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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幅贴脑门上了,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要不是看在这是高速路上,陈声都想一脚踩刹车了。

    这人怎么说话的?

    他瞪她一眼,不想理她,于是继续自圆其说,“反正一般人我都不放在眼里,所以能叫我看得顺眼的,和看不顺眼的,都为数不多。”

    她笑出了声。

    他又有些欠揍地弯了弯嘴角,“所以,我这么烦你,看你这么不顺眼,你也该与有荣焉。毕竟这也表示你在我眼里和其他人不一样。”

    路知意从善如流:“那我真是谢谢你啊。”

    他知道她在揶揄他,但这并不妨碍他心情好,开车都开得一路微笑,仿佛是开着婚车去参加喜宴,喜气洋洋的。

    车开一路,除去导航,还放着音乐。

    那个民谣女歌手唱着:你是我梦里陌生,熟悉,与众不同。你是我梦里幻想,现实,不灭星空。

    可不是吗?

    相处整整一个学期,他们多数时间在针锋相对,于情于理都该形同陌路。

    可她却又觉得仿佛已熟识很久,他的每一个反应哪怕与众不同,也在她意料之中。

    路知意看着他,片刻后才说:“可我看你挺顺眼的。”

    陈声一顿,扭头古怪地盯着她。

    她赶紧推他,“看我干什么?看前面!你别不看路啊!”

    他这才回头继续看前方,嘴里却追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看你倒是挺顺眼的。”她也没吝啬,又说了一遍,看着他的侧脸。

    车窗外是一轮落日,昏黄壮丽。

    高速路旁的树林一簇一簇从他身后闪过,他时而沐浴在光影里,时而陷入昏暗中,可是怎么看,轮廓都像是泛起了毛边,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温柔感。

    路知意说:“我知道你嘴上不饶人,但是心肠是好的。表面上总是挤兑我,但心里还是盼着我好。”

    陈声一顿,挑眉笑着夸了句:“脑洞开得挺大啊,路知意。”

    她笑着瞅他,“我也知道你现在急于否认,因为你习惯了嘴上挤兑人,不善于好言好语跟人相处。”

    “……”

    陈声:“你爸妈知道你想象力这么丰富吗?”

    路知意没说话。

    他顿了顿,没听她接话,瞥她一眼,似笑非笑再问一句:“既然你这么能,那不如再说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望着他再次沐浴在霞光里的侧脸,笑着说:“我还知道,你把我当朋友。”

    陈声一怔,没了下文。

    有种被人戳穿心事的感觉。

    以及,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什么你把我当朋友之类的话,肉麻死了。

    沉默片刻,最后开口,他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懒懒散散反问她:“谁把你当朋友了,老子从小到大没有朋友,只有兄弟,你是兄还是弟啊?”

    身侧的人仿佛早有预料他会是这个德行,轻飘飘笑两声,无视他的揶揄,只接着之前的话,定定地对他说:“我也是,陈声。”

    他一顿,目视前方,问她:“……你也是什么?”

    她又不说话了,挪开视线,背对他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喂!”

    “……”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

    “什么你也是啊?你也是什么???”

    “……”

    “路知意!”他心里头像是有狗爪子在挠,又急又痒。

    路知意头也不回地说:“你不是听见了吗?”

    “没听懂,你给解释一下。”

    “我也是,陈声。这五个字,哪个字需要解释?”

    “每个字。”他拉长了脸,“每个字都需要解释。中华文化博大精深,通假字那么多,多音字多义词也一大堆,你用一段话给我解释一下,你刚刚说的这五个字什么意思?”

    她趴在窗户上笑了。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路知意!”

    她笑得更厉害了,虽然没声音,但从身体的抖动就看得出,心情很愉快。

    陈声有点恼羞成怒,绷着脸开车。

    耳边反复回荡着那句话,轻飘飘的五个字。

    “我也是,陈声。”

    他一脸烦躁地望着前方的车流,视线落在几米开外的那辆车上。

    城市越野在夕阳底下泛着光,仿佛有星星在车面跳跃,橘红色。

    天边的落日沉下了一大半,还剩三分之一在树林上方,橘红色。

    最后,他没忍住侧头,看她一眼。

    那两抹红浅浅淡淡,像是软绵绵的云,轻飘飘浮在她面颊上……

    也是橘红色。

    从前总拿它们来笑话她,此刻却无端觉得,这样好像……也不错?

    于是开着开着,又好像不气了。

    她趴在窗口轻快地笑,回头对他说:“你看旁边这辆车,后座有只大狼狗。”

    陈声瞥了一眼,右侧正在超车的小轿车上,后座坐了只阿拉斯加,一边吐舌头一边冲路知意龇牙咧嘴。

    ……大狼狗?

    嘲笑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在对上她笑吟吟的眼睛时,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

    那双眼睛亮而澄澈,不笑时总有一种倔强的姿态,仿佛要劈开一条路来,冲破那些困扰她十八年的贫穷与辛酸。

    可眼下,她笑了。

    于是那其中蕴藏的点点笑意,刹那间变作星光数缕,无端多了几分温柔,几分明亮。

    他收回视线,只觉心脏猛然一动,仿佛被人攥在手中。

    呼吸憋在身体里,出不来又回不去。

    到底哪里来的错觉?

    不是一向觉得她像个男人吗?

    一头短发,肤色暗沉,高原红醒目又突兀,真是看哪哪别扭,找不出半点女性的美丽。

    最后他咬咬腮帮,握紧了方向盘,在心里暗骂一句。

    妈个鸡,审美扭曲了。

    作者有话要说:  .

    陈声:啊,空气里仿佛弥漫着一股恋爱的清香。

    陈郡伟:神他妈清香,明明是酸臭。

    陈声:啧,嫉妒使你面目全非,嫉妒使你质壁分离。

    陈郡伟:神他妈质壁分离!!!

    .

    接下来会越来越酸臭(清香)的。

    我就静静看声哥立flag,他日打脸肿成狗头。

    两百只红包~大家冬至愉快啊,注意保暖~基本上每天早上八点更新,看完你们笑嘻嘻我就心满意足。

    ☆、第22章 第二十二颗心

    第二十二章

    通往冷碛镇的路是大名鼎鼎的318国道, 常年塌方。

    六个半小时的车程, 极近险峻。

    他们要翻过两座大山, 海拔最高处有两千多米。车的一边是山体, 有的地方被植被覆盖, 有的地方被绳网罩得严严实实,防止塌方;另一边是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