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几步的华潜窜了过来,一把抱住叶青殊胳膊,“叶姐姐,燕阳姐姐说你要来送我,你真的来了!”
叶青殊便抓了一把瓜子给华潜,华潜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道,“叶姐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专程来送我”。
“这也是我第一次专程来送人啊!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离别礼”。
华潜着急要看叶青殊的离别礼,噗得一声将刚刚包进嘴里的瓜子全部吐到地上,擦擦嘴,“离别礼?什么离别礼?快让我看看!”
华韶连退数步,脸黑如锅底。
叶青殊示意芳草打开盒子,华潜见了那副弓箭眼前猛地一亮,忙拿在手里上下打量着,爱不释手。
“这是我抓周的时候抓到的,现在送给你,以后你可以送给你儿子”。
亭中众人默默看了看还不到自己腰高的华潜,“……”
华潜却十分高兴,郑重保证道,“好,我还会叫我儿子再留给他儿子,再让他儿子留给他儿子,再让他儿子留给他儿子,再让他儿子……”
安王咳了咳,“潜哥儿,好了,叶姑娘已经知道你的诚心了”。
这一串的他儿子,他儿子的,实在听的人头晕。
华潜有些畏惧的看了眼安王,扯着叶青殊的袖子,“叶姐姐,我们到旁边去说话吧?”
叶青殊由着他拉出了亭子,燕阳郡主忙也跟了上来,遗憾道,“我都没想到要准备离别礼!”
华潜连忙安慰,“我明年也还是要跟爹爹出京的,你明年再送也一样的”。
燕阳郡主又高兴起来,“那我现在就开始想,明年一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华潜高兴的笑眯了一双桃花眼,当然,如果他能未卜先知,知道燕阳郡主那个大大的惊喜,就是她亲手绣的,名为“红杏枝头春意闹”,看起来却像是一滩烂泥的荷包,他必然不会这么高兴,且,期待——
华韶悠悠达达晃了过来,指间玩着一只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荷包,那艳色衬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越发的如美玉般,泛着淡淡的莹光。
“小阿丑,猜猜里面是什么?”
叶青殊眨眨眼,“世子舅舅,你不去陪王爷他们聊天?”
“跟一群大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可人家貌似是专程来送你的!
“猜猜?”
叶青殊撇嘴,华韶好声气哄道,“这样,你改叫我世子哥哥,我就将这个荷包里的东西送给你怎么样?”
叶青殊再眨眼,“那我要先瞧瞧里面是什么”。
华韶爽快打开荷包,露出里面一颗颗成人拇指头大小的白色珍珠,看那荷包大小,应当有十来颗。
“喜不喜欢?”
叶青殊十分鄙视他随手就能拿出女子饰物的德性,面上却甜甜一笑,脆声叫了声世子哥哥,伸出手。
“哎——”
102 合格的大家闺秀
华韶笑开了花,十分爽快的将荷包系紧,抛给了她。
叶青殊打开数了数,有十二颗,足够打一副十分贵重的头面了。
叶青殊转身将荷包交给芳草拿着,问华潜道,“你们要去哪里?远不远?”
华潜正要说话,华韶便笑嘻嘻开口道,“去江南,江南之地,美人温柔如水,正好顺便去避避寒”。
叶青殊扫了他一眼,唔,人长的漂亮就是占便宜,就是说出的话再欠打,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
华潜鼓起嘴瞧了华韶一眼,“叶姐姐,我听燕阳姐姐说,你马上也要出京,回颍川老家祭祖?”
叶青殊点头,“定的是这个月二十六”。
“叶掌院也去吗?”
“嗯,我们全家都要去,父亲告了一个月的假”。
“哎呀!”
华韶猛地一合象牙骨扇,“本世子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俗事没办,今天不能走!改日改日!”
他说着快步向长亭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都散了,散了,本世子今天不走了!”
安王皱眉,“怎么了?”
华韶打个哈哈,“还有些俗事要办,左右我也没什么事,哪天走都一样,还是重选个黄道吉日”。
叶青殊三人离长亭并不远,几人的谈话,长亭里的人都能听个七七八八,就有人暧昧一笑,“那黄道吉日,不会正好是这个月二十六吧?”
华韶又打了个哈哈,“本世子刚才看了看天象,二十六那天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啊!”
安王皱眉,“不要胡闹”。
华韶立时苦了脸,苦哈哈道,“表哥,你不知道啊,叶大姑娘一年都出不了两次门,想见到是难之又难,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与叶大姑娘一路同行,表哥您就成全我吧,我绝不敢造次的!顶多就偷偷瞧上个两眼!”
安王眼风都没动一下,“来人,绑着世子上车!”
华韶一见安王身边的侍卫气势汹汹朝自己而来,一蹦连退好几尺,双手护胸,一副即将被抢的小媳妇样,“我警告你啊!不许让脏兮兮的男人碰我!否则兄弟没的做啊!”
安王揉了揉额头,“不想让侍卫碰你,就自己乖乖走”。
“表哥——”
“来人——”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叶大小姐不是我能轻慢的”。
华韶一脸的生无可恋,转瞬又精神一振,“哎,表哥,你说我让媒人去叶府提亲,叶掌院有没有可能答应?”
安王毫不留情,“绝无可能!你还是早些上路的好!”
华韶再次深受打击,“怎么绝无可能!这京城能比叶掌院俊的,也只有本世子了,怎么就绝无可能了!”
先前说每隔三个月就要去叶府提亲的少年一捶他肩膀,“世子爷,就凭你有五十多个通房丫鬟,还有个江南名妓生的庶长子,这京城疼女儿的人家就不会将女儿嫁给你,更别提叶掌院了,还是我有希望一些”。
华韶狠狠回了一脚,“就你那丑样!”
“我,我怎么就成丑了!就算我没你俊,也绝对不丑!”
“好了!时候不早了,快些启程!”
果然,他不该来送行的。
华韶哀怨看向安王,安王不为所动,他只得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