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皮肉忍不住抖了一下。
“为什么会这么怕我?”
看着近在咫尺那张美好的脸,沈平眼波抖了起来:“招娣,我不是怕你……”
“那是什么?喜欢?我记得你之前还说过想娶我来着,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如此怕我?”
可也仅只有那么一次而已,沈平苦笑。
他其实并不是怕,只是得不到就一直得不到最好,没有吃过肉的人便不会惦着肉的香。可但凡让不知肉味的人,尝到肉的美好,恐怕以后便会泛滥成灾。
尤其他对她……
“招娣,你有没有感觉到热,我们去窗边坐一坐好不好?”
“我不热,我冷,出门的时候,穿少了。”说着,招娣又往前挤了挤,沈平的眼睛再也无法忽视,落在近在咫尺那处高耸上。
烟霞色的布料,离得近了就能看出些许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其下玉白色的肌肤,似乎穿着杏仁儿白绣大花牡丹的肚兜,露了点儿影子出来。那影子下便是被挤得微微有些变形了浑圆。
是被男人结实的胸膛挤的,沉稳如石的硬配合着让人销魂蚀骨的软和柔,沈平感觉鼻子一阵热。
这种感觉有些久远,但并不陌生,沈平下意识捂着鼻子,将她微微推开,就匆忙走到窗前。
胆小鬼。招娣心道,又说:“别的就先不说了,你那批布我帮你找地方卖了。”
“招娣,这怎么好麻烦你。”
“当然也不是没有报酬的,你就到铺子里给我当两个月伙计当做报酬吧。”
第204章
听了这话,沈平有些诧异。
可他也不是迂腐之人,说白了他只是没脸去为了生意攀旧情,如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有些矫情了。
他认真地看着招娣道:“那就谢谢招娣你了,你放心这做伙计的事,我一定会办到的,待我把手边的事处理完,便去铺子找你。”说到这里,他略微踌躇了一下:“我知道你这是想帮我,谢谢你了。”
看着对方的脸,招娣有一种挫败感。
沈平似乎总有一种轻易破坏气氛的能力,回忆以前,若说她没有对沈平动心过那是假的。只是想要富贵的执念太深,只是他明明喜欢却不言说,让她轻易就那么忽视了。
这几年的经历,让招娣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她也会偶尔会想起沈平,想着他是否已经娶妻生子,想起那荒唐的前二十年。
但真正让招娣有所改变,大抵还是和罗伯茨有些关系,在那个国度里,身份背景都不是障碍,喜欢就要说,爱就不要放手。
这两天招娣想的很清楚,那就不要放手吧,她需要一个男人,葳哥儿需要一个爹,他说过他不介意的。
既然他说了,她就把他当真了。
“就这么谢谢了,只是嘴上说说?”
“那你……”沈平有些愣,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道:“那招娣你想我怎么谢你?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
其实沈平还是个比较稳重自制的男子,只是多年未见,又适逢自身处境跌入低谷,而招娣如今反倒出落的越发美了,让人见之便自惭形秽,才会显得局促难安。在真正明白自己要欠了这份人情,他此时心情反倒安稳了些。
招娣美目往窗外流传一下,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腹中有些饥饿,你就在你这里摆一桌饭,请我吃上一顿就好。”
闻言,沈平道:“那行,这里客栈里也有酒楼,我们便去那处吃罢。”
“我说,我要在你这里吃!”招娣一字一句道,眼睛瞪着他。
沈平看了看室中。这间客房不过是下等房,摆设极为简陋,只有一榻一桌和几把椅子,地方也显得有些逼仄。
他倒是想说这地方太简陋,可见招娣瞪着他,他也不敢反驳,便说了一句我这就去安排,便急急出门了。
“有酒有菜,才能称之为席。”他临出门前,招娣又这么说了一句。
之后,沈平果然弄了一桌席面,十分丰富。
虽然这桌席面又花了他近五十两银子,可很奇怪平时对自己称不上大方的他,却一点都不心疼。
伙计上了菜,便离开了。
期间他面带疑惑,一是因为住这种客房的人,竟舍得吃如此贵的席面,二也是房中就只有一人,此人何必叫这么多菜。
不过这伙计见多识广,嗅到房中有一丝馨香,又见床那处帐子低垂,看沈平的眼色就变了,心想这人大抵是找了暗门子里的姑娘,还带了回来?
沈平关上门,转身回来。
床榻那处的帐子被掀开了,招娣衣衫微微有些凌乱下了榻,发髻也有些歪了,埋怨道:“这破地方连个躲人的地方都没有。”
言罢,她便来到桌前坐下,见沈平站在那里不动,便道:“怎么不坐?”
沈平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招娣先吃了几口菜,便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又给何平斟了,才端起酒杯道:“我们也算是久别重逢,在这种地方能相遇,着实有些不易,我敬你。”
何平慌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吃菜啊,别总是我吃你看着。”
我喜欢看你吃。
这话沈平没敢说出口,却也老实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姐在沈平房里喝酒?”
市舶司,薛庭儴办公的书房中,招儿诧异道。
昨天一天,两人腻在家中哪儿也没去,实在荒唐够了,薛庭儴今天本还不打算出门,却被招儿推了出来。
可薛庭儴就是不,这不小两口痴痴缠,最后变成招儿陪着薛庭儴来此办公。
今日招儿换了身女装,青底儿海棠刺绣滚边的通袖衫配月白褶裙,梳着朝云近香髻,其上只戴了一朵王记花坊的三色花。衬着她的好气色及精神奕奕的模样,端得是明艳靓丽,又不失爽利的气质。
怕被人瞧见笑话,她今儿在薛庭儴这办公的地方待了一天,就没出去过。有人来她就进里面去,没人她就出来。一张大书案夫妻二人各占一半,薛庭儴看邸报看文书,她则是盘点着泰隆票号的账,就这么过了一天。
其实招儿这就是掩耳盗铃,只看书案上的东西,谁不知道提举大人带了夫人来衙门,不过别人既然避着,自然也没有人刻意戳破。
招儿不过是怕坏了薛庭儴的形象,毕竟哪有带着女眷来衙门的,没得让人笑话。
之前薛庭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