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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他经过的地方总有女孩透过窗户在偷偷看他。

    明决转头瞟了一眼,身后就是一群女孩子的力透墙背的尖叫,如果她们知道他内心的阴暗和龌龊,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喜欢他。

    他是自恋的,自负的,却也是自卑的,有时候感觉他自己是行走的垃圾,是镀金的朽木,至于为什么不从楼上跳下去,也许是因为内心还有些许期待,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期待。身在地狱,心如死灰,却依然要仰望天堂,来路磕磕绊绊,去路无可寻觅,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前方,也许是沼泽,也许是深渊,但也许有别的什么东西会等着他。

    “今天晚上回家吃饭,替你请过假了,不用上晚自习!”明决父亲打过电话来,那语气强硬,不是通知而是命令。

    “知道了,林先生!”后半句被明决吞到了他的肚子里,那人一面推开他,一面抱怨他不和自己亲近,笑话。

    学校禁止带手机,大家偷着带,而他是个例外,因为他是有钱人的儿子。

    “你们继续修炼,我要回家去吃个饭。”明决对江名男和其他几个人说,“不用等我了。”

    “行吧,那明天见。”

    “明天见。”

    明决平时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小区里,偶尔有家政阿姨来做做家务。

    他喜欢一个人住,因为这样就能避免许多的争吵,还有其他的杂碎。

    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了,明决却慢慢悠悠背着单肩包从操场上穿过,远远地就看到篮球场那边一个人在挥汗如雨,不会是教体育的那个宋老师,他长得太丑了身上也没这么白,学校里还有哪个男老师身材保持的这么好?如果有,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明决眯起眼睛,大概已经知道那个穿着背心和运动短裤的就是今天闯进教室的娃娃脸。

    “温老师是吗?老师……”明决再走近一点,从那完美的侧脸曲线确认了这一点,他的目光不自觉顺着汗水的运动轨迹向下看去,这娃娃脸长了一具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

    明决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把这画面刻在脑海之中。

    “明决,你可算是出来了,上车吧。”司机对他的态度就是他爸爸处事的影子,隐忍克制,疏远中的亲近,强权下的民主,暴力中的柔情,污血浸染出来的花蕾。

    “今天什么事,父亲这么急着叫我回去?”明决双手抱臂,冷冷地问着。

    “这我可不知道。”司机老张只对他爸一个人忠诚,哪里把他当少主子看,别说少主,拿不拿他当人看也不一定,毕竟他老爸一年十二个月,就有十个月待在情人身边。

    “明决,你可算回来了,进屋坐吧,你爸和你妈在等你呢。”李婶是他家的保姆,可能是这家里唯一一个真心用笑脸对他的人。

    可惜,她的笑脸,廉价而无用。

    明决厌恶她,更厌恶自己的势利,有人肯对自己好,自己却这样,没办法,改不掉。

    “叫你回来吃个饭比见皇帝老子一面还难是吗?”

    饭桌上菜倒是色香味俱全,只是配上他爸他妈的苦瓜脸,实在是难以下咽。

    “回来了?”明决的妈妈正伸展自己五根胖胖的手指头,欣赏着自己鲜红的指甲油,她已经不再年轻,身材也已经走样,却还是硬要把自己塞进小一号的衣服里,结果只能是挤出满身的横肉,本来没有那么难看,她越是精心修饰就显得越发难看。不是说胖人没有人权,不是说青春碾压一切,只是妄图用虚假的壳子掩盖空虚的灵魂,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作呕的事情。

    明决不说话,只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默默走过来拉开椅子坐下,眼帘低垂,向丛林的王者献出自己奴颜以求得一夕安稳,恶者向更恶者低头,这是基于多方考虑得出来的最佳生存指南。

    可惜,今天老大似乎不怎么高兴。

    “跪下!”一声暴喝划破空气。

    “又来了……”明决低头握拳,最终轻轻松开,拉开椅子,双膝着地跪了下去。

    第24章 图腾

    “你看看你老是这样,有你这么做爸爸的吗?”明决妈妈的目光依旧聚焦在自己鲜红的指甲上。

    “也就是你生出来的孩子这么多毛病!”明决的爸爸十足的老板派头,走过去一脚把跪在地上的明决踢翻。

    明决忍着疼痛很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恢复了跪姿,他双手握拳放在身侧,背部隐隐传来疼痛,所谓的在外做皇帝在家做奴隶就是这样了吧,外人因他是他父亲的儿子而敬畏他,他们却不知道他这个亲生子远不如那私生女得宠。

    “不服是吗?”明决爸爸抬起锃亮的皮鞋对着明决的背部又是一脚,明决扑倒在地却无法坐起,因为那象征着权利的尊贵脚掌正踩在他的背上来回捻着,好像他是燃烧到尽头的残余烟头,也好像他是一只惹人生厌的蟑螂。

    “唔……”明决倔强地咬紧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但还是有音节从嘴唇里漏了出去。

    “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明决的爸爸似乎对于明决胆敢发出声音很是不满,那□□在他眼中是怯懦,是不配为他儿子的象征,更激起了他内心里压制着的残暴,他愿握紧自己的手掌,将这不得宠的儿子捏死在他的掌心。

    “爸,我错了,我下次不会迟到了。”明决知道认错并不代表怯懦,这是最佳的选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但是很显然,这暴君对于他认错的速度不满,是非常不满,暴君希望他强硬,却又要他臣服。

    “爬起来,来,爬起来。”明决爸爸的声音近乎温柔,向躺在地上的明决伸出了一只手。

    明决明知这是一个陷阱,却还是只能配合着演出,他伸出自己的手,握着他爸爸那厚实的手掌缓缓站了起来。

    他爸爸温柔地为他整了整衣领,那慈爱的眼神就像是厨师看待案板上鲜嫩的食材一样。

    他够了!到底什么时候才出手,这场虚无的表演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明决的一颗心提着又掉了下来,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的呼吸从急促到平稳,再从平稳上升到急促。

    “来放松,别这么紧张。”他的父亲拍拍他的肩膀。

    明决的身体慢慢地放松,随后就被猛力的一拳打到了墙上,玻璃隔断墙。

    那一拳从右边打来,明决看的清楚,但是身体下意识地僵住不敢闪躲,他的下巴吃痛,口腔里一股铁锈的味道迅速蔓延开来,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他的身体被玻璃碎屑包裹着倒了下去,细小的碎片嵌入他的手掌,割破他的面颊,大颗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好像盛开的玫瑰那样妖艳。

    明决的母亲就那么坐着,冷冷地看着,仿佛那只是一条不讨主人欢心的狗,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