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的小妖精”, 脸上跟着内心活动一起“嘿嘿嘿”, 说:“我当然和你一起呀!”
教室里开了空调,有的老师不太管温度, 就被放飞自我的学生们开到最低档次。一天内有小半时间,所有人都含泪穿外套。
剩下大半时间, 则坚决24度不动摇。沈悦之和谢青阳的座位贴着东墙, 离空调最远, 沈某人自己又喜欢跑跑跳跳,被热的趴在桌子上感受桌面的凉爽。
墙上的倒计时终于到了十几, 虽然感叹过无数次, 但此刻沈悦之还是在心里说:“太快了——”
从放寒假回来到现在,尤其是在这学期第一次月考之后。一切都仿佛被按了加速键,每天的日子就是睁眼学习闭眼睡觉, 周天到学校时已经能猜到接下来的一礼拜会怎么过。
她和谢青阳商量,说:“那我这周也回家吧, 和我爸妈说一声, 下礼拜就直接和你走啦~”
谢青阳说:“行啊。”
沈悦之道:“还有就是得去订个考点旁边的房间……”这真是刚需了, 待会儿放学就给老妈打电话,不然八成抢不上房子。
嘉明的学生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周边地区的,想想就觉得竞争压力很大。
两人的准考证都在各种班头手里,按惯例,是考试当天再发给每个人, 而且下考时还要收回。
沈悦之觉得这法子也挺不保险,之前不是有个新闻,某学校班主任拿着一班学生的准考证出事儿,最后好险在交警的帮助下赶到考场。
她无心看书,发愁:“2b铅笔要是买到假的了怎么办?”
谢青阳说:“不会吧。”
沈悦之被害妄想症,道:“有好多新闻不是说嘛。要是为了这种原因复读,我会吐血的。”
谢青阳道:“我家里有中考时候用过的笔,给你一个。”
沈悦之眨巴眼睛,像是卡壳了的机器人,半晌后感慨:“宝贝,你简直是哆啦a梦啊。”
到了这时候,上课时,老师多半是在讲题。罗老师又给一班人练了几篇作文,却都没有一个个改,而是用了很突击的法子,看完材料之后先编出一个中文版的小学生作文,让大家按照中文版自己翻一遍,之后在黑板上写自己的版本,让大家对照着看。什么句式更好,什么短语能加分,非常一目了然。
沈悦之把寒假时听课的笔迹翻出来,又看了一遍。很久没有复习,上面的几篇作文当时记住了,现在却忘得差不多。
新西方的几个老师号称押题小能手,讲作文的这个更是说自己压中过前四年的作文。沈悦之问谢青阳这话是不是真的,谢青阳说不知道,你看着背。
沈悦之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把所有作文都又背了遍。倒不指望真能压上,而是句式就这么多,大不了到时候自己融会贯通一下。
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她已经不太敢做新题,就担心忽然冒出一个不会的点,那心态不得崩盘。
可不做题也不行,沈悦之只好翻出自己的错题本看。翻完两边,又开始看历年江城的真题。
教室里的气氛变得躁动而压抑,加上天气炎热,很多人都压力很大。某天半夜,沈悦之迷迷糊糊地醒来,还在宿舍听到几声哭音。
她始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要是真有人哭,选在半夜,大概也是不希望别人发现吧。
5月26号,她和谢青阳道别回家,和爸妈说了自己准备在青阳家里再住几天的话。
沈启阳和苏女士都没有反对,只是说会不会太麻烦谢青阳,还说等高考完,想请谢青阳和她家里人吃个饭,算是感谢小谢同学这一年来对自家闺女的帮助。
沈悦之原本急着回房间看藏在柜子里的“礼物”,闻言却一怔。
她放平了心态,和老妈说:“应该不太方便吧。”
苏女士笑了笑,说:“有什么不方便,人家帮了你那么多,当然该表示表示。”
沈悦之想了想,有些不愿意把自己对青阳家里情况的猜测说出口。毕竟都是猜的,如果不是,岂不是太尴尬。而且直接说出来,哪怕面前是自家爸妈,她还是觉得太不尊重青阳。
可想来想去,又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只好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唉,真的不方便吧。”
她这么说,苏女士倒是明白了点什么,依着沈悦之的心意切到另一个话题,道:“对了,酒店已经订好,离十七中只有五六分钟路,到时候妈妈和你一起去。”
沈悦之眼睛亮了亮,报出一串菜名:“妈你六号下午去酒店的时候带一下!”
苏女士微微一笑,点头答应。
沈悦之:“感觉好不真实啊,这就要高考了。”
苏女士道;“你脑子里装的知识是真的就行。”
沈悦之:“嗯,这几天应该是我人生的智商巅峰吧哈哈哈。”
和老爸老妈闲侃完,沈某人关上屋门,从衣柜的角落里摸出一个小布包。
她很期待地想:“马上就要做好了,打磨的光光滑滑的,里面的红豆也塞啦,绳子也编的差不多,接下来收个尾就好。”
要不是为了差点完工的礼物,她这周按说是不会回家的。
但想想接下来要有六七天在青阳家住,沈悦之又觉得,这次回家回对了。
她在地上摆了一个抱枕,坐在上面,背靠衣柜,继续编手上的红绳。
“礼物”本体并不算大,但当做手链显得突兀,当项链又有点硌人。沈悦之之前挑下来的时候,只看重外观和其中寓意,并未想到这些实际的问题。
后来渐渐要完工了,才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要怎么编红绳。
鲜红的绳子上穿着用最后一颗菩提子磨的小珠子,一颗颗都很圆润好看。沈悦之捏在手里欣赏了会儿,慢慢下定决心。
青阳喜欢穿短裤,踩凉鞋。
大夏天的,挂在她细白的脚踝上,应该也很好看。
沈悦之唇角带笑,仰头靠着衣橱,陷入某种不可名状的幻想。
事到如今,她其实不太担心自己的高考成绩。分数接连很长时间都是那样,这么稳,高考时大概率也在那个区间。而且像青阳说的,江城的卷子,毕竟比很多地方要简单许多。
除此之外,青阳在附中的同学把接连几次附中的考试卷都拍下来给她。她一一给沈悦之讲过,很不经意地说;“里面至少有一道题高考会考。”
沈悦之:“什么?!”
谢青阳:“哦,你听错了。”
沈悦之:“……”
她好奇的不行,可青阳就是真的一句话都不说了。
沈悦之叹口气,思绪回到现在,继续编手上的红绳。
她在家里睡了一晚,第二天,照例是带着便当去学校。
在校的日子只剩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