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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公司的事,你决定了?”

    严城对老爷子道:“是,对不起爸爸,昨晚您睡着,我一时急怒,没能来得及跟您商量,就自己下了决定,我羡慕白博仁和沈光启可以早早退休,悠闲自在,而且这些年我对孔雯也有些亏欠,以后我不去公司,也能有更多的时间来陪陪她,跟她一起孝顺您,好不好?”

    严老爷子微笑道:“你呀,孝顺是好事,但也不能愚孝啊,你已经年近五十,我也早就不管事了,公司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不用事事都跟我商量,你说得对,你自打跟孔雯结婚,也没能带她出去走走玩玩儿,她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操持家事,还要顾着我,你又没有时间陪她,实在是委屈了,你退下来也好,趁着还年轻,带她出去玩玩,想去哪去哪,好好补偿补偿她。”

    严城道:“那可不行,我们走了,您……”

    严老爷子脸一挂:“我以后就是一个万事不管的老头子,能有什么事?难道我还非要人伺候不成?再说了,家里还有小刘他们,还能饿着我不成?”

    严城刚想开口,严平就道:“大哥不用担心,等公司上了正轨,大哥你就带大嫂出去玩,爸爸这边不是还有我吗?我要么把爸爸接到我那里,要么和周笑、沛沛搬回老宅,总不能让他老人家一个人就是了,而且有我在,我倒要看看严淼要怎么闹,不是我说你大哥,你还真镇不住严淼。”

    严城叹了口气,道:“那我再想想。”

    严老爷子拍板道:“不用想了,就这么定了。”

    木木木严老爷子住院近两周,白一涵先后又来了几次,有时候是自己来,有时候是穆靖远陪着来,其它的访客,进得了病房的、被拦在外面的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连齐鸣扬都来了一趟,唯独严淼始终没有动静,老爷子和严城嘴上没说,心里也是真正死了心,连平时说话都不再提起她。

    这半个月里,穆、白、沈三家渐渐对贺家收了手,虽然没有下死手,但贺家受创依然严重,严淼没能搬来救兵,还跟严家闹翻了,在贺家的地位也大不如前,她如何能依?每日不管不顾的大闹,对贺源甚至拳脚齐上,大骂他窝嚢,不能保护老婆,贺源起初还忍着,好声好气的哄她,但他大小也是一家之主,做小伏低这么多年也是为了她的身份,如今眼看严家已经对她彻底寒了心,耐心也就没那么多了,他几次劝她去看望老爷子跟他们认错服软都被严淼严厉的拒绝,多说几句甚至会招来毫不留情的巴掌,他自己去了几次医院都被撵了出来,根本连严家人的面都见不到,最重要的是,严家变天了。

    严城正式宣布退休,把手里的大部分股份都分给了儿子、儿婿,权利也全部都放给了两个儿子,现在严氏以严晖为主,严岩为辅,两人能力出众,兄弟齐心,倒也有条不紊,并没有因为新旧交替而出现什么太大的震动。

    这件事,严淼事先毫不知情,消息还是严家正式放出来后才知道的,严淼气得摔锅砸碗,大骂父亲和大哥无情无义,居然把股份分给章肃和许悠然这两个外人,却一分都没有给她,贺源却是心都凉了,严城退居幕后,严晖掌权,这意味着什么?至少对贺家来说,意味着严家这个大树怕是靠不上了。

    其实这几年,贺源一直在担心这件事,特别是看其它几大家老人纷纷后退,换成年轻人掌权,就更有些着急,严淼觉得严家不管谁掌权,她都是严家嫡女,根本就不用在意,但他却知道,严晖是不会管贺家的,以前的恩怨且不说,单说严淼对严晖的生母孔雯的不敬和针对,严晖就绝不会给贺家和严淼一个好脸色,更别提严淼每每提起章肃,从来都没有一句好话,严晖不打压他们就不错了。

    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经常劝严淼跟本家人打好关系,对孔雯客气些,就算不能把严晖兄弟俩拢住,至少也要和平共处,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和严城,千万要抓住他们不能撒手,奈何严淼心高气傲,别的事哄一哄还能听听,但一听让她低头就怒火冲天,而且她自己毫无危机感,总说大哥退下来更好,自己是严晖兄弟俩的小姑,他们还敢不听她的话不成?到时候要他们做什么事就更方便了,连跟老爷子撒娇这步都可以省了,直接下命令就行,根本劝不了。

    贺源在心里冷笑,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严晖要是能听你的命令,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他本以为严城不会这么早就退下来,他还有些时间,没想到严城说退就退,一声招呼都不打,严淼生气大哥没把股份分给她,贺源却知道,这下子完了,严城让提到严淼就直翻白眼的严晖掌权,就是严家放弃了严淼的表示。

    虽然三大家收了手,但贺家经过这场风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荣光,变得比没娶到严淼时还要单薄一些,多年的努力,多年的压抑,却一朝回到了解放前,贺源几乎快要咬碎牙齿,对于已经被严家放弃、没了用处反而变成了烫手山芋的严淼,自然也就没了耐心,反倒是新仇旧恨一起上涌,一看见她就眼神森森,恨不能一把掐死她,但就算严家不再管她,她到底还是姓严,打,是打不得的,为了防止自己一时失手把她扇出窗外,贺源开始不再回家,一双儿女早就被她闹得躲到了外面,家里的佣人对她也是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就干脆不干了,好手好脚的,去哪里不能生活呢?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冒着被打破头的风险伺候一个疯女人?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严淼一个主人,和寥寥几个佣人,她这才开始发慌,收拾干净了自己,跑去贺氏去找贺源,可从来都对自己唯唯诺诺、千依百顺的贺源根本对她视而不见,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的脾气如何能压得住,当场在公司大闹起来,甚至在盛怒之下把贺源的脸上抓出道道血痕,贺源现在看见她就烦,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加上公司的人探头探脑的好奇目光让他失了理智,去他娘的利弊!

    去他娘的姓严!打老子打上瘾了,老子不还手你拿我当面瓜!

    他红着眼睛一个大巴掌扇了回去,这一下含怒而发,并没有留力,严淼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如何能受得了?她穿着高跟鞋站立不稳,“蹬蹬”后退了几步摔在地上,左脸颊瞬间便高高肿起,嘴角都流下血来,她的脑子嗡嗡的,怔怔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在她面前像孙子一样的贺源居然敢打她!

    她回过头,不可置信的尖声怒吼道:“贺源,你敢打我?!”

    贺源打也打了,再想利弊也晚了,索性也放开了,他眯着眼睛,看着狼狈的坐在地上的女人,寒声道:“我打你?你可知道我从跟你结婚的第一天起就无时无刻不想打死你!可你当时用处还大得很,我不得不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