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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搭得不与人一样。”

    还别说真是,这些草棚子本就是围着麦场搭建,大家的惯性是棚子入口对着正中央,方便进出,可薛青柏的棚子不光搭在边缘,还是背对着的,棚子的入口对着篱笆外面,只留了一条很窄的路可以通往外面如厕的地方。

    常人只想自己盖房子,怎么方便进出怎么来,都忘了若是真有疫病,最怕交叉感染,所以人和人之间还是少接触的好。不得不说,薛青柏虽是人沉默寡言了些,但人可真不笨。

    三人又说了几句话,招儿和薛庭儴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招儿叹了一口气:“希望事情赶紧过去。”

    薛庭儴目光闪了闪,道:“事情马上就会过去的。”

    薛庭儴并没有说错,没过几日官府那边就传话了。

    这归功于郑里正,他不光主动和薛族长一同隔离了村民,待这边一切都安置好了,还主动去了县衙。

    他去县衙主要是为了探听究竟,同时也不忘表现出自己的忧虑,以及余庆村针对此事作出的种种反应。徐县令夸赞他处事有章法,虽这次是虚惊一场,可以后若真有什么疫病,郑里正的处事方式无疑可以保存大部分村民。

    要知道乡下最不容易防治的,就是各种疫病的产生,当地父母官最怕的也就是这个。

    郑里正成功的在徐县令面前,展现了自己老辣经验丰富的一面,哪怕自打薛庭儴中了秀才,郑家在村里式微,经过这么一场,他里正的位置却可暂保无忧。

    且不提这个,这次的事也确实是虚惊一场,事情的起因是镇上的一家医馆报了官。

    最近这些日子,这家医馆接二连三有得了花柳病的村民前来看诊,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罢,可上升到七八个,且医馆里还意外得知这些病人中有几个都是同村的,哪里还能坐得住,自然是先报官再说。

    接到报官,徐县令当即命人去把下河村封了。

    实在不是他太慎重其事,而是这花柳病是传染的,不光是通过行房传染,日常接触中也可能会被传染。尤其经过他查明,这病的起源是在一名女子身上,而此女表面是个村妇,实则私下里是个暗门子,那几个村民之所以会得了花柳病,就是被此女所染。

    这种情况下,也由不得徐县令不慎重视之。

    至于封村,主要是排查可有人被感染上,以及村里和此女有首尾却暂时还没发病的村民。

    郑里正得到这个消息就回村了,广而告之,一时间所有村民都不禁松了口气。

    之前余庆村会隔离村民,还只当是时疫之类的瘟病,这种脏病倒是不怕,哪个汉子没有婆娘,还用得着去找暗门子,再说村民都穷困,也嫖不起啊。

    被隔离去麦场的人都回家了,一时间嫖不起成了村民之间互相打趣的话题。

    不过这事还不算完,郑里正这趟回来还带回了县衙的布告文书,务必让所有人都提高警惕,甚至详列出花柳病的种种迹象,以免有人暗地里做过了却瞒着不说,害人害己。

    据悉,和此女有首尾的人太多,不光有本村的,还有其他村的,但此女根本说不上究竟,只能下发给附近几个村,让村民们自我防范。

    而花柳病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身上会生很多的毒疮。当然还有发热、四肢酸软,甚至脱发等状况,但因为这些特征都不显,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焦距在毒疮上。

    一时间,村民们人人自危,而薛青山平时也不是没有人遇见过,甚至有许多村民感叹他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出了这样的事,当即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第101章

    薛青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就听得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就闯到了他的面前。院子里,妞妞被吓得哇哇直哭,薛寡妇抱着女儿,浑身发抖。

    她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趁着人多杂乱之时,抱着女儿顺着后面菜地悄悄跑了。

    “这是咋了?”

    眯瞪着眼看着眼前这些人,薛青山一头雾水。

    他在看对方的时候,这些村民们也在看他。一些村民有好些日子没见过薛青山了,没想到他竟变成这样了。

    以前是高胖体面的,文质彬彬,走出去就格外和普通村民不同。现在整个人都瘦塌了,脸色蜡黄,脸上脖子上有许多指甲盖儿大小的紫红色的疤痕,像是长了痦子,如今痦子掉了,留下的疤痕。

    可若是看他头脸上其他地处,就知道远不是痦子这么简单,因为另还有好几处似乎生了毒疮,那些几个毒疮整体呈紫红状,还往外冒着黄水,别提多恶心人了。

    有不少村民下意识地掩着口鼻,有了一个,自然就有下一个,转瞬间所有人都掩住了口鼻,包括站在最前面的郑里正和薛族长。

    薛青山虽已经被逐出了族,到底还是薛姓的血脉,郑里正带着人来之前,自然要和薛族长打招呼。可如今看这形势,连薛姓的人都埋汰他。

    “薛老哥,瞧这模样,恐怕还真有些像那劳什子花柳病。”

    薛族长脸色僵硬:“是不是,等县衙那边来人,不就知道了。若真是的话,该咋处置就咋处置,他早就被在族里除名。莫说被除名了,就算没被除名,我们姓薛的也不会偏袒他。”

    郑里正笑了一下:“有薛老哥这句话,我这里正的差事也不难办。”他扭头吩咐道:“找几个人,把这门窗都给封死了,留个地方送饭,至于其他的等县衙那边来人再说。”

    这一群人又宛如潮水般退了出去,薛青山直接吓愣在当场,直到他听见有人拿着木条往门窗上梆梆地钉着,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花柳病?

    他一下子就从炕上摔了下来,顾不得疼扑在门上:“你们快开门,我没有得花柳病,我就是生了毒疮,你们快放我出去……”

    没有人理他,屋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似乎所有的光亮都被挡住了。外面的人也都走了,感觉这里就像是一个墓地。

    薛青山长这么大就没像此时这么恐惧过,他使劲地砸着门,可一点用处都没有。

    院门外,一群人正打算离开,赵氏一面哭一面从远处跑了过来。

    “别关我儿,他就是长了毒疮,不是得了那什么脏病!”

    她想往里闯,有村民拦住她:“婶子,你就别进去添乱了。”

    赵氏不依不饶:“我老大怎么可能得了什么脏病,我天天来看他,若真得了,不也过给了我!”

    一旁的薛老爷子,想捂她嘴都没捂住,急得直冒汗。

    场面当即安静下来,大家一阵面面相觑,有人道:“婶子,这事你咋不早说?”

    “就是,若是过给了我们大家伙可怎么办?”

    一阵七嘴八舌中,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