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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饭菜进来了,关上房门后,搀着冉鸢在席上跪坐下,一面压着声说道:“墨先生说钟将军的人应当是被换掉了,现在船上有十来个高手,我们膳食里是被下了压制武力的药。”

    冉鸢握着筷箸的手倏地一紧,船上的人十有八九是季晟派来的,而现在去的方向自然是燕国。

    “夫人,您放心,墨先生说待明日恢复了,便能解决那些人。”

    望着昏暗的船室,冉鸢自嘲的一笑,若非女音察觉异常,她可能到了燕国还不知道,她果然还是斗不过季晟的。

    “不必了,这次是我拖累了你们。”

    这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上船将他们带回燕国,自然不是一般的高手,墨珩身边只带了五人,又怎么会是对手,大船已经行了一天两夜,明日一早怕是就要进入燕国的地界了。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机会。

    果然,不出冉鸢所料,第二日清晨船便入了燕国,站在甲板上望着滚滚江水,本是形只影单的大船不知何时,左右已跟了两艘军船。

    “夫人。”

    “原来是赵大人啊,多时不见。”冉鸢睨了一眼单膝跪在船上的赵历,上一回她逃宫时便是被他阻下,口口声声骂着她是“妖妃”。

    虽然没了满目凶光,赵历依旧横眉冷对,抱拳对冉鸢厉声说道:“大王嘱咐了,安全护送夫人回宫,还望夫人不要让臣属为难。”

    冉鸢紧握的手轻微的颤抖了下,松开快要麻木的五指抓住船栏。

    “赵大人难不成真的想让我回宫去?以往我是如何害你家大王的,你应该知晓才是,我若再回宫,只怕会搅的天翻地覆呢。”

    她似笑非笑的侧目看来,明亮的美眸中仿佛流动着艳逸的光芒,能瞬间夺人心魄,赵历只看了一眼便怦然心惊的低下了头。

    “夫人,臣属只听大王的命令行事。”

    赵历虽是一介武夫,但是最忠于主人的命令,所以冉鸢的激将法显然对他无效,想来季晟也早料到他为人如此,才再度派他来抓回狡猾的冉鸢。

    拢了拢鬓角散乱的青丝,冉鸢笑出了声:“好吧,那就回宫去吧。”

    看来她和季晟这辈子是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再次回到燕宫,不过短短两月,冉鸢却已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雱宫的金桂已经缀满了枝头,长华殿外的寺人宫女又换了一批,往来的宫廊上站满了甲卫。

    冉鸢这次是彻底的没有了自由。

    而季晟即将凯旋归朝……

    作者菌ps:我要热血沸腾了~

    阿鸢不想本王么?

    季晟凯旋归朝之日,冉鸢觉得死期也将至了,这次不比往日,她甚至都做好了被季晟掐断脖子的准备。

    “夫人,大王召您入上阳殿。”

    看了看侍立在殿口的寺人许,冉鸢忽而忆起了上一次,她也是这般随着他入了立政殿,然后捧着仲宣的人头,被季晟握着手毒死了老燕王。

    “走吧。”

    这次倒没让冉鸢步行过去,凤撵一路抬到了立政殿侧的上阳殿,烈日当空,宫人忙撑了华盖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走上三十八级的玉阶,金线绣牡丹纹的月白深衣裙摆长长逶迤,冉鸢殷红的丹唇已有些失了血色。

    神木筑造的上阳殿恢弘奢靡,穿着丝履走在纯木的地间,空旷的大殿里只听她一人脚步声咚咚回荡,悄然叩击着紧张的心房,入了正殿时,靡靡清风徐徐,大殿里溢满了月桂的芬芳,倒将那股熟悉的龙涎香给盖了下去。

    “过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冉鸢本还小心翼翼张望着季晟何在,忽而听见他的声音,吓的后背腾起一股悚然凉意。心率猝然失常,她有些惶惶的咽了咽口水,步履蹒跚的又往内殿里走了几步,散着桂香飞舞的重重轻纱让她有些晕眩。

    八月初的天还有些微暑,大殿里却燃了一盆炭火,盘坐在茵席上的季晟似是慵懒的翻动着手中的小金杖,看着冉鸢进来了,昳丽的唇微扬,阴恻侧的狠厉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不再过来些?五十四日不见,阿鸢不想本王么?”

    透着无边清冷的声音有些渗人,冉鸢本能的不敢靠近去,尽管他在笑,可眉宇间的恣睢戾气是掩藏不住的。

    他一定在想着要怎么弄死她……

    “本王可一直在想阿鸢,每天每夜都在想,想着等我的阿鸢回来了,该怎么告诉她……本王很生气。”

    大殿里,他低沉的声音在缓缓回荡,每一个字都化作了锋刃狠狠的划在她心头,因为恐惧的窒息,正在一点一滴的加剧着。

    “来,告诉本王,为什么要逃走呢?”

    带着桂香甜息的清风微漾,及时的缓解了几分空气中的阴沉,冉鸢咬着唇攥紧了裙摆,努力平复着颤抖的身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季晟可怖极了,让她极度的害怕。

    可是,有的话不说出来,她死也不会甘心的。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大王难道还不清楚么?我不喜欢你,更不爱你!凭什么要一辈子待在燕宫里,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离开这里了!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不可能!我不是你的,永远都不是!!”

    冉鸢歇斯底里的样子明显是被逼到了极致,潋滟的美眸中泪光闪烁,她很清楚她不爱季晟,她永远看不清这个男人,就像是他自己一样可能也分辨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占有欲。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让燕王杀了你!”

    这大概是冉鸢最有骨气的一刻,所有的情绪都在这瞬间爆发,不过冲动之下的勇气是稍纵即逝的,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

    “是吗?不爱我?”

    斜卧在引枕上的季晟不怒反笑,修长的手指握着小金杖的扶柄,将那埋在炭火中烧红的一端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