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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吃了,你因为馋肉,吃了整整一碗,后来闹肚子,大哥半夜送你去医馆?可还记得大哥中秀才后,带你去薛家的时候,跟你说的那些话?”

    陈坚的声音起先很轻,渐渐加重了语调,充满了回忆、惆怅,甚至疲累。

    “你可还记得,回答大哥的话!”

    “大哥……”

    “你可还记得初来京时的寄人篱下,可还记得连门都不敢出,大哥忙于翰林院差事,是哪些人日日找着与你说话,带你出去见世面,是谁给了你这份手艺,让你终于有了寄托,又是谁给了你今日的这一切?”

    陈秀兰的脸一点点白了下来,直至变成惨白。

    “做人不能忘本,我没想到我陈焕之的亲妹妹,竟成了如此忘恩负义,偶变投隙之人。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说着,陈坚站起来,就往外走。

    陈秀兰呆滞着,突然冲上去拉住大哥,她哭得满脸都是眼泪,摇着头:“大哥,我没有,我都还记得,我……”

    “你都还记得,你纵容石志友去讹王记花坊?一成红利不甘心,要两成,两成还是填不了你们贪婪的心,所以要三成。是不是招儿哪日把花坊给了你们,你们就消停不闹了?”

    “大哥,不是的,他找招儿姐要红利,我不知道。我开始不知道的,后来等我知道了,他已经要到手很久了。他说我这么辛苦,该是我得的,我见招儿姐也没说什么,就想招儿姐应该觉得也是我该得的。”

    “那第二次你也不知?”

    第二次陈秀兰却是知道,哪怕石志友再浑,也不敢一而再再而三背着陈秀兰搞事。且招儿顾忌颜面,薛湖可不顾忌,刻意找到陈秀兰面前。

    那一次石志友是怎么和陈秀兰说的?

    说他们有儿子,以后要和舅舅一样,当个大官。可当官就得念书,念书就得银子,还说陈秀兰每天这么辛苦,有点空闲就在研究新式样,连两个孩子都没空照顾,请奶娘买丫头都得银子。

    还说毛、李两家,什么都不用干,每年净得三成红利,凭什么陈秀兰才两成。

    被他缠了多日,陈秀兰便同意了。不过她没脸主动去说,还是石志友出面。

    其实陈秀兰怎么不知有点过了,这也是为何招儿一家回京以来,她从没有露面的原因所在。她害怕大哥知道了,害怕招儿姐瞧不起自己,可她又实在说服不了石志友,他但凡有些事不如意,就跟她闹,她能怎么办?

    其实现在陈秀兰也不知怎么办,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那石志友在外面花天酒地,你也知道了?”

    “他说他在外面做生意,免不了有些应酬。不过大哥你放心,他从没有将人往家里带,他也说了,一辈子就守着我一个。”陈秀兰怯怯道。

    “他吃你的,喝你的,花你的,拿着你的银子包粉头,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做错了?”

    陈秀兰眼中噙着泪,虽然没有说话,但神情无不是默认。

    成了亲之后,陈秀兰才知自己还是害怕与人接触,尤其是夫妻之间的亲密,每每让她不适,所以她和石志友同房的次数极少。

    她甚至不会和自己的孩子相处,她喜欢那软绵绵的小人儿,却又害怕碰触他们,害怕他们哭闹。

    而每当她退缩起来,她都想躲进工坊,只有做花才能让她安适。

    为人妻为人母的职责,她都没有做到,这些恰恰都是石志友可以利用之处,也因此形成了如今的这副局面。

    陈坚痛苦地闭上眼,身子不禁晃了两下。

    他的心一阵挖心似的疼,终于明白为何招儿从不说,甚至不告诉庭儴,而素来行事果断的庭儴,今日罕见妇人之态。

    俱是因为他,因为他啊!

    秀兰在人格和性格上都有短板,这些作为亲哥哥的陈坚怎么不知。陈秀兰是他一手带着长大,可他是个男人,除了让她吃饱穿暖,别的他也不会教,更不知道怎么教。

    这也是他为何会同意将妹妹嫁给石志友的原因所在,他不求什么,就求这个男人能对自己妹妹好一些。

    如今看来,他还是错了。

    “你现在跟我走!”陈坚抓住妹妹的手,就往外走去。

    陈秀兰一面挣扎,一面问:“大哥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陈府。”

    “我不去,大哥……”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收到消息的石志友,匆匆赶来,人刚走进院子里,就看见是这样一副情况。

    陈秀兰挣扎着:“大哥你快松手,我手疼,我还要做花,别人已经订了很久,我得……”

    “大哥,秀兰既然说了让你别拉她,你就别拉她了。我家秀兰可全指着手吃饭,拉坏了怎么成。”石志友呼呼喝喝走上前来,先把陈秀兰的手从陈坚手里解救出来,才将妻子护在身后道。

    “秀兰,你真不跟大哥走?”陈坚没有理会他,只是紧抿着嘴角看着妹妹。

    陈秀兰没敢去看大哥的眼睛,垂着眼小声道:“大哥,我还得做花,我……”

    石志友假惺惺地笑着说:“大哥,就算秀兰惹你生气了,你也别怪她,到底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大哥……”

    陈坚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了。

    “大哥……”

    “你们都瞎了不成,还不去送舅老爷!”石志友呼喝道,转头拥着哭得泣不成声的陈秀兰往里走:“兄妹哪有隔夜仇,大哥肯定不会真的生你的气,过两日我再带你去和大哥道歉,到时候大哥肯定就原谅你了。”

    “可我……”

    “对了,你不说有花等着交货,还不去做?”

    “对哦,我还要做花,我去做花……”

    陈秀兰狼狈地抹了抹眼泪,就匆匆忙忙走了。

    等她走后,石志友才得意地呸了一口,转身进屋。

    心知还有人等着,岳步巅离开酒楼,就去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祁邴果然等着他。

    祁邴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长相肖似嘉成帝,浓眉虎目,面部线条刚毅,穿一身深青色暗纹的锦袍,头戴赤金冠,端得是满身威仪。

    听完岳步巅的叙述,他面上带着失望之色,但什么也没说,而是让人把岳步巅送走了。

    等岳步巅离开后,一个四十多岁的华服男子从屏风后走出,正是二皇子的舅舅定国公世子钟青杨。

    “舅舅,你觉得这岳步巅所言是真是假?”

    “真也好假也好,拉拢薛庭儴都没什么错。此人少年成名,天纵奇才,深受陛下看重。吴阁老一系在朝中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多少朝臣为之避让,唯独他还未入朝就与其对上。此人也是吴阁老的前世冤家,硬生生将之连根拔起,落了个晚节不保。”

    “可若说父皇打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