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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了十成十,居然带了些清沉意味。

    杉迟雪心情复杂。

    那方陆莲稚再抬眼,见杉迟雪面色不对,便微微挑眉问道:“怎么了?我方才是不是太凶了?”

    杉迟雪抬眼看了看亓徵歌,又将目光定在陆莲稚身上,倒是令陆莲稚感到了几分陆莲稚凑近了杉迟雪,眼眸微眯:“阿迟?”

    “嗯?没事。”杉迟雪抬眼回神,笑着摆了摆手:“没事。”

    陆莲稚知道杉迟雪一定在想些什么,但若是此刻追问,她一定不会说出来。一时陆莲稚有几分狐疑地看了看杉迟雪。

    “真是女大不中留。”杉迟雪斜乜了一眼陆莲稚,啧啧叹气:“哎。”

    陆莲稚闻言便笑了起来:“呸,占谁便宜呢?”

    两人一来一往,一时复又说笑。

    .

    杉迟雪的手艺倒是不错,一道炙鱼出自她手,诚然是比陆莲稚的手法好太多。

    陆莲稚放下擦干净了刀具,又跟着亓徵歌到池边去洗净了手,便收拾了一番,同杉迟雪三人一道向上走去。

    金明池西畔多钓客而少游人,但继续沿着池子向另一边走,便又是另一番光景。

    眼下三人走出了一段距离,前方视线渐渐开阔。陆莲稚定睛看了片刻,便立刻眼尖地发觉了边上不远有个骑射马场,相比先前水边倒是更受欢迎。远远看去,几个郎君正策马疾行,拉弓欲发。

    亓徵歌清晰地察觉到陆莲稚仿佛连眼神都晶亮了几分,便侧过脸朝杉迟雪问道:“那边马场可否去一看?”

    杉迟雪点头:“可以啊。”

    她正心下疑惑为何亓徵歌会对马场感兴趣,回头见到陆莲稚满脸写着的开心,心里立刻明镜似的明白了过来。

    待到走近,很轻易便能够听见一声声箭羽破空之音与中靶的闷响。陆莲稚虽然骑术较精,弓箭也尚可,但骑射于她确实并不是十分熟悉。

    除却从前那些紧急之下于马背上放出的箭,陆莲稚几乎从来没有正正经经骑射过。

    “你要不要也试试?”陆莲稚进了马场,回头向亓徵歌问道。

    她还真敢想。亓徵歌抬眸看了陆莲稚一眼,很明显的拒绝:“你玩就好。”

    陆莲稚也知道她不会试,笑道:“就问问嘛,别瞪我。”

    说着她便脱下了外罩的轻薄短褙,递到了亓徵歌手中:“看我给你赢个头筹。”

    亓徵歌伸手接了过来,理了理陆莲稚略有些散乱的内襟,又弯腰理了理她的衣摆,才拍了拍她的肩:“那……若是赢不了头筹怎么办?”

    陆莲稚听她语气平淡得有些刻意,回味来却有些狡黠。陆莲稚抬眼看了看亓徵歌,在她眼里看见了明显的兴味,倒是个十分可爱的神情。

    陆莲稚见她高兴,心里也微醺,便顺口答道:“赢不了便你说如何就如何。”

    亓徵歌笑着记下:“好。”

    杉迟雪也在一旁脱了外袍:“嘁,你也就耍耍剑了得,弓箭之道谁不知道你就是个半吊子?还头筹,我看你赢我都难。”

    说着她也将外袍递给了亓徵歌,同陆莲稚一道往场内走。

    “谁说的?你多久没见我张弓放过箭了?你怎就知道我没有背着你苦练?”陆莲稚扬起下颌睨向杉迟雪:“我还有一技之长,哪儿像你种种兵器全是半吊子。”

    两个人争论着各自挑好了马,亓徵歌看着陆莲稚利落翻身上马的样子,腰肢单薄又轻软,衣摆微扬,发丝飞舞,诚然是不论在哪里都是令人入眼称绝的姿容。

    眼下马场上都是半大的少年,个个英姿勃发束带翩飞,陆莲稚同杉迟雪跨马弯弓的动作虽不比江湖上极擅弓箭之人,但在这群汴京少年中还是算得佼佼。二人又是难得的好容貌,一时便尤为出彩。

    那头陆莲稚紧了紧弓弦,试了试松紧,从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来,还未搭上便猝然回眸,远远穿过天光之隙向亓徵歌看来。

    陆莲稚朝坐在场外的亓徵歌笑了笑,鬓发随着马的步调在肩头微拂,面色比梢头豆蔻还要明艳三分,远远看来轮廓相比一载前已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三分气势。

    亓徵歌看着她,紧了紧手中她的外袍,指尖轻轻摩挲,眼里也闪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二人视线相接半晌又错开,亓徵歌垂眸间抬手摸了摸自己唇角,眼睫轻轻颤了颤。

    从前她很少有过于难平的情绪,不论喜怒都常常不形于色,但如今不同,亓徵歌能发觉自己也能够常常露出笑容。

    不过撇开笑得如何不说,总归有时候会显得有些突兀。

    有时候是写着字的时候,不知为何写着写着便要突然想起陆莲稚,一时走神翘起唇角,总要惹得孙翛翛过来问是否有何喜事。

    有时候是看着书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些字眼,便会难以自抑地想到些片段,回过神来时自己又已经含了几分笑。

    最为明显便是她如今待人都不再是往日一般浅淡,反倒不论看谁都能够带上三分笑意。

    这便都是缘于陆莲稚了,她想撇开关系都不行。

    但这到底也不是什么坏事。除却那些恍惚走神的时候不说,总归平日里多笑一笑,也比从前那二十年里面无表情来得好。

    想着,亓徵歌将手垂放在膝头,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抬眸向场上看去。

    这马场并不是什么练家场地,来人多半是些京城中好动的公子,多半并不精于骑射,来也只是图个新鲜,于是主人家便也就设了些彩头。

    十发十中者头筹,十发七中者二等,而十发之内能有半数入靶心者,便统统算是三赏。

    陆莲稚既已经同亓徵歌夸下了海口要拔得头筹,便煞有介事地先纵马绕着场地走了三圈,派头倒是做得很足。

    杉迟雪有意要同她比较,一时二人生出几分气焰。

    陆莲稚也不等杉迟雪,先发制人举弓搭箭,平举弓身开至耳根,踩着马镫挺直了腰背,定睛屏息后看准了靶心,放指射出第一箭。

    那箭带着锐意呼啸前驰,穿过百步远的芳草地,稳稳扎入靶上。

    “哟嗬,”一旁杉迟雪拉着缰绳看向陆莲稚,“还真是没骗我,精进了?”

    陆莲稚得意洋洋,抬起下颌看着杉迟雪:“只有阿迟还是个半吊子!”

    杉迟雪也不生气,笑着翻了个白眼,纵马间亦是抬手看靶,放出一箭。

    “谁是半吊子?”

    杉迟雪的羽箭同样中红,还比陆莲稚的速度要更快,破空之声隐隐如轰鸣。

    陆莲稚看着杉迟雪相当标准、甚至还有些娴熟的骑射姿势,啧啧两声,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练了弓道?”

    杉迟雪不置一词,只神色玄妙地笑,抽出囊中第二支羽箭。

    二人一发比一发快而狠,到第五发时,陆莲稚的箭力道之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