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这地下的秦城开始,她就有些不爽,从头到尾都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不管是上面那个繁荣的秦城,还是下面这个神秘的秦城,都让她感到不太高兴。
再加上,李睿的事情还没解决呢,真正的崔九堂究竟在哪儿连个影子都没摸着,那个惹得她同情的宁丛疏还是个骗子,到现在为止,就没一件事是顺心的。
“住手!”忽然有人一声急喝。
沈隽冷哼一声,她还没出手呢,怎么,真担心她对这两个死人脸的青年下重手吗?
从斜里走出来的一个人让楼锦书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失声叫起来,“表哥?”
来人竟然是卫姚。
沈隽平静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但熟悉她的人觉得会知道她已经生气了。
“对不起。”卫姚一脸歉疚,几乎是慌忙解释,“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们,只是我之前以为这件事和内城毫无关系。”
楼锦书的脸色不太好看,“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内城?”
“秦城本来就有内外之分,外城你们也看到了,就是一些普通的江湖人,他们受秦城的保护,秦城也给他们一个依靠。”卫姚说,“那里国家一清二楚,也知道他们的本事,因此对待他们很宽容。”
沈隽挑起眉,“你是说国家知道他们都是一群很弱的所谓武林人士,挡不了枪子儿抢不了银行,觉得那里的人都控制之中,所以对他们很宽容,是吗?”
“大隐隐于市,几乎没有人想到,秦城的下面,才是真正的秦城。”
“于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们,都藏在这里。”楼锦书也很快反应过来,淡淡说。
卫姚看了一眼沈隽,又瞧了瞧根本不与他对视的楼锦书,心下不安,“我不是有意隐瞒你们,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阿姚,你和他们解释什么!”又有人从前方的庭院里跃了出来,身法之轻盈果然不是外面那些江湖人可以比的,那是个身材娇小的小姑娘,面容甜美可爱,却有一股骄横之气。
卫姚皱起眉,“南山,不要这样,他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这个叫南山的小姑娘一脸不高兴,“楼锦书是你重要的人也就算了,毕竟他是你表弟,她算是你哪门子重要的人?”她指着沈隽说。
卫姚看着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的沈隽,心中苦涩,“南山你不要闹了。”
“我不闹,只是岑伯伯让我来找你,姓宁的那几个闯进来了人还没找到,正要你去帮忙。”说完她横了沈隽一眼,头也不回地跑了。
“对不起。”卫姚又道歉,“她是内城花家的六娘花南山,平时被惯坏了,脾气有些不好。”
沈隽只是说,“现在不是讨论一个小姑娘脾气好不好的时候吧。”
“沈隽,你真的不要生气,”卫姚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这么在乎这个女孩子,“锦书是因为姑姑嫁出去之后,自愿不叫他知道内城之事,因为内城牵扯太多,锦书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至于这次崔九堂的事,我之前也到内城打听了,确实和内城有些牵连,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李睿平安无事。”
他知道自己现在多说多错,只能尽量弥补。
沈隽抬起头,看了看顶上与上方的秦城一般无二的集成光板,只是好似没有上面秦城的穹顶高,所以看着隐隐有些逼仄,“你说你们这些武林高手藏在地底下像个不感冒头的老鼠似的,有什么乐趣?”
卫姚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下子怔住了。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忽然有个声音传来,前方庭院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气度很不错的老人,卫姚一见他就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岑伯伯”。
沈隽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根本没理睬这个岑伯伯,“既然李睿的事你能解决,也不需要我做什么,现在就开门让我回去吧,我对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家伙究竟想做什么一点兴趣都没有。”
卫姚心中一紧,他已经察觉到了沈隽对他的某种绝对称不上正面的情绪,一时间又失落又难过,他低下头去说,“现在封城了……”
沈隽冷笑一声,“难道要让我把你们这秦城捅到地面上去吗?不用担心我做不做得到,只要我说了,自然是做得到的。”
楼锦书知道她做得到,哪怕这会儿也生卫姚的气,却赶紧劝卫姚说,“放我和沈隽走吧,没必要闹到那地步。”她的强大之处卫姚还不明白,这座秦城的人也不明白,她如果真的决心要做,恐怕不管什么内城外城真秦城假秦城,都会一下子玩完。
卫姚了解楼锦书,几乎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紧张。
似乎他的这位表弟深深信任沈隽,只要是沈隽说的话,他都相信她可以做到。
一时间卫姚产生了一种他自己也不大理解的情绪,也许是羡慕也许是嫉妒,他也想这样信任着沈隽。
“原本如果只是伍家兄弟和薛烟嫣死了,要让你们出去不难。”岑老伯说,“但现在,宁家小子带着几个小朋友潜了进来,再放你们走就不太可能了。”
沈隽懒得再听这些解释,随口问,“他们进来和我们要出去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几个小朋友是来秦城杀人的,而我不能让他们杀了人之后再从这里逃走。”
沈隽这才有些惊讶了,“杀人?他们是想杀什么人。”
她以为,宁丛疏说的话都只是骗她。
“自然是杀对秦城来说很重要的人。”岑老伯平静地说,“我早就知道他回来报仇,他和花阙子、戚如白白如戚夫妇等的就是这一刻,尽管我知道他所做之事是对的,但我仍然要留下他,甚至杀死他。”
沈隽原本是很喜欢听故事的,只是这会儿她对所谓的故事已经有些厌倦了,最烦这些说话只说一半的人,你再问他的嘴就闭得跟蚌壳一样,再不肯吐露什么了。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想出去,然后回家。”沈隽的手心忽然出现的长剑让岑老伯都吓了一跳,打量沈隽的眼神这才带上了些许慎重。
与寻常刀剑不一样,流年曦光本就是修士用的剑,相比较之下之前飞霜飞凌的两把制式长剑都显得粗糙暗淡许多。真正懂剑的人只要看过这剑一眼,就知道它的不凡。
而持有它的人更加不凡。
沈隽抬头看向穹顶,这里在深深的地下,凭借她一人恐怕很难破空而出。
四张卡牌围绕着她的身躯闪耀,一张飞凌,一张飞霜,一张幽溟剑魏柏逸,一张飞仙剑俞松潇,四位都是剑修不说,飞凌飞霜有合击技能,魏柏逸和俞松潇一样是十分强大的剑修,他们还差红尘剑宋竹朗一人,就也能激活合击技能。
这是沈隽手中攻击力最强的四张卡。
一看到他们,岑老伯和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