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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响,你不想抱孙子了?”赵大舅埋怨道。

    洪氏气哼哼地翻了他一眼,扭身回了里屋。

    她当然不光是嫌弃薛翠娥不检点,还心存了教训赵氏的心。当年她嫁给赵旺,赵氏这个当小姑的,可没少给她脸色,背地里说她是非。

    后娘难当,好不容易熬了这些年,洪氏的日子终于过顺畅了,那赵氏终于有求她的时候了,洪氏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本以为薛家人会老老实实求上门,谁曾想对方竟是一直没有动静。

    算算日子,估摸那丫头肚子差不多也有三个多月了,再继续拖下去,就算真办了婚事,肚子里的事也遮掩不住。

    “你就继续作吧,把金瑞的名声作坏了,你还指望他能考秀才让你当秀才老娘?!”外屋里,赵大舅骂道。

    洪氏心里越听越烦,嗵嗵嗵走了出来:“既然这事你都有主意了,还问我作甚?”

    赵旺瞅着婆娘:“不是你非说不给薛家聘礼,哪有娶媳妇不给人聘礼的,尤其又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没得让人笑话。”

    赵家的家境可不差,家里也有几十亩地,在赵家庄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不然当年洪氏一个黄花大闺女,也不会嫁给大自己十几岁的鳏夫赵旺。给儿子娶媳妇的聘礼,赵旺还是能出得起的。

    洪氏来到炕沿上,坐了半拉屁股:“我不是气嘛,好好一个儿子,我还想让金瑞娶了刘地主家的闺女。”

    洪氏的口气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而赵旺就是爱这一口。老夫疼少妻,赵旺今年五十多了,洪氏还不到四十,更是惯得她在家里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家的二儿媳妇在门外看见这一出,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老妖婆给扔河里了,也免得她天天在家里挑唆男人和公公的关系。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她低着头挑豆子,耳朵却竖起听正房里的动静。

    “那咱儿明个就去?”

    “早点去,早点把事情给办了。”

    “就按老规矩办,再给十两的聘金,总归是金瑞不对,咱家又拖了这么久,就当是给我那妹子做个脸。”

    洪氏虽心中不愿,到底还是答应下来。

    第49章

    第二天一早,赵家两口子就准备出门了,一同的还有赵金瑞。

    赵家有车,不过是牛车,牛车走得慢,不过能驮些东西,就是赵金瑞一脸不甘不愿的,觉得牛车太颠簸了。

    等一路颠到余庆村,赵金瑞脸臭得像似谁欠了他几十两银子。

    赵氏坐在屋里就听说哥哥嫂子来了,她下意识下了炕,等快走到门前时才反应过来,又转头回了去,同时还拉住了也欣喜地想迎出去的薛翠娥。

    “姑娘家家的,矜持些,你去里屋,娘跟他们谈。”

    不多会儿,薛家的男人们都回来了,除了不在家的薛青槐。今儿刚好逢着薛庭儴休沐,所以招儿也在屋里。

    一大早薛庭儴就翻出自己曾经抄的那本三字经,打算教招儿识字。

    一张大炕,炕上放着一张四方的炕桌,这边坐着招儿,正襟危坐的,竟是腰背挺直,双手背在身后,学起了那初蒙学的幼童。

    薛庭儴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招儿大抵是看村中私塾里学童是如此,所以以为读书都是如此。他心中暗笑,不但没给予点明,反倒下炕去找个根竹条来。

    招儿一见那竹条,更是想起私塾里先生打学童的戒尺了。

    她可是知道书念不好要挨打的,薛青山那私塾里经常有学童挨打,打了也没处找理,因为先生都是为了你好。

    “你这还想打我?”她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

    薛庭儴一副严肃模样,慢悠悠地道:“犯错了就要打,念不好也要打,所以你得悉心学习,莫要犯错。”

    他这副样子,若再给一把胡子,俨然就是哪个村塾中的先生。招儿是特别敬畏读书人的,当即也收起了还想侥幸的心态,变得郑重起来。

    “如此这般最好不过,你需知晓此时我就是你先生,而你就是吾学生。”薛庭儴灵机一动,装腔作势叹了一口:“读书明理,可不仅是识字便罢,还得通些道理。既然如此,我便从弟子规开始教你。”

    他去找来之前同薛俊才比试时,自己默的那篇弟子规,摊在招儿面前。心里却想,等有空了抄一本弟子规,拿来给招儿用。

    “我念一句,你跟着读一句,不光要读,还要认。”顿了顿,他便抑扬顿挫地开始念道:“弟子规,圣人训,首孝弟,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此乃总训,现在我开始教你第一篇章,入则孝。”

    因为招儿不识字,为了让她从音韵中辨字,薛庭儴拿着竹板念一句便在那篇弟子规上点一下,告诉她这些字具体形态如何。学童蒙学之初,便是识字,只有识了字以后,才能入门。

    所以当赵家人上门时,薛庭儴正在教招儿识字。

    招儿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支棱着脖子想从窗子往外看,哪知却被薛庭儴一竹板打了回去。

    “念书之时,要心无旁骛,不得探头探脑。”

    这一下打得并不狠,沾之即离,却也起了警醒的作用,招儿当即坐了回去,双手背后,又跟着念了起来。

    但心中还是有些委屈的,自己这么大了,竟然被小男人打。

    似乎看出招儿的意思,薛庭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你需知晓此时我就是你先生,而你就是吾学生。先生学生不以年纪论大小,而是以学问的高低。你学问不如我,就当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哦。”

    赵氏一直板着张老脸,若不是薛老爷子及时回来,估计这会儿赵旺和洪氏已经回去了。

    即使这是自己妹子,赵旺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婆娘说得有道理,他这小妹实在太惹人生恨。他记得以前妹子也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就成这样了。

    薛老爷子就比赵氏聪明多了,也心里清楚自家闺女终究要上门做人家的儿媳妇,所以该拿的乔没少拿,却又不至于太过,让人心生反感。

    一番你来我往后,两家人又亲近如初,开始讨论起两个小辈的婚事细节来。

    赵金瑞嫌屋里闷,就去院子里了,听到有一处屋里传来背弟子规的声音,只当是薛家有孩子开蒙。转念一听又觉得不是,因为这声音是女声,而不是孩童的声音。

    他好奇走了过去,刚到窗子根儿下,就被人一把从身后拉住。

    转头看,是薛翠娥。

    “金瑞哥,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听见有人在读书……”

    “原来你说这个,还不是狗子闲的没事要教招儿识字,真是作的没事干了。”说完,薛翠娥又换了一个腔调,说不尽的绵软,娇滴滴的:“金瑞哥你跟我来,我跟你说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