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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山峰上白云缭绕,如同仙境。

    虽然已经时隔四年,雨崩村里的变化并不大,闻雪很快找到了去央金家的路,身后的彭飞牵着包子也跟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往村里走去。

    还没走到央金家,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藏袍的老太太和一条金毛大犬站在路的尽头,正朝着村口的方向张望。闻雪眼睛一红,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狗肉已经狂奔冲了过去,和大黄互相嗅着对方的气味,不一会儿就亲热地甩着尾巴追逐玩耍。

    闻雪走到老太太面前,叫了一声:“央金阿玛!”说完一把抱住央金,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彭飞带着小包子站在旁边,面色复杂难明。一旁的小包子牵着他的手,小声问道:“彭叔叔,麻麻为什么哭?”

    “因为她高兴啊……”

    “高兴不是应该笑吗,为什么要哭呢?”

    “也许你妈妈想到了什么让她特别有感触的事吧……”

    “她是想起了我吗?麻麻说过,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她在央金奶奶家住了大半年呢。”

    彭飞闻言,转身蹲下来认真地看了小包子半晌,又摸了摸他圆鼓鼓的小脸,自嘲地摇着头笑了笑,站起身低声自言自语:“我多么希望你是我的儿子……”

    ☆、狗肉的逆袭

    过了许久,闻雪松开抱着央金的手臂,用力抹了抹眼睛,这才转过身拉过小包子,推到央金面前:“小包子,快叫央金奶奶。”

    小包子立马无比配合地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响亮地叫了声:“央金奶奶,我是小包包啊!”

    央金满是皱纹的脸笑得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弯下*身笑眯眯地摸着包子的头,不住地说着:“好,好……长这么大了!真漂亮啊,像你妈妈一样!”

    小包子歪着脑袋说:“可为什么麻麻是卷头发,小包包是直头发;麻麻是圆眼睛,我是长眼睛;麻麻鼻子塌塌,小宝宝鼻子挺挺;麻麻……”小包子还想继续说下去,被闻雪捂住了嘴:“好了好了,知道你长得帅,别嘚瑟了!”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逗得央金在一旁笑得合不住嘴,彭飞也不由自主眯了眼勾了嘴角。

    央金牵起小包子和闻雪的手一起往院内走去,走进门才发现那个帅帅的汉族男人一脸坦然地跟在后面,央金不由奇怪地问道:“您是……?”

    小包子拉着央金的手来回摇了摇,仰起头满脸乞求地问道:“央金奶奶,这是彭叔叔,他可以和我们一起住在您家吗?”

    央金看了看彭飞,又看了看闻雪,若有所思,没有作声。

    小包子见状赶紧又拉起麻麻的手,央求道:“麻麻,让彭叔叔和我们一起住下,好吗?这样你不在的时候,小包包还可以找彭叔叔玩……彭叔叔第一次来这里,没有朋友会很寂寞的。你不是说,朋友之间要互相帮助的吗?”

    闻雪回头看了看彭飞,只见他一个人背着他们三人一狗的诸多背囊站在院子中,哪有半点巨星的架势,一阵风刮过吹得他柔软的头发向后翻起,一身宽松的衣物在风中呼呼作响,更加显得身形消瘦,面目冷清,一双眼睛正深深地注视着她。

    闻雪心中剧震,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这样的彭飞让她心中无限柔软,虽然他们之间隔着整整五年的时光,但是他曾经是她青春岁月中最美好的记忆,这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曾经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

    “央金阿玛,这位彭飞先生是我的朋友,请问可以让他也在您家借宿吗?”闻雪轻轻开口问道。

    央金看看她,再看看彭飞,突然咧嘴一笑:“没问题!快进来吧!”

    小包子开心地冲着彭飞挤了挤眼睛,迈着小短腿,跟着央金进了房间。彭飞嘴角上扬,拎着两个背囊两个琴箱跟了进去。

    最后,在央金的安排下,闻雪和小包子仍旧住在五年前那间房间,彭飞则住在了旁边那间央金留给儿子的房间里。央金的儿子扎西常年在县城打工,难得回家,但是央金还是把他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他随时都可能回来的样子。

    闻雪把背包里和东西拿出来放好,坐在铺着厚厚棉絮的木板床上,看着窗外不远处的雪山,耳边传来院子里小包子开心的笑声,脸上不由浮起浓浓笑意,拿起刚泡好的茶走了出去。出去才发现小包子正和彭飞闹作一团,央金站在堂屋的门口看着他们玩耍,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见到闻雪出来,彭飞直起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和包子玩得太兴奋,他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眼睛亮亮的,嘴角含笑地望着她。

    闻雪觉得耳朵和脸颊热热的,低下头走到院子里的木桌旁,把茶盘放下,倒了四杯茶,招呼着大家来喝。

    小包子玩得正高兴,抱着彭飞的右腿不放,像个猴子一样的扒在上面,彭飞拖着沉重右腿一步一步地走到桌前,一把把他从腿上撕下来抱在怀里,哈哈大笑着坐了下来。小包子兴奋地呵呵直笑,靠在彭飞腿上扭来扭去,就着彭飞的手喝了几口清茶,才慢慢老实下来。

    央金也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舒坦地吐了口气:“唉,总算又喝到了你泡的茶。这几年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想学着你的样子泡点茶喝,但是总是泡不出你的味道。前几天知道你要来,我可是高兴了好久,就等这一口了。”

    “我也是。”旁边的彭飞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闻雪听到央金的话,本来颇为感伤,结果又听到彭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再看看他一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觉得特别好笑。面瘫君什么时候会说冷笑话了?闻雪心里想着。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几个粗壮结实的藏族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只垂头丧气的藏狗,和耀武扬威昂首挺胸的狗肉和大黄。

    “央金阿玛,你们家新来的这个大黄狗把我们的狗都咬了!”为首的一个妇人一进院门就叫道。

    “金珠,你是不是看错了?哪一次不是他们几个一起欺负大黄来着?”央金站起身迎了过去。

    “不是大黄,是和大黄一起的这个新来的,把我家黑子耳朵都咬出血了!”另一个妇人解释道,满脸心疼地摸着自家的藏狗。

    “还有我家的!”“还有我家的!”……几个妇人纷纷吵道。

    闻雪和彭飞也走了过去。小包子左手牵着闻雪右手牵着彭飞走在两人中间,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是不错,不由蹦蹦跳跳地甚是开心。

    狗肉一脸嘚瑟地跑了过来,在闻雪脚下坐好,仰着头吐着舌头咧着大嘴,很是得意。大黄也跑了过来,挨着狗肉坐好,眯着眼睛好像在笑,不时用舌头舔一舔狗肉的脸。闻雪低头看着大黄,发现它嘴巴旁边一圈的毛已经白了,大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