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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着碗里的,又想吃着锅里的,他们都属貔貅的吗?”

    沈明臣说到了最后,几乎都咆哮起来。

    照杨博这么干,唐毅该何去何从,莫非还要回到宣大当总督,继续吃沙子吗?

    简直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给他们教训,一定要狠狠教训他们!

    沈明臣不停念叨着,王寅和茅坤把脸扭过去,懒得看他。

    “怎么,你们都不认同吗?”沈明臣怪眼圆翻,不服气道。

    “句章兄,眼下关键是想办法。”茅坤没好气道:“光是骂人,生气,一点用都没有。”

    沈明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颓丧道:“我要是有办法,至于这么着急吗?”

    三大谋士,面面相觑,葛守礼是资历威望,不下于杨博的老怪物,王崇古还算是唐毅半个师父,又都是官声极好的人物,一点下手的空间都没有。

    最要命的还是从嘉靖,到徐阶杨博,似乎都达成了默契,要压制唐毅。

    嘉靖不用说了,对唐毅的阳奉阴违,一直耿耿于怀,加上他不想塑造出一个权臣,给儿孙惹祸,压制唐毅,就成了必然选择。

    至于徐阶和杨博,那就更不用说了,朝廷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容不下太多的神仙,唐毅啊,你还是靠边站吧!

    突然间,唐毅就处在了最尴尬的位置上,以三大智者的脑袋,想破了头,也拿不出一个好主意。

    “要不?把葛守礼给杀了,东南彻底搅乱了?”沈明臣刚说完,就自己啐了两口,连忙说道:“算我没说,算我没说。”

    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样子,还想杀死一个德高望重的钦差,找死也没有这个找法。更何况葛守礼毛都白了,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想杀他,做梦去吧!

    “果然是臭不可闻,句章兄,你要是没好主意,最好别说话,省得打乱别人的思路。”王寅不客气埋怨道。

    茅坤倒是一闪念,“我怎么觉得可以在东南做文章呢?”

    王寅不由气结,“莫非鹿门兄也要玩暗杀?”

    “或许有别的办法,总之,让杨博失分,入不了阁,那就最好了。”

    正商量不决的时候,唐鹤征跑来了,他带着唐毅的一张纸条,送给了茅坤,上面写着四个字:静观其变!

    “都这时候,大人还静得下来,未免太自信了吧?”三大谋士,都满心的疑惑!

    第818章 南下

    七月,俺答犯万全右卫,马芳御却之,又犯固原,总兵郭江战死。继续进犯偏头关,抢掠大同,参将崔世荣战死……

    一时间,九边告急,烽火遍地,虽然这样的战斗常年都有,死一些将领也不算什么稀奇,可是发生在了这个当口,刚刚经历日食,非比寻常。

    嘉靖一天之中,最多有两个时辰清醒,还是把徐阶叫到了寝宫,聊了一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老徐满脸含泪,一张老脸,哭成了带雨菊花,嘉靖授意内阁,颁布《罪己诏》。

    这下子可是震动朝野,天下为之瞠目,嘉靖多强悍的一个人,大礼议的时候,数百大臣以死相逼,他都不肯低头。

    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居然要用《罪己诏》的方式收拾人心,不得不说是极大讽刺。

    在诏书当中,嘉靖认为天灾人祸不断,兵连祸结,国势危急,皆是皇帝失德,有负天下百姓,最后,嘉靖更是总结道:“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邦之杌陧,曰由一人;邦之荣怀,亦尚一人之庆!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诏书一下,百官无不惊骇,继而纷纷云集西苑,把小太监给吓坏了,心说这帮大爷还要闯一次啊,哪知道六部堂官,率领着朝臣,给嘉靖磕头,山呼万岁,大赞皇帝圣德。大有一派君臣相得,共同中兴大明的架势。

    ……

    “唉,君权深入人心啊,哪怕有海瑞,何心隐,以命相搏,竟然敌不过轻飘飘的一道圣旨,人心一下子就被嘉靖重新拿回去了,我们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沈明臣摇头哀叹。

    王寅没说话,抓着烟袋,吧唧吧唧地抽着,满心不痛快。显然他也觉得闹到了这个地步,竟然以“君臣和”收场,实在是有些失望。

    “十岳兄,句章兄,你们不必失望,急着表忠心的那些,都还是老朱家的官,拿着朝廷的俸禄,吃人家嘴短,嘉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都下了《罪己诏》,他们哪敢追着不放,谁继续闹下去,新君登基,岂不是成了挨头刀的。”

    茅坤这么一说,王寅叹口气,往鞋底上敲了敲烟袋,叹道:“这个道理我懂,只是这么一来,大人布的局被破了,内阁已经传出了消息,要增加阁员,现在呼声最高的就是三个人,杨博,高拱,郭朴。”

    沈明臣把话接过去,“杨博不用说了,高拱是裕王的师父,郭朴是硕德老臣,这三位要是入阁,坐稳了位置,至少十年之内,咱们大人一点机会都没有。”沈明臣苦恼地抓着头发,“我就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还不动作,这不是坐以待毙吗?”

    “错!是坐以待对手毙!”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唐毅从外面迈步进来,三个人连忙站起。

    “大人,您怎么有空回来了,荆川先生那里呢?”茅坤关切问道。

    “唉,还是那个样子。”唐毅难掩失落,一屁股坐了下来,“师父他老人家看起来心情不错,可身体却是不成了。眼看着秋天到了,草木零落,生命力衰减,只怕师父熬不过。”

    听到这话,三个人都摇头叹息,唐顺之一代鸿儒,文武双全,刚刚六十岁,虽然不算是英年早逝,可是也让人心痛不已。

    偏偏又是这么个紧要的关头,真是天意弄人。

    “大人,您打算怎么办?”王寅单刀直入,“要不要和高拱或者郭朴运作一下,他们入阁,留下来的尚书位置,要是能拿到手,也算是不无补偿。”

    高拱是礼部尚书,郭朴是吏部尚书,一个大宗伯,一个天官,的确都充满了吸引力。

    可是唐毅却摇摇头,“我现在有兵部尚书衔,接掌本部,没人能说什么。可是其他的就不一样了,吏部总掌人事大权,足以和首辅抗衡,我的年纪,资历,威望都差着一截,至于礼部,那就更麻烦了,国朝以礼法治国,眼下又逢陛下病重,国朝礼典,皇帝驾崩,新君登基,是最重的两项,谁能放心交给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

    听完唐毅的话,三个人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了。

    沈明臣更是焦急问道:“大人,您说的都在理,可是您的位置在哪啊?”

    王寅也忍不住说道:“从去岁返京,已经大半年了,您的位置迟迟不能确定,那些原本支持您的人,眼下只怕都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