拨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对紫霜这点力气根本不看在眼里。
但他很不喜欢她折腾,索性双臂一合,将她两只手全都攥在手里,又轻松一闪,躲开她意图攻击的两脚,道:“你要再踢,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紫霜觑他眉眼,见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便也不敢过分。
但她实在不甘心被困,便努力挣扎,想要脱离他铁钳一般的大手。
阿七瞄她一眼,索性拖她去车边,一手扯了骡车的缰绳,身形一晃,就坐在车辕上,静候。
至于那个挣扎不休的,就当牵了个活物。
过了两刻钟左右,崔硒抱着林琪走出门来。
“姑娘,”紫霜惊呼一声,脚还没动,就觉禁锢一松,她也不顾得跟阿七较劲,忙跑到林琪跟前。
“你怎么了?”
看到林琪脸颊泛红,额际冒汗,她想起看杂戏里的恶霸欺负小娘子,立刻防备的看崔硒。
“没事,崴了下,”林琪忙挣扎着要下地。
崔硒怕她摔了,只能松手。
紫霜摆了脚凳,扶她上去。
林琪一脚不能使力,走得有些迟缓。
崔硒拧着眉头看了片刻,很有技巧的搡开紫霜,轻巧接过无处着力的林琪,一个跨步就上了骡车。
紫霜后退两步,反应过来时,林琪已经上了车,就连车帘都落下挡好。
阿七无语的瞟她一眼,扯她坐自己旁边的车辕,一甩鞭子走了。
紫霜正挣扎着要进去,车子一动,她坐得不稳,险些掉下去。
她吓得扶住车厢边的把手,瞪阿七。
明知道是在报复,却也只能磨着牙,忍了。
车厢里,林琪很不自在。
适才的崔硒总让她觉得有些怪,可又说不出哪儿怪。
明明很一本正经的按捏,虽然很痛,但过后的确舒缓许多。
且照比早前的那次捆成猪蹄,这次就只被捏了脚踝,按说她该接受更高才对,可她就是莫名紧绷,感觉屁股底下的垫子有钉子,怎么也坐不住。
她偷眼看旁边淡然倒水的崔硒,反省自己的不淡定,总结自己还是道行不够,需要历练。
崔硒将茶盏递到她跟前,示意她暖手,又道:“这两天少活动,让小夜再给你按几次,差不多就好了。”
林琪干巴巴的应了声,垂着眼帘,盯着茶盏里晃动的涟漪,暗自庆幸车厢里光线暗。
崔硒瞟了眼她泛起红色的小脸,嘴角微翘。
或许他该找个时间,上门正式求亲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要先回趟崔家才行。
车子停在角门,崔硒又要重施故技。
“不用了,我自己来,”林琪慌忙起身,不顾脚上的痛楚,手忙脚乱的下车。
崔硒撩了帘子看她,见虽有蹒跚,但也还能勉强走路,便没再强求。
林琪朝他摆手道别,便扶着紫霜进门。
角门吱呀着轻轻合拢,崔硒静望了片刻,吩咐阿七回京。
将近傍晚,黄嬷嬷带着梨儿随雪姣回庄子。
黄嬷嬷过来,先一个就是道喜。
顾氏这个喜讯是所有从福州和江宁过来的人都殷殷期盼的。
顾氏很不好意思,只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去看林琪。
黄嬷嬷的确惦记,但也还是摸了脉,斟酌晚上要吃的东西,留了梨儿拾掇食材,才去边上小院。
林琪这会儿已经接了信儿,正等着她来。
黄嬷嬷上下瞧着林琪,末了叹道:“姑娘憔悴了,也瘦了,”而后谴责的看雪姣和紫霜。
雪姣和紫霜不敢搭腔,俱都低头。
林琪呵呵的笑道:“哪有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