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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人真是够了。
喝完牛奶洗完杯子回来,手机“叮——”一响,进来一条短信,毛榕以为是广告,打开免打扰模式就睡了。
晚上做梦眼前都是余抒成那张俊脸,梦里的他不仅涂了桃红色眼影,还画了上挑的眼线,那双眼睛一眨巴,毛榕在梦里半边身子都酥了。
醒来第一件事是把手伸进裤子里摸一摸,第二件事是爬起来洗内裤。
单身老omega的痛谁会懂。
毛榕想起师父黄娜在上次生日送他的按摩棒,心想要不还是别矜持了,洗洗干净拿出来用吧,总比下次直接晕在某个alpha怀里的好。
给自己摊了鸡蛋饼吃完出门,站在公交车上左摇右晃地刷手机,点开有未读消息的短信界面,里面躺着一条昨天晚上十点多发来的短信。
陌生号码,内容就一个字:睡。
被一夜旖旎梦境扰得没能睡好觉的毛榕,看到这个字条件反射地先打了个哈欠。
真的好想再睡一觉啊……
第三章
化妆行业与演艺行业息息相关,所以越是到年关越是忙碌。
毛榕最近跟着黄娜到处跑,歌舞晚会、相声小品晚会、新年音乐会……就差除夕联欢晚会了。
“其实昨天我接到两个歌手的邀请,让我们俩去除夕晚会给他们化妆。”黄娜边往嘴里塞白米饭边说。
师徒二人正蹲在演播厅后台吃盒饭,毛榕闻言差点噎住,脸憋得通红。黄娜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背说:“别怕别怕,我没接,知道你过几天要回家。”
毛榕喝了一大口水,这才缓过来,喘匀气说:“姐,好不容易过个年,你也给自己放个假,别太辛苦了。”
“知道啦。”女强人黄娜敷衍答应,转过来问他,“你今年回去又要被唠叨了吧?不如别回去了,在这儿陪姐姐吧!”
说到这个,毛榕就愁容满面:“没对象也得回去啊,爹妈在家等着呢,要是不回去,我爸不止要退群,恐怕要离家出走了。”
黄娜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是个alpha,就娶了你,然后跟你回家。”
毛榕嘴角一抽:“还是我当alpha,娶了姐姐你吧。”
“省省吧,瞅你过完发情期这憔悴样,注定是要被人疼的。等过完年姐有空了,给你介绍对象啊。”黄娜说着把饭盒里的鸡腿夹给毛榕。
“诶姐,你……”毛榕刚要拒绝,黄娜把饭盒盖上,拍拍屁股站起来,说:“alpha我这儿没有,优质beta还是能揪出来几个的,过年把自己养胖些,乖乖等着哈!”
毛榕:“……您这是要给我介绍对象,还是要拉我去屠宰场啊?”
晚上回家,毛榕把网上“过年如何应对亲戚”的有关视频、文章翻了个底朝天,关键部分还做了笔记,比备战高考的时候还要认真。
放下笔已是深夜,他洗完澡躺在床上习惯性又想刷刷微博,思来想去还是没敢点下去。
上次删完评论后他就没再上过微博,也不知道余抒成的粉丝放过他没有。毛榕是有点怕事的性格,遇事能回避则回避,不喜欢正面跟人硬碰硬。
说到底还是胆小,害怕被围攻,害怕不能再继续做他的美妆博主,看不到小可爱们给他打call。
那可是他的精神支柱啊唉……
隔天中午林简打来电话,问他回家的机票买了没,毛榕说自己买的是硬卧,林简问他怎么不早说,他可以帮着买机票,那么远硬卧一天一夜也够呛的了。
其实毛榕硬卧都没买到,熬了一宿只抢到一张硬座票。林简一定会带着女朋友一起回去,他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儿?到时候爹妈来接他,看到了又得误会。
挂了电话,毛榕伸个懒腰,准备眯一会儿继续工作,这时手机一响,进来一条短信:吃午饭了吗?
又是那个陌生号码。自从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一个“睡”之后,这个号码三不五时发来短信,什么“明天降温”,“下午有雨”,“小年快乐”之类的,毛榕问他是不是发错了,那头也不回复,自说自话地继续发。
毛榕想把他拉黑,又觉得这家伙好像没有恶意,说不定只是把这个号码当树洞在缅怀什么,而且对方话不多,一天最多一条,就随他去吧。
今天不知怎么的,可能想到要一个人坐一天的火车,孤单寂寞之情油然而生,毛榕闲来无事打字回复道:吃了,你呢?
那边不到一分钟就回过来:还没。
毛榕无语,他还以为对方收不到他的短信呢,所以……为啥不回复上次的问题?
刚准备再问一遍是不是发错了,那头先他一步说:去忙了,晚点联系。
毛榕:“……”谁要跟你联系啊?
晚上八点左右,发错号的还真的遵守约定来了:抱歉,刚忙完,现在吃过饭了。
毛榕现在不想理他,丢开手机,抱着昨天的笔记背答案。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你呢?
毛榕觉得他可怜,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哒哒哒快速打字:吃了,你是谁?
对方再次选择性忽略了他提出的问题:那早点睡,晚安。
毛榕气愤,心想谁再回你谁是傻x!
第二天那家伙还没事人一样发短信:早上好。
毛榕没理他。
中午又来:吃午饭了吗?
毛榕继续不理。
到了下午:今天很忙?
毛榕忍。
晚上:明天见。
毛榕忍不住了: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拉黑了!
对方:你不知道?
毛榕抓狂,我怎么会知道!?
对方好半天没回过来,过了足有十五分钟:明天再说,早点睡。
毛榕卒。
然而这事并没有让他困扰到第二天。
黄娜临时接了一份大型演出的活儿,某卫视春晚录播,时间很赶,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毛榕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被黄娜连拖带拽弄到机场,上了飞机才发现把自己手机忘在家。
不过也就一天来回,顺利的话晚上就到家了,毛榕放宽心,在飞机上补了一个多小时的觉。
到地方直奔演播厅,后台人山人海,黄娜只来得及给他分配了任务,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毛榕哈欠连天地抱着化妆箱挨个敲开休息室的门,先给一个之前合作过的男子组合成员化了妆,接着是一个摇滚乐队,前后加起来足足十个人,忙完已经是中午,前面已经有人开始上台表演了,毛榕顾不上吃饭,收拾收拾赶下一家。
按门牌号摸到休息室,敲开门看见脸熟的助理小姐姐,毛榕条件反射地先打了个嗝。
小姐姐噗嗤一声笑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毛榕挠挠头:“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