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候忠望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然后,应了诺。
很快,乾清宫的命运,就传到了后宫中的各路嫔妃们耳里。
至于宣惠帝嘛,他去了东宫。
东宫。
太子已经醒来了,他换了储君的朝服,正坐在殿内。
宣惠帝到时,太子恭敬的行了礼。
宣惠帝望着儿子,只是淡淡的说道:“随朕去坤宁宫。朕要先去送皇宫一程。她是你的母后,你应该去给她磕个头。”
“诺。”
太子应了话。
宣惠帝领着儿子,到了坤宁宫时,显然来晚了。
皇后没服毒,而是用白绫自尽了。
皇后死了,死得叫一个干脆。
宣惠帝默然无语。
对于皇后,曾经有许多的讨厌也罢,不喜也罢,这一刻,宣惠帝心中有的,只是复杂的莫名情绪,究竟是什么?
宣惠帝自然也是说不清楚的。
“儿臣想去景仁宫,陪一陪母妃。”
太子这时候,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宣惠帝同意了。
太子到了景仁宫时,皇贵妃胡氏还是坐在了大殿内,她装着正式的皇贵妃朝服,也是梳妆打扮妥当。
这时候的皇贵妃胡氏,有着后妃中,高位妃子的雍容华贵。
太子给皇贵妃行了礼。
“儿臣来陪母妃的。”
太子的语气是平静的,脸上却是带上了笑容。
胡雅莲时候望着儿子,她本来以为,她是能坦然赴死的,实际上,这时候她不想死了。她还年轻,她怎么舍得死?
“母妃,儿臣不能报您的生育、养育之恩,来世儿臣还做您的儿子。”太子跪了下来,给胡雅莲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
太子走到了胡雅莲的下首坐位处,然后,拿出了在他来景仁宫时,候忠亲手送上的毒酒。他开了瓶塞,一口饮尽。
“儿臣先走一步。”
太子说了这话后,还是又是笑容浅浅。
不肖片刻,太子的口中有黑血溢出,然后,没了气息。
胡雅莲愣愣的坐在了那儿,她想说什么,却又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死了?
死了?
她唯一的儿子,她寄于厚望的儿子,死了。
“啊,啊,啊。”胡雅莲在哀嚎。她这时候感觉心痛,痛入骨髓。她走上去,搂住了她的儿子,她望着那孩子俊秀的容貌,一时间,痴了。
第169章
京城外。
燕王在中军里, 由护卫团团保护。这时候, 燕王在等待了城内的结果。
很快来了报信的骑士。
城内非常顺利, 一切顺利的如燕王所料一般。城门被拿下了。守城的军卒们都是非常配合的。当然,守城的城门令,也是非常配合的。
这就像是被人安排的一出木偶剧一般,一切在剧本的预料之中。
对此,燕王不觉得奇怪。
因为, 京城里的勋贵们,虽说,顶梁柱那一代的开国勋臣们,都被燕王的亲爹宏武帝给宰了, 又或者弄死了。再要么,是病死了,或者被病了?
总之, 老一辈里有威望的,通通在宏武帝交给宣惠帝之前,都完蛋的。
在这等情况下, 剩下来这些二代,又或者三代们,不算是废特。不过是被皇家的血腥斗争啊, 要么吓破胆, 不敢掺合。
要么胆特肥,想掺合一把。
大势之下,城中的勋贵自然是乐意站在了胜利者的一方。这也是为什么?
燕王的左军入城是那般的顺利啊。
带路党的勋贵们, 是翘首以盼王师来。
这里的王师,自然是燕藩的军队。
至于燕王?
那是王者归来。
“祖父,可是进城了?”
朱瞻元在燕王的身边,这时候,他和燕王这位祖父一样,都觉得是时候进城了。毕竟,大局已定了。
“中军进城。”
燕王这时候的肯定答复,说明了,他也是对胜利在望,那是十足把握了。
大军入城了。
外城、内城,凡是能瞧见了大军过路的民居中,都有些窃视的目光。不过,没人敢开门,更没人敢多语。
这时候的京城,除了皇宫那边是喊杀声不断外。
其它的地方,皆是安静着。
城内的气氛,是严肃的。这时候,只有大军过路的声音。
朱瞻元跟随在祖父的身边,他在这个夜晚,享受着这一场胜利的行进。
因为,他非常明白,当天亮时,属于燕藩的时代,就要开始了。他的祖父将要登上了那个至尊的宝座。
在未来,那把龙椅会是他亲爹的。再往后,会是他的。
这时候的朱瞻元是表情严肃的。
他用面瘫的表情来替代了他心中的火热。
一个新时代,要在他的见证下开启了。哪怕这具身体正年少,朱瞻元的心头也是豪情万千、壮志满怀。
皇宫的宫门,还是被城外的大军攻破了。
乾清宫。
宣惠帝坐在龙椅上,等待着他的敌人的到来。
很快的,朱高晸领着亲卫,进了乾清宫。望着坐那儿,目光平静的宣惠帝。朱高晸还是隐隐的躲了一下目光。然后,他又扭回了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宣惠帝。
朱高晸有些恼羞成怒,他是胜利者,他怕一个失败者干什么?
“原来是高晸堂弟。”
宣惠帝望着朱高晸,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道。
“见过天子。”
朱高晸在亲卫们在时,还是给这位皇兄天子了一个面子情,淡淡的拱手,说了这么一句道。毕竟,都是皇家人,在外人面前,肯定不能落了皇家的颜面。
“燕王叔呢?”
宣惠帝又问了一句话道。
“父王,自是坐阵中军。”朱高晸冷冷的回了一句话,道:“天子,还请随臣弟走一趟吧。”
朱高晸说这话时,语气中有着兴灾乐祸的。
说到底,他这一边才是大赢家。天子又如何?末路的天子,注定是没活路的。
朱高晸在心头也是冷笑。
他想,他不用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反正,朱高锦都要死了。
“朕就在这里,哪也不会去。”
宣惠帝望着朱高晸,语气是平静的,神态却是坚定的。他继续说道:“燕王叔既然已经赢了,想来是不介意见一见朕这个末路天子吧?”
“这是传国玉玺,在朕的手中。”
“想来,燕王叔会需要的。”
宣惠帝指着御案上,那一个紫檀木制的龙纹锦盒,说了他的筹码。
朱高晸刚想上前,准备拿了那个龙纹锦盒时。宣惠帝喝声道:“都别动,不然的话,朕手一挥这锦子落了地上,把传国玉玺哪儿磕坏了?你等担得起责任吗?”
宣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