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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性别都告诉了对方的吃惊,并没有持续太久,招儿的注意力都被沈平的话吸引走了。

    “什么是卖旧衣?”

    “你应该知道当铺是干什么的,这当铺什么都收,什么都可当,其中这当期又分死当和活当。若是活当,说明对方会来赎,死当的话,就是东西不要了。当然也有活当逾期不赎的,自然也就变成了死当。

    “这些东西被当铺收下,换了钱给物主,自然要转卖脱手。像一些当来的旧衣,我们都是直接转手给绣坊或是成衣铺,你若是愿意做这个买卖,可以从这里拿些旧衣回去卖。”

    随着沈平的诉说,招儿的目光闪了又闪,问道:“那不知作价几何?是按件算,还是什么?既然是旧衣,肯定不会像新衣那样要价高昂吧?”

    沈平看了她一眼:“你很聪明。”他转过身,往外行去:“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

    招儿一路跟着他往后走,这当铺后面的院子很大,看模样好像都是仓房。

    路上碰见不少当铺里的人,见着沈平都是毕恭毕敬的。招儿跟着他来到一处仓房前,两人也没进去,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从里面拖一大包东西出来,在门前就打开了。

    这大包里全是衣裳,有破旧不堪的,也有八九成新的,甚至还有崭新崭新的,一看就没穿过两次。衣裳的质地也是花样繁多,有棉布的,有绸缎的,有绢制的,但俱都是好质地,反正比招儿身上穿的粗布衣裳好。

    “这些平时都是混在一起,因为都是低价收来的,所以要价并不高,这么一包衣裳给我二两,就是你的了。”

    招儿眼睛都看不过来了,为了确定这生意可做,她还特意上前翻看了下。

    这么一包衣裳,至少一百件往上。

    一件衣裳哪怕卖二十文钱,也足够她回本了。且有些衣裳仅凭她目测,卖价也不止二十文。二十文钱能做什么,做一身衣裳至少得六、七尺布,而一尺最次的棉布也得七八文钱。

    更不用说这里面还有些好布料的,甚至还有些棉衣,哪怕就算不卖,自己穿也不会亏。

    第16章

    招儿心情激荡,半晌才恢复平静。

    冷静下来的她,问沈平:“沈掌柜,这些衣裳才拢共只要二两,当铺会不会亏本啊,你是不是为了照顾我才……”

    剩下的话招儿没有说完,沈平也懂。

    他失笑了下,倒是有些欣赏招儿不愿占人便宜的坦诚:“这些转手给了成衣铺或者绣坊,也是这么个价钱。别看数量多,其实没几件好的,能卖出价的早就挑走了。”

    招儿想想也是,县里人的眼光自然和乡下人不同,更不用说是这种大当铺了,他们眼中不好的,其实让乡下人来看已经很好了。

    她松了一口气,道:“沈掌柜这包衣裳我要了,我这就把银子给你。”

    “你现在有钱?”

    她当然有钱,招儿如今拢共所有的银子加起来有二两多,而方才素兰又给了她五两,自然是够给的。

    与此同时,沈平失笑了一下,“罢,我竟忘了你去看过她,才会来这里,她才不会占我这些便宜。”这话音很小,近似咛喃,招儿只顾得去看衣裳,并没有听清楚。

    “我找个伙计帮你叫辆车,你一个小丫头也运不了这些东西。”

    “谢谢沈掌柜了。”

    送走了招儿,沈平才转身进了当铺。

    他虽名为三掌柜,却并不是这家店的三掌柜,而是整个‘和荣盛’的三掌柜,只是在他的刻意要求下,才会常驻在夏县。

    沈平乃是沈家的家生子,其父是沈府的大总管,而他从小跟在三少爷沈复身边做小厮。及至成年后,才外放出来做了掌柜。

    “若是下次她再来,便照我之前的吩咐做就是。”

    “是,掌柜。”

    刚过午时,伙计阿才就来给薛庭儴送饭了。

    陈老板说是粗茶淡饭,其实伙食并不差,有一荤一素,还有一个汤。薛庭儴心知肚明这是陈老板故意照顾他,哪有人请人抄书又管茶水还管饭的,且给的工钱也不低。

    就是心里明白,他才没有出言拒绝,这种情况下拒绝倒是保留了风骨,却未免显得太小家子和矫情了。

    只能是日后回报,薛庭儴心里淡淡的想着。

    用罢了饭,伙计来收拾碗筷的时候,说他可以休息一个时辰。这房中有一张贵妃榻可用,当然也可以去前头看看书打发时间。

    其实后面这一句才是重点,薛庭儴也并未矫情,净了手后便往前面去了。

    这家店看似不大,但书却很多,五花八门,从乡野志异到有关科举之道的书籍,一应是应有尽有,其中有关科举的书籍最是多。

    打从前朝开始,科举便以八股文作为制式文体,规范严明,甚至句子长短、字数、切韵平仄,乃至取题范围都有限制。

    八股文取题来自四书五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看似僵化刻板,实则做好一篇八股文并不容易。若真是以为只读四书五经足以,那就错了,不说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至少方方面面都有涉足,方能做出一篇花团锦簇、言之有物的好文章。

    在那个梦里,薛庭儴以二甲第二十一名的成绩中了进士,后经过馆考入了翰林院,本该自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哪知却因为得罪了人,堂堂一个翰林竟被下放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为官。

    薛庭儴微微抿了下嘴角,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毕竟他如今连个童生都不是,还是想想当前吧。

    遂,也不再多想,从书橱里抽出一本书,静静地翻阅起来。

    这期间书肆有客人上门,或是卖些笔墨纸砚,或是来前来买书,总是打断薛庭儴看书。

    陈老板见此道:“薛小哥,你可将书拿到后面去看。”

    薛庭儴诧异地看着他:“这……”

    “无妨,不差你这一册。”

    薛庭儴默然,深揖为礼,便往后面去了。

    这一看就忘了时间,等薛庭儴清醒过来,却是听见陈老板在外面说话,同时还听见了招儿的声音。

    “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一大包东西。”陈老板满脸诧异地看着招儿,还要她脚下那个比她体积大了不少的包。

    招儿满头大汗道:“陈叔,我从县里弄来的,那车行的人也是,只帮我送在路口,就把我扔下了。我本是想拖去车马行,可又想着我弟弟还在这儿……”

    陈老板失笑,唤着伙计:“阿才,快来帮招儿小兄弟将东西抬进来。”又对招儿说:“进来喝口茶歇歇脚再走吧。”

    “陈叔,这怎么好意思。”

    “你当初跟我砍价时,也没见你客气过,这会儿倒是客气上了。”陈老板佯装瞪着眼睛道。

    总体来说,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