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之的手指上划过。
沈悦之的喉结动了动, 嗓音沙哑:“青阳……”
听到她的声音, 她身侧的少女微微停顿了下,却并没有止下动作。在一点微不可觉的迟疑后, 谢青阳重新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在沈悦之的手指上慢慢擦过,最后,落在她指尖。
她起先是含住沈悦之食指前段的几毫米, 舌叶抵在沈悦之的指甲上方,犹豫着要不要裹上来。
那温热的、湿润的气息, 让沈悦之从指尖暖到心扉。
这会儿的姿势其实是很别扭的, 但她也不在意。甚至试探着把无名指也抬起来, 试着塞进谢青阳齿间。
谢青阳没有拒绝,在口中有了两根手指的第一个指节后,就开始用舌尖上上面轻轻画圈。
沈悦之心软的不行,连带的手软腿软。她捏住谢青阳的舌尖,像是在逗家里那只三花, 用手指在谢青阳口中作乱。
到这会儿,她已经玩掉了刚刚的不愉快,只想找个黑暗僻静的角落,和女票好好地玩一玩。
但这个目标似乎太难达成了。学校防着学生翻墙逃学,到了晚上,一半儿纪检都守在那些没什么人的地方。剩下的场合,虽说空旷,但隔段距离就有个人盯着,人工保证全校都每一个死角。
沈悦之碎碎念:“欠一次,记下来,以后还。”
她的手从谢青阳口中抽离,谢青阳这才有功夫回应她:“欠一次什么?”
沈悦之嘻嘻一笑,试图用自己尚且带了些湿意的指尖在谢青阳面颊上勾画。谢青阳果断挪开,和她错出半米的距离。
沈悦之瞬间认错,然后说:“哎宝贝,你别走嘛。”
谢青阳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沈悦之委屈:“明明特有诚意。”
两个人不轻不重地开了几句玩笑,就到了宿舍楼下。习惯了踩着阿姨关门的点进宿舍,十点四十多,对她们来说都算还早。
尤其是,周围还有几对男女小情侣。
沈悦之在附近瞄了一圈,提议:“楼侧面会不会没人?”
谢青阳道:“你能想到的别人都能想到……算了吧。”
沈悦之很不甘愿地打起小算盘:“难道只有厕所了吗。”
谢青阳听在耳中,当即表明立场:“不要不要,厕所还是别了。”
沈悦之想想,觉得自己其实也不太喜欢在那地界做些亲亲密密的事。但纵观整个学校,还真就找不出一个能亲热的地方。
澡堂倒是有隔间,但她作为谢青阳的女票,都这么久了,还没见过谢青阳泳衣遮挡部位的皮肤。出于这样的原因,在一开始,沈悦之就下意识地将澡堂放在选项之外。
谢青阳说:“好啦,别想了。罗老师说的表演节目,你说会有人去吗?”
沈悦之还在想之前的事,闻言顿了顿:“会吧,就算没人报名,到时候我们肯定也会喊人上去啊。”对上谢青阳疑惑的目光,她就解释道,“就像是军训的时候那样,一堆人喊着某某某来一个,基本都会上去的。”
谢青阳:“哦,会有人喊你吗?”
沈悦之的表情有点纠结:“会吧,那帮家伙,平时什么事儿都不敢,但在这种事上,还挺爱闹腾的。”
她说的“那帮家伙”,无疑就是总和她一起打篮球的男生。
谢青阳有些好奇地问:“那你以前有被喊上去过咯?”
沈悦之捂着额头:“对啊。”
但看她的表情,似乎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
见沈悦之这样,谢青阳不由地斟酌了下,是见好就收呢,还是继续问下去。她难得对一件事有好奇心,可沈悦之明显是不想说。
那就算了吧,谢青阳想。
她又问:“罗老师说的玩游戏呢?还有,学校那么多个班,校长怎么走得完……”
沈悦之解释:“游戏很随便啦,逢七过或者拍桌子那种。校长的话,学校不止一个校长啊,除了正的还有副的,一人一个楼。每个班待两分钟,最后马马虎虎吧。周六放学时间可能会延长一点,让外面的家长等呗,难得休息一下。”
谢青阳:“哦”了声。
说了几句这样的话题,沈悦之朦朦胧胧间,觉得自己心头那团火苗好像变小了很多。
她看着谢青阳对自己挥手,然后往宿舍楼里去,便也离开,回到自己住的地界。
进门的时候,她特地往李蓉床上看了眼。李蓉正低头看书,见她回来,只是抬头打了个招呼。
只一眼,就让沈悦之又想起孙敏的事情。
她洗漱完,再回来的时候,正好熄灯。
爬到床上换了睡衣,沈悦之仰面躺着,看着天花板,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天谢青阳说的话。说她会下意识地抗拒自己觉得不对的事,然后“路见不平”……当时沈悦之就有种被说中了的感觉,但谢青阳话中定语太多,沈悦之都弄不清,女票的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尤其是,谢青阳那种“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的语气,让沈悦之愈发觉得微妙。
到最后,没说几句,反倒是谢青阳自己岔开了话题。
后来沈悦之私下里反思,觉得自己大约的确像谢青阳说的那样,保护欲太强烈。
但这似乎也是难免的。她从小习武,一直被老爹耳提面命,不能因为自己厉害了就欺负人,要保护弱小,不让别人受到伤害。
沈悦之之前打趴了上一届“校霸”,自己又不是真的想兼这份职,弄得三年下来,嘉明的混子们各自为政,学校里的那个小社会还是乱,却没出过什么大篓子。
她也帮过被霸凌的女生。那女生是宿舍里最沉默寡言,性格懦弱的一个,正是因为这样,被关在厕所里抽巴掌都只是忍下来。沈悦之遇到了,才把这件事捅出去。校长知道后开除了那些霸凌她的人,而事后沈悦之还和那个女生聊了很多,坚持每周都送她回家,一直到确认她不会被曾经的霸凌者报复,才渐渐淡了联系。即便如此,也一直承诺,如果对方需要她帮忙,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她一定会帮。
她做的是自己觉得对的事,既然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帮一下别人?
但孙敏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不是拳头能解决的事。她看在眼里,只是心中犹疑,实际上,连自己要怎么做都不知道。
那她到底为什么那么纠结孙敏和纪检的事?
沈悦之思来想去,终于认了,自己还真是不看好她们。抛开那些好听说辞,这种不看好就骤然纯粹起来,让她无法忽视,却又只能憋在心里。
那些女学生怀孕、女生学成绩变差的事都是真的,她听过了,就没忘掉。提到纪检和孙敏,就下意识地想到那些。
但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就算是两个适婚年龄的成年人谈对象,也有人会出一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