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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清清楚楚,曲闻竹将手从崇明脸颊边收回时,分明有几丝细软的白色粉末在地窖的阴风中隐隐飘散。

    陆莲稚到底念及曲闻竹是自己小姨子,怎么说也不能为崇明讨了她的不快,一时便忍住了没有提醒恍恍惚惚的崇明。

    她见曲闻竹冻得吐息都寒凉刺骨,一时赶紧解开了衣襟,献殷勤般将曲闻竹往自己怀里一按:“姐姐若是冷,抱我便好,我体热。”

    她十分真诚地对曲闻竹说着,弯腰摸索到曲闻竹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曲闻竹没想到陆莲稚居然如此贴心,竟还有这样一出。不知道师姐看到会不会醋?她这样转念一想,登时生出十分坏心眼,整个人朝陆莲稚怀里有意地拱了拱,冰凉的臂弯环住了陆莲稚肩膀。

    恍恍惚惚间,崇明带着二人出了地窖,地面上一阵烈风刮过,将她冻得猛一个激灵。

    天是不是又冷了?是不是下雪了?

    崇明只感到寒凉刺骨得不行,紧了紧衣襟,哆嗦着搓了搓手,伸出去在空中接着,想看看是不是在飘雪。

    陆莲稚在后面看到这一幕,没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可怜可怜。

    三人正走到别苑门口,便忽然见到远处奔来一马车,挂着宫里的夜灯,停在了路中。

    陆莲稚也知道眼下还未到亥时,但曲闻竹都给冻成了这模样,怎么说都还是救人要紧。她看着门口那宫车,一时还以为是时纱发觉了她截人的动作。

    陆莲稚紧了紧怀里曲闻竹,单脚踩着马镫,一使力便直接跨上了马。曲闻竹被她这有几分难度的动作惊得瞪了瞪眼——力气还真大。

    陆莲稚正准备悄悄纵马趁被发觉前溜走,就见到那马车边迈出的熟悉身影。

    那身影在夜间昏暗里仍旧显得万分清雅,也不过一眼,便心有灵犀般穿过半个前庭的距离,将目光投向了隐在枯树下昏暗中的陆莲稚。

    一时穿庭有风拂过,枯枝婆娑。

    作者有话要说:

    曲闻竹:呀,你老婆腰好软。

    亓徵歌:......

    顺便呱唧呱唧恭喜崇明。

    第58章 连理

    亓徵歌走到了近前,眯起眼眸看了一眼缩在陆莲稚怀里的曲闻竹。

    曲闻竹也笑意盈盈看向她,并没有从陆莲稚怀里下来的意思。毕竟陆莲稚身上实在太过温暖,腰身细软不说还带着一股暖人心脾的隐隐馥息,有趣得很。

    曲闻竹实在很少在她师姐脸上看到过这般阴恻恻表情,一时心里趣意横生,无所畏惧地装作一副虚弱模样,声音打着颤儿地唤了声:“师姐……”

    亓徵歌视线在她身上脸上上上下下扫视一番,眯眼盯了盯陆莲稚搂着曲闻竹腰际的手,抿了抿唇,并未应答。

    陆莲稚没有觉察出什么,只想着曲闻竹是亓徵歌亲厚已久的故交师妹,她便始终想着怎样能在曲闻竹面前显得更讨喜些,好让曲闻竹也在亓元解面前说说自己的好话。

    想着,陆莲稚更加殷勤地将怀里曲闻竹紧了紧,笑眯眯看向亓徵歌:“来啦,你冷不冷?”

    说着,陆莲稚也不避讳什么,径直抽出了扶在曲闻竹腰间的手,改为单手抱着曲闻竹,另一手就摸上了亓徵歌的脸颊。

    入手是一片微凉的细腻触感,陆莲稚知道亓徵歌一路来也经了不少风霜,一时也有些心疼,不由得牵起了亓徵歌:“这么晚随便叫个人传信来也好,做什么就自己来了,脸都冰了……”

    亓徵歌微微叹出一口气,看了陆莲稚半晌,才缓缓道:“陆莲稚,把她放下来,她自己会走路。”

    这语气颇有些幽幽怨怨,曲闻竹乍一听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声,从陆莲稚怀里滑了出来:“好了好了,逗你玩呢,师姐。”

    亓徵歌瞥了她一眼,鼻尖逸出一声轻哼:“你跟我上马车。”

    曲闻竹笑意盈盈应下,跟着亓徵歌缓缓向前走,走了没两步,突然回身冲陆莲稚勾了勾唇角:“妹妹挺可爱。”

    陆莲稚正踩着马镫跨上马,乍一听这夸奖,不由得回过脸冲曲闻竹报以朗朗一笑,声音清越如少年:“多谢姐姐喜欢。”

    亓徵歌顿住了脚步,回身凉凉看了曲闻竹一眼。

    “你快进去吧,别着了风寒。”陆莲稚目光登时越过曲闻竹看向了亓徵歌,眉眼弯弯对她嘱咐着,翻身在马上坐好,勒着缰绳的身子英挺又纤细。

    亓徵歌看了她半晌,到底还是幽幽叹出一口气。

    这个人仿佛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有自己仿佛有些小心眼。亓徵歌心里有几分被打败的挫败,但她到底又知道陆莲稚这样做,其实都是为了讨自己亲眷的喜,一时不由得心下又软了几分,面色有所缓和地对陆莲稚点了点头:“你路上小心些,久雨方歇,马蹄恐滑。”

    “好。”陆莲稚勒着缰绳也对亓徵歌点了点头,马缓缓走了起来,迎面刮过一阵劲风,拂得陆莲稚素白色的衣摆在冬夜寒风中猎猎作响。

    陆莲稚收着手中绳索,令马在原地绕着圈,直到她看着亓徵歌上了马车,才夹了夹马肚子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路,陆莲稚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四下看了一圈,果然并未看到崇明身影。陆莲稚有些担心,恐怕崇明是觉得太冷先行纵马回去了?

    崇明确实是先行回去了,她遭了曲闻竹毒手,忽冷忽热颇有几分难受,早在出地窖口的时候便未管其他,径直纵马回去了。她也未再来清平府上,而是径直回了她父亲的卫侯府。

    不过多时,载着曲闻竹同亓徵歌的马车便缓缓停在了清平府门口。陆莲稚紧随其后,身下马还未彻底停下,她便匆匆翻身跳了下去,朝前迈了几步,停在马车下就立刻伸出手要扶亓徵歌下来。

    亓徵歌见陆莲稚颊边几缕鬓发还沾着汗,在耳边缱绻纠缠,不由得伸手替她理了理,柔声问道:“累不累?”

    陆莲稚到底少年人,不过是纵马跑了这么些路程而已,此刻她甚至连一点倦意也无。她摇了摇头,眼眸仿佛在这暗沉的夜色中闪着星光。

    两人正说着贴己话,后头曲闻竹忽然发声:“师姐,你让一让啊,我还要下去。”

    这一声带着些许促狭意味,将亓徵歌还未说出口的一些话直接噎了回去,她幽幽回头看了曲闻竹一眼,让开了道。

    曲闻竹低低笑了笑,从马车上下了来,三人款款向府内走去。

    时缜始终未归,亓元解便也一直在厅内等着众人回来,一时听见门口传来一行舒缓的脚步声,也知道这个时候还能如此从容姿态不变的,也就只有曲闻竹同自己那倒霉独女了。

    亓元解“哼”了一声,抬眼向厅门口看去,一眼便见到亓徵歌同曲闻竹远远走了来,身边不例外还是跟着那行事飞扬的少女。

    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