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无论何时,无论我以后还会不会再回到伦敦,无论我们是否还会见面。]
[请记住,我一直都支持您,无条件,无判断能力的相信您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决定。]
哪怕到时候我的安慰对他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那我也希望他记住。
[而且会有人与我一样信任您,发现您的好。]
记住总有一个人是对他无条件信任的。
[无论我是否在。]
无论我在哪个世界。
一口气写到这里,写了开头以后,剩下的话就像是打通了泉眼,一股一股的朝外源源不绝冒出。
写到这里似乎已经可以算作完结了,可这封信似乎太过正式,不像是我平时跟夏洛克交谈的习惯。
刚放下的笔再次被我拿起,填上了一句话。
[p.s 福尔摩斯先生的大脑从来不记垃圾信息,总觉得我在你心中只是一条金鱼罢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您忘记。]
毕竟到时候,他已经有了华生,大概百分百不会记得我了,这样的认知让我有些挫败。
是啊,即使夏洛克被全世界不信任,但那里面不包括华生啊。
[但还是希望您能记得我!]
嗯,这样就好了。
我填上了最后一句后,将书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觉没有任何错字后,填上了署名。
[永远爱你的,金鱼]
信件刚刚写完,伦敦的天气潮湿,我书写的又快,此时信纸上的墨水还没有干。
我拿起来吹了两下,又将它放了回去,用夏洛克的镇纸压住了纸张的开头。
虽然我已经检查过信件两遍了,却还是觉得哪里写的不对,正当我回去看第三遍时,终于发现了异样的原因是什么。
……
我署名竟然写错了。
爱你的……金鱼?!
我连忙拿起笔想要修改署名,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响声。
是上楼梯皮鞋触到木板的声音,以及隐隐约约的交谈声。
“她的房间不是在阁楼吗?”
“哈德森太太刚才说她带着饼干上楼了,她应该在我房间。”
!!
是夏洛克跟华生。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脑内系统发出了“滴”的一声。
“……她平时经常进出你房间吗。”
“是的,不过她居然把门关上了,真稀奇。”
“噔蹬蹬!”
敲门声。
“你进自己房间还敲门?唔……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在夸你绅士。”
[任务完成。]
“不,”夏洛克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我不是好奇那个,你的脸上把你心中的想法表现的清清楚楚,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对。”
[正在传送回往主世界。]
“进自己房间确实不需要敲门。”
门彻底打开。
夏洛克的腿伸了进来。
——上面溅了不少泥点,看来外面下雨了。
——我竟然都没发现,明明开了那么大的窗户。
这是我最后看到的画面。
以及……
夏洛克小声嘟囔着:“她不在吗,可明明没有任何迹象表示她出门了,应该还在。”
他最后的声音。
——
夏洛克打开门,一股冷风从屋内扑面而来,他皱皱眉看向风源处。
竟然是他书桌旁的窗户,那是他绝对不会开的窗子,不用动用他尊贵的大脑就能猜到,谁会在大雨天将窗户开的这么大。
他快步走向书桌前,将窗户关上并且上了锁,心中暗暗发誓。
——他一定要去把这个窗户的锁焊死,让那个女人再也无法打开。
他禁不住在心中冷哼,却非常周到的请华生随便坐。
“请随意。”他向华生抬手,皱皱鼻子,夏洛克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茶点香味,“在吃晚餐前你可以先来两块饼干垫垫肚子。”
那是他馋了好几天的味道,一开始那个女人将饼干端来时他还觉得她别有用心,令人厌烦。
但那饼干的味道实在可口,泡茶的技术也控制的很好,所以他渐渐的也默认了茶点交换一些他的聪明才智。
——毕竟那些难倒她的案子对自己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谢谢,”华生靠在沙发中,双手放在两边的扶手上看起来惬意极了,“您不像金……韦斯莱小姐说的那么不近人情,您看起来非常亲近友好。”
一般在遇到陌生人时,夏洛克的表现总会周到体贴的像一个‘正常人’,只要他对那个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坏。
虽然华生是在夸夏洛克,但这话让他不知道怎么接才好,人们只说过他无理,这是第一个人说他亲近友好。
他有些无措的转了转眼睛,回了个。
“谢谢。”
说完后,就注意到了书桌上的那页信件。
被滴上了几滴雨滴后,有几个词晕开了。
那是金妮的笔记。
夏洛克将镇纸拿开,信纸拿在手上看了起来。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请允许我这么叫你……]
“我现在坐着的这个沙发就是平时你的客户做的位置吗?”
华生新奇的声音打断了夏洛克的读信,他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向华生。
——原来他指的是屋内的那个新沙发。
并不是什么接待客户用的沙发,平时来找他的客户都是站着的。
——那沙发是因为某个叽叽喳喳的女人明明十几岁,却偏偏像是几十岁一样,没完没了在自己耳边抱怨的结果。
——他为了堵住她的嘴,特意添置的。
“是的。”
但这些没必要跟华生解释。
夏洛克面不改色,低头继续读信。
刚才那一抬头低头间,信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信纸上的字从最后一个开始,正在慢慢的变浅!
逐渐消失!
夏洛克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迅速的开始倒着按照字体消失的顺序读信。
他先将每一个单词背下来,待背下所有内容后再将它倒回来,正着在心中念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