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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用了些饭菜,薛庭儴便摆出棋盘,同此人下起棋来。

    薛庭儴说是棋艺不精,可说的和做的完全是两码事。这大人自诩浸淫‘棋’之一道多年,难见一败,今日却被薛庭儴杀得片甲不留。

    “再来!”

    本是漫不经心,输了一局反倒起了好胜之心。

    这一下,就是近了深夜,直到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

    薛庭儴步入内堂之中,棋桌前坐着一个人。

    此人的兜帽早已放下,正是窦准。

    外面的动静,他早已听见,见薛庭儴走进来,他当即望了过来。

    薛庭儴将那张以按察使司名义发下的文书,递入他的手中。窦准接过来看,脸色早已是阴得能滴水。

    “现在大人可是明白下官所言是为何意了?”

    窦准攥紧手掌,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捏着那张文书,他将文书搁到一旁的案几上,方道:“好狠,好毒!”

    话音还未落下,已有杂乱的脚步声往里面冲来了。

    “姓薛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千户这句话刚骂出,就看见端坐在椅子上那个身穿黑色披风的人,当即宛如被人剪了舌头一样:“窦、窦、窦大人?!!”

    “好大的狗胆,竟敢冒着我臬司衙门的名义,行这等鸡鸣狗盗之事,谁给你们的胆子!来人啊,给我拿下!”

    随即,窦准的几名随扈便从外面冲了进来。

    一旁的樊县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这按察使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不知道?不过他也看出按察使大人的人有些少,便忙跑出去叫人,然后定海县衙里的衙役都冲了进来,将李千户等人团团围住。

    第187章

    李千户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李鬼碰见李逵。

    可他能坐上这个千户的位置,也不是酒肉吃出来的,当即眼中闪过一抹狠辣的厉芒。正想仗着人多动手,哪知呼呼啦啦从外面跑进来一群衙役,他这才脑门子发凉想起此乃这姓薛的地盘。

    看着站在那里噙着笑看着他的薛庭儴,他总算是明白为何此人一直镇定自若,合则人家早就找来了正主,正等着他们。

    他带来的手下都是仓皇地看着他,李千户却是腿一软,跪了下来。

    “按察使大人饶命!”

    “把他们的刀都给下了,先捆下去看着。”窦准命道。

    以他的几个随扈为首,衙役们为辅,将李千户的人都拿下去看着。这边,窦准却是当场审起李千户来。

    “你来说说,谁让你来的,这张由臬司衙门签发的文书,到底是谁给你的?”

    这李千户面色一片死灰,哪里还有之前的张狂,嘴唇了翕张了几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窦准见这样的人多了,死到临头还抱着侥幸心。

    他看了对方一眼,道:“你不说也没关系,这上面的印拢共就那么几个人可以用。在维护别人的同时,先想想你的脑袋是不是还能安稳在你脖子上!”

    这下李千户彻底坚持不住了,匍匐在地喊道:“按察使大人,实在不是小的有意为之,而是上面发了话,小的一个千户,实在不敢也不能不听命。话是巡抚衙门那里递下来的,这张文书到底出自谁手,小的却不知,小的只是听命将这姓薛的知县从县衙里带走。”

    “带走干什么?”窦准厉声询问。

    李千户抬头看了薛庭儴一眼,才道:“上面说走到半路的时候把船凿了,让薛知县溺水而死。”

    薛庭儴一阵冷笑,瞥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

    而窦准的脑海里又想起之前薛庭儴说的话——

    “其实这次下官请大人来,是想救大人的命。”

    “现在大人可是明白下官所言是为何意了?”

    这薛庭儴是圣上派到浙江,专门为了海禁一事,只是因为朝中阻力太大,才会掩人耳目只给他了个七品县令做着。却是放在定海这种地方,就是为了给其一个撬动整个浙江所有大户的契机。

    如果他没有料错,方才他见到的那封圣旨,是圣上给其护身之用,所以这薛庭儴才会如此明火执仗。

    人是在浙江,好不容易干出点儿成果,却死在了浙江,且是他提刑按察使司出面提的人,是时圣上心中会如何想?

    也许圣上为了掩人耳目,暂时不会动他,可现在不动他,以后呢?自己坏了圣上的大事,说要他的脑袋都是轻的,恐怕将他挫骨扬灰的心思都有。

    不自觉中,窦准脊背上冒出一层冷汗,竟是把衣裳濡湿了还不自觉。

    他眼中一阵异光闪烁,深吸一口气,道:“将此人带下去,你们也都下去。”

    随扈低头应是,堂中的人便都鱼贯退下了。

    屋中只剩了窦准和薛庭儴两人。

    窦准突然站起来,对着薛庭儴拱手一拜:“还望薛大人能为本官点明一条明路。”

    此时此刻,他再没有之前的轻视之心。

    也许之前,他还因为自身所在的位置,是居高临下看着薛庭儴,甚至薛庭儴派人来请他,他也是秉持着一份好奇。可在堪透其中如此多的弯弯绕绕,窦准却是越想越心悸。

    薛庭儴为何会来找他,又为何会弄出今日这一出,圣上可是知道浙江的事?这一切都纠缠在他心中,生出漫天野草。

    所以他才会以年长拜年幼,以堂堂一省按察使的身份,去对一个小知县摆出如此低的姿态。

    知县虽小,无奈上可通天。按察使虽大,却是命悬一线。

    薛庭儴轻吐了一口气,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浑然不顾窦准还低头拜在那儿。他端起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

    茶凉了之后,会加深那股苦涩感,却是极为醒神,让他近日来因动脑频繁而显得疲惫的心神,当即有一振之感。

    他伸手捏了捏鼻梁,方抬头道:“不知窦大人是想要保一时之路,还是保一世之路?”

    窦准面色一凝,问:“不知此话怎讲?”

    “保一时之路,今日此事就混当没发生过,大人这就便回去,以后就当不认识下官。大人唯一要担忧的便是那李千户嘴是否牢靠,若是他说了漏嘴,或者走漏了什么风水,那边对你心生猜忌,恐怕窦大人以后大抵是不得安稳了。”

    “至于保一世之路嘛——”顿了顿,薛庭儴笑道:“大人如今应该知晓了圣上的些许想法,这次那闽浙总督换了邵开,浙江巡抚又是诸炳桐,此二人联手说是在浙江只手遮天也不为过。这种情形想必是圣上不愿意看到的,若是大人能趁机迎合圣上的心思,想必从今以后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窦准的眉头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薛庭儴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就不知薛大人说的迎合指什么?”

    薛庭儴微微一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