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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老大背上还背了亲弟弟一条人命,这种偏心法就有些让人齿冷了。

    “你都一大把岁数的人了,家里的小辈儿都教不好?你偏着老大家没错,可怎么就把事情闹到人面上,你说这件事如今怎么办吧!”

    薛老爷子一大把年纪了,被臊得满脸通红,可他也知道这事不小,一个不慎,他家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完了自己的名声不要紧,老大的名声可不能完。若是落个刻薄亡弟独子的名头,老大一辈子就毁了。别说考什么秀才,说不定私塾都开不下去。

    “海子哥……”他求助地看着薛族长,一时心里也没有章程。

    “现在只有把两个孩子都送去了,才让人没什么可挑。”

    薛老爷子的老脸涨得更红,搓着粗糙的大手:“海子哥你知道咱家的,这些年为了供老大,家底儿被掏得一空。不是不想送两个孩子,而是真的送不起。”

    听到这话,薛族长也皱起了眉头。

    当年薛青山去那清河学馆念书,他十分清楚内情。那地方是个死要钱的,关键还不能有异议,因为多的是人愿意掏钱进去。一年花销下来至少得二十两打底,薛青山可是去了五年。

    本来薛族长还打算若是不够凑上一二,如今也不开口了。薛青山也就罢了,薛俊才还小,还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关键他家有的两个孙子也在念书,谁家里都不宽裕。

    “若不你看都不去了,能不能行?”薛老爷子嗫嚅道。

    薛族长冷笑:“那不正应了外人所言,你家刻薄失怙之子。你要不想老大名声坏了,连累俊才以后,要么送两个,要送一个只能是二房那小子。”

    薛老爷子从薛族长家里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抖索着手在腰上摸了几下,才把烟袋取下来。也没再走,就蹲在道边的一颗树下把旱烟给点燃了,整整一锅旱烟不歇气儿抽完了,他才站了起来。

    他脚步缓慢地往家的方向走着,一路上时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

    换做平时,薛老爷子只会觉得脸上有光,不是那个人,谁愿意和你打招呼,可如今他却总有一种别人面上在对他笑,实际上心里却在笑话他的错觉。

    他强撑着一路往回走,这时迎面又走过来一个人,还是个熟人。对方笑着跟他说今儿咋这早就从地里回来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将此人拉到一旁的树下说话。

    “周老头儿,你老实跟我说,现在村里背地里咋议论咱家的?”

    这周老头也是一个皮肤黑红的老汉,却是比薛老爷子矮了一头,背也有些佝偻。听到这话,他下意识看了薛老爷子一眼,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我怎么可能知道!”前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后一句却满是苦笑。

    都活了大半辈子,周老汉自然明白老伙计此时的心情。可让他说什么,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语重心长地道了一句:“你也不要太闹心,村里这些人就是闲得慌,喜欢说是道非的。不过你别怪我多嘴,你家这事做得……”他吸了吸牙缝,像似咂嘴可又不是:“确实有点不合适。”

    不合适?

    这大抵是周老汉看在与自己的关系上,才会这么说,背后还不知道别人怎么骂自家。方才族长只跟他说外面传得很难听,到底怎么难听却没有与他说。

    薛老爷子追问道:“到底是咋议论的,你跟我说说。”

    周老汉叹了一口气,才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既然话都说开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了,“不是我说你,你即是当爹的,这事怎么就不管管,你可别忘了你家老二是咋死的,这么个做法少不了会让人戳脊梁骨。”

    薛老爷子面色惨白,嗫嚅道:“跟老大没关系,都是我和老婆子商量这么干来着。”

    周老头撩起眼皮看了老伙计一眼,再戳心窝子的话就不打算说了,这话一说出口,以后两人的交情该砸了。

    “反正这事你得有个琢磨,不跟你唠了,我得家去。若不你晚上去我那儿,我陪你喝两盅?”

    “不了,家里还有事。”

    周老汉走后,薛老爷子站了一会儿,也往家里去了。

    刚进家门,站在院子里的薛青山就问道:“爹,堂爷叫你过去作甚?”

    薛老爷子看了儿子一眼,也没说话,就进了正房。

    薛青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想问问老三这是咋了。这时,灶房里的周氏叫着吃饭,屋里的人都出来了,这话自然也没说成。

    吃晚饭的时候,薛老爷子的脸色一直不好。

    自打薛庭儴能下床后,就不在自己屋里吃了,而是和大家一起吃。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好,连惯喜欢在饭桌上闹腾的毛蛋,今儿都不敢闹。

    饭罢,周氏和薛桃儿收捡桌子,又去洗碗。

    其他人正打算离开,却被薛老爷子叫住了。

    “老大老大媳妇留下,我有话跟你们说,狗子也留下,其他人都回屋。”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月底啦,把你们的营养液都贡献出来吧,小幼苗急需培育长大成人。如果你们想让我快点儿长大,毛赶紧长齐的话。→.→

    第10章

    听到这话,招儿当即止了脚步,笑着道:“爷,有啥事还不能让我们知道的。狗儿既然留下了,我也留下听听呗。”

    薛老爷子看了她一眼,一改平时的秉性,口气有些不好:“你个妇道人家留在这里作甚,男人说话,有你听的份儿?!”

    招儿也不恼,只是有些委屈道:“那大伯母怎么能留下,她不是妇道人家?再说了,狗儿不会说话,我不看着些我怕他说了什么话惹怒了阿爷。”

    其实她的潜意词不过是想说怕人欺负了薛庭儴,在场之人谁听不出来。

    薛老爷子瞪着她,他现在真怀疑这一切都是这个丫头片子弄出来。狗儿那孩子他知道,是个闷葫芦,怎么早不去坟前哭诉晚不去,偏偏赶着这个时候去。

    想着以前这丫头做出种种的忤逆事情,薛老爷子心中阵阵厌恶感。可他也清楚现在不是迁怒的时候,而是该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你既然想听着,那就听着。”口气与以往没差别,可任谁都听出了其声音中的不满。

    招儿浑当听不出来,在一旁站下。

    见此,孙氏也忙拽着薛青槐不走了。

    “既然招儿都留下了,咱们也留下听听吧。”她陪着笑。

    薛老爷子顿时被气得不轻:“既然想听,就留下来听。”

    于是所有人都留下了,包括四岁的毛蛋,甚至灶房里忙着的周氏,也借着擦桌子的幌子,留下没走了。

    偌大的堂屋,只方桌上点了一盏油灯。灯芯跳跃,影影绰绰,所有人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