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得久了,面色苍白起来,显得受了一翻罪的两位嫔,心里头是颇爽快的。
吕贤妃在权嫔、韩嫔进宫后,自然也是打听清楚了。这两位高丽来的女子什么底细。当然,不是特别的详细,可也有些把握了。
对于同进退的权嫔、韩嫔,这两人抱团取暖的行为。吕贤妃心里头是看不起的,可同时,她也是提起了警惕。
因为,吕贤妃可是知道了,权嫔据说非常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如今不在了,谁知道圣上会不会有移情的作用,让这个权嫔占得了便宜?
于是,权嫔与永和帝的偶遇,就是进了后宫嫔妃们的眼中。当时,吕贤妃是暗恨了好久的。不过,好在老天有眼,吕贤妃后来是偷笑了。
因为,永和帝似乎没瞧上了权嫔。
吕贤妃当时心头是高兴了,可也没轻举妄动,就怕权嫔真个在永和帝那里有几分体面的。可左等右等,权嫔、韩嫔依然没得宠爱。
吕贤妃决定不等了。
当然,也是有黄淑妃在中间的某些挑拔话。吕贤妃一受了刺激,也就是借题发挥了。
两个嫔,以吕贤妃一宫主位娘娘的身份,想罚了,也就是罚了。这后宫没了皇后娘娘的管束,永和帝对后宫的嫔妃又是丢开了。
这等情况下,吕贤妃身上的枷锁,可不就是被打开了嘛。
“嬷嬷,咱们回钟粹宫吧。”
“至于权嫔、韩嫔,让宫人守着就成。按着规距,且跪她们再跪了半个时辰。”吕贤妃交代了话后,领着侍候的宫人是离开了。
吕贤妃离开了。
权嫔、韩嫔依然得被罚跪了。而且,这一回跪久了,太阳又是这般的烈,谁知道会不会中暑呢?
又过了半个时辰。
等着这一场处罚结束时。
权嫔、韩嫔二人是相互搀扶起身后,两人已经是唇干涩,面色惨白一片了。二人的衣裳更是内里湿个透了。
这时候,宫人也是小心的搀扶了二位嫔,一起往景仁宫归去。
一路上,权嫔还是注意到了。若有宫人路过时,依然是恭敬的对她和韩嫔行了礼。可那等目光中,却少了许多的味道。
一直等着回了景仁宫。
权嫔才是回味了过来,是少了什么?
对,少了敬畏之心。
也许……
权嫔想着。
也许这一回吕贤妃这般折辱了她和韩嫔,是为了打掉她二人的颜面。在后宫之中,没了体面与尊颜,就是侍候的奴婢们,也是瞧她二人不起吧?
毕竟,她们不是大周朝的贵女,只是小藩献上来讨好于上国皇帝的棋子。
“权嫔姐姐。”
“咱们得争宠,若无宠爱,在这后宫里又如何不是寸步难行?”韩嫔轻轻对权嫔说了此话。说这话时,韩嫔用得高丽语。
权嫔愣神了一下后,她用高丽语回道:“韩嫔妹妹,圣上似乎不喜欢你我二人……”说了这话后,权嫔有些苦笑的味道。
她这时候,感觉挺难过的。
在高丽之时,在家族之中时,人人对权嫔都是夸赞更多的。她虽是庶出,却是养于嫡母身边的。特别是她美貌出众,家族更是对她寄于了厚望。
因此,在家族之中时,权嫔的日子还是过得挺自在的。毕竟,家族不可能薄待了她这等注定要去为家族争光的女子。
“唉。”
韩嫔这时候,附合着权嫔的话,是叹气一声。
韩嫔也知道的,她和权嫔不得宠。在这后宫之中,又是位份不高的嫔妃。能怎么办?
连争宠都做不到,自然就得任由着高位的嫔妃搓揉了。
这一日。
后宫发生的事情,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对此,大家的反应嘛,都是沉默。谁让权嫔、韩嫔不得宠呢,大家伙的态度自然就是观望观望了。
永和四年,六月二十日。
这一日,燕京城的皇宫非常热闹。因为,这一天是朱瞻贞、朱瞻仁、朱瞻礼、朱凤娘的五岁生辰小宴。
虽说,不给小孩子过得生寿礼什么的。可应该给小孩子们的礼物,还是需要的。
当然,皇家内部是举办了一场家宴,一大家子人团聚一起更是热闹非凡。这一回,福娘在家宴上,与她的夫君朱高熙一起得了永和帝的夸赞。
永和帝在他的儿子儿媳与孙子孙女面前,夸了长子长媳一回。
说他们夫妻是“佳儿佳妇”。
若说,这是永和帝在皇家人的面前摆明了某些态度。
那么,六月末。
朝堂之上,吹起了一股风潮来。
立太子的呼声,又被提了起来。这一回,似乎永和帝也有意动的样子了。
不傻的人都看出来了,永和帝貌似真下定了决心,要册封太子这位东宫储君了。
七月初。
酉时三刻。
元熙殿。
福娘这一晚,给家人都呈上来了酸梅汤。
一家子喝一喝,不是解渴,而是当一个乐趣儿。在喝了酸梅汤后,朱高熙了四个儿子的功课。然后,自然又是一家子人谈了心,讲一讲生活上的趣事儿。
“爹,朝堂上要求册立太子的呼声非常高。”朱瞻亨跳出来,特兴奋的问道:“是不是爹你要当太子了?”
“爹当太子真是太好了。”朱瞻贞这时候也是满面开心。他虽然今年才满五周岁,可也是知道的皇子与太子的差别。
五周岁,在南书房也是进学快要两年了。
朱瞻贞觉得他可聪明了。所以,他当然是聪明的皇孙,懂得亲爹当了太子的好处。那好处,是大大的有。
“这乃朝堂上的事情。你们这些皇孙年幼,当以学业为重。政务之类的事情,你等莫多管。要懂得,谨言慎行四字。”朱高熙打了一眼次子朱瞻亨、四子朱瞻贞,他发现这两个儿子都是跳脱的性子啊。
这般想时。
朱高熙就在奇怪了。
为何会有人觉得四子瞻贞像父皇幼时呢?
朱高熙眼中,他父皇完全跟四子瞻贞没半分想像的地方啊。
不过,不管这些琐事了。
朱高熙的目光转向了长子朱瞻元、三子朱瞻利,朱高熙笑说道:“瞻亨、瞻贞是急性子。瞻元、瞻利,你们兄弟二人又如何看?”
对于四个儿子,朱高熙还是乐于讲一讲关于他的一些事情。
当然,在朱高熙看来。这也算是开拓一下儿子们的眼界嘛。
“爹,朝堂的风声不管如何?元熙殿自然是宜静不宜动。一切唯听皇祖父的圣裁。”朱瞻元的态度,自然是表示出来了。
朱瞻元看来,越到关键的时候,却需要静气。
每逢大事有静气,能稳得住的人,才容易等到了最后的胜利。
胜利的果实,越是看似容易摘取时,就意味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