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苏白面前，问话和丁涛的如出一辙。

    “我怎么来了？”苏白笑眯眯，抡着胳膊抱了上去，“想你我就来了呀，心灵感应！”

    苏白一字一顿地说话，喷了孙辉满脸酒气，熏得他把脸左避右让。

    “你在酒桶里泡澡了？”

    苏白脑子里一团浆糊，说话像复读机一样。“想你我就来了，我就来了……呕……”

    孙辉躲闪不及，正中下怀。

    商界精英孙辉走到哪里都穿得像个精英，西装革履，皮鞋一尘不染，大背头梳得油光光。有谁见过孙辉顶着一胸膛的呕吐物？没有。

    “意念驱使我来见你，我……”苏白还想说话。

    “你给我坐下来。”孙辉第一反应是擦西装，扯了一大堆纸巾，但无从下手。

    “我可能……”

    “你给我坐下！”孙辉第二反应是脱了西装，狠狠地甩到地上。

    “我可能喜……”

    孙辉无暇听苏白的胡话，但脱完了西装，看着苏白如一滩烂泥般躺在椅子上，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用扯在手里的纸巾给她擦嘴。

    饭局散了，张锋渐渐恢复意识，挣扎着给自己叫了代驾，然后一路睡回家。丁涛有司机等着，孙辉也有。

    孙辉的车就停在酒店正门的停车场上。一米八的男人，拎着苏白就像拎小鸡，但苏白不肯合作，腿软站不直，老往地上倒。

    距离停车场也就两三百米的路，孙辉受不了了，一把抱起苏白，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孙辉的司机都快打瞌睡了，突然看到老板冲过来，还抱着个疑似昏迷的女人，吓得一激灵，眼睛都睁圆了，赶紧下车迎接。

    对准打开的车门，孙辉想把苏白横向塞进后排，苏白居然还不合作，伸手捧孙辉的脸，嘟嘴想亲。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猫腰躲在树丛中的洪韦接连按下快门，抓拍到这幅画面。

    洪韦在酒店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等得腿都僵了，若非在校门口偷听到林冉说话，还真不会一路蹲守到现在。

    林冉进去了没再出来，估计是溜了，看来今天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但拍到以清纯甜美形象出道的女团成员喝得不省人事，还被金主抱着，还拼命索吻，把“□□”一举坐实。也是值了。

    影视圈的龌蹉事，洪韦也算见过不少，可惜总是错过最佳时机，拍不到照片，爆不出大料。此刻眼见苏白的私服和作风，浑身上下都透着野鸡味，洪韦可是高兴坏了，不拍白不拍，于是逐一收录进相机。

    林冉也很高兴，她预计明天一早，网上就会多流传一则绯闻，图文并茂。林冉知道花天花地的孙辉不会不高兴，但苏白肯定高兴。这次，若能如愿以偿地爆出绯闻，苏白应该会放弃与自己的胡搅蛮缠了吧，搞不好还会感谢自己在她与孙辉“冷战”时期提供的情报。

    面对孙辉的棋局，林冉使了一招“双将”，苏白和洪韦都是棋子落在了险地，而丁放，则是今晚最大的变数。

    出租车上，林冉开窗透气，晚风把醉酒的感觉吹散了不少，头脑也更清醒了。

    “你今天怎么总是在笑？”

    林冉笑而不答，向着丁放凑近了些，长发被风吹起，轻轻拂过丁放的脸。

    “先送你回酒店吧，回去好好休息。”

    “司机师傅，调个头，我们去江边。”林冉拒绝。

    丁放很惊奇。“大半夜去江边干什么？”

    “我想散散步，陪我吧。”

    这次轮到丁放不回话，她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偏转了脸，不让林冉看见自己的表情。

    沿着江边一路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可以到达星光话剧团最常用的排练地。林冉收起了笑容。

    现在，星光已不复存在了。

    第24章 第 24 章

    从狭小而温暖的出租车上下来，感觉凉丝丝的。晚上风有点大，林冉头发扬起来，像偶尔暴露出的脾气一样张牙舞爪，可她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又那么安静。

    丁放想伸手为她捋一捋被风吹乱的长发。

    “你为什么会踏入影视圈？不要用采访里的回答搪塞我。”

    林冉眺望着远方，江上有游船经过，隔江岸上林立的高楼已隐没在夜色里，唯有景观灯一点一点闪烁着光。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水声，心就很安宁。完全没有眩晕感。

    林冉说：“因为很多事，迫使我不断做出选择。而我选择的余地很小，很小。”

    “就像今天一样吗？”

    “对，有时候就像今天一样。”或更甚。

    “如果可以做另一种选择，你还会放弃话剧吗？”

    “你的好奇心很重，或者说，你对我退出话剧团这件事真的特别执着。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当时的我，并没有另一种选择。”

    “我不能理解。”丁放注视着林冉。

    林冉回望丁放，看着她的双眼，从中读出一点点恳切和一丝追寻。

    “你知道孙振。”从自己口中念出这个名字，林冉感到周身袭来一阵凉意。

    丁放点点头。“你和他的确……”

    “是的，你已经知道了。但他和我，至少在最开始的一年里，并不是完全的交易。只是后来互相厌倦了，我有自己的想法，他也有新的‘追求’，我们之后维系了一段时间的……那种关系。”

    丁放点点头。

    “在星光话剧团，”林冉提及星光，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星光，我真诚地热爱着舞台，每天无尽的练习换来聚光灯下的主演，观众的掌声，在黑暗中谢幕的我只能听到掌声，这是表演结束后唯一的享受。”

    “孙振是星光的赞助人，他能祝你一臂之力。”

    “前提是他中意我。起初他一直提携我，把我们的舞台剧推广到各大演艺中心，砸钱，大力地砸。可是当他感到厌倦，当然我同样也是，他渐渐打消了扶持星光的念头，也对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精力去打磨一部剧不再感兴趣。”

    “所以你放弃话剧转战影视剧，你觉得这样做，未来的舞台会更大。”

    “那时我还没有这种想法。我看到了他的目光短浅，虽然他是个会赚钱的投资人。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的任性妄为，他视女人为玩物，开始消耗我残存的价值，让我陪各种不入流的客户，出入酒吧和各种夜场。我受够了那种乌烟瘴气的东西。这才是我毅然离开的原因。”林冉闭上眼睛，回想起离开话剧团之前，最不堪的那段记忆。

    丁放看着夜色中的灯火，闪烁又熄灭，想象着隐匿在黑暗中的一切。

    “恰好在那段时期，有些影视公司来找我，约谈了很多次，我本来一直舍不得离开星光，但孙振令我下决心逃离。离开话剧团，我是毁约的，需要赔很多钱，现在的公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