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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谈话总是必不可少。

    一切都只需要坐下好好谈一谈,时缜便能够挑开时纱的心结。是时若是明白了容决谷这些年对老清平王的扶持,不必说是一个曲闻竹,或许还有连天的赏赐要落给容决谷。

    不过看亓元解这模样,或许并不会给时纱那个面子接下。

    那方亓元解听陆莲稚如此言论,一时也知道,这到底算是曲闻竹掺入了人家天家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到底还是需要他们天家自行解决。

    亓元解沉着脸深深看了陆莲稚一眼,见陆莲稚年少却言谈稳重、姿态绰然,如此静时看来确实龙姿凤章、一表人才。

    但他眼风扫动间,转而又看见了她背后负着的那柄长剑,想到她同那小郡主将打打杀杀看得如此儿戏,一时不由得又有些看不顺眼。

    于是他重重哼了一声,将视线错开:“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你说的没错。”

    “可这是天家家事,我谷中之事,而你不过一个江湖剑客,”他目光越过陆莲稚,带着几分隐约的怀疑,看向了神色淡然的亓徵歌,“我们两家纠纷,干你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场内岳父:你谁?要点脸不?关你什么事?

    场外崇明:今天主场?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给大家献上一场豹打。

    第56章 明心

    “干你何事?”亓元解说这话的时候,却并没有去看陆莲稚,而是面色有几分沉地看着亓徵歌。

    亓元解想从她面色上看出些蛛丝马迹,却一如既往无法从她的得体神情里得出任何结论。尽管如此,亓元解却仍能够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味。

    亓徵歌眼风扫过一旁时缜,缓缓道:“……传言到底是传言。空穴来风、无稽之谈而已。只要肯澄清,一切也并不是何大事。”

    她声音清清泠泠,目光倒是十分沉着,看着时缜。

    时缜接到这目光,不由得微微叹出一口气,向亓元解再度作下一揖:“谷主放心,此事我定不负您。”

    冬日这一场阴雨,一日下来势头仍未见止。外头天色也沉得颇快,在这不过酉时伊始之刻,却已然沉暗如夜中。时缜亲手点上了几盏灯,却听见堂外传来哒哒哒飞快的脚步声。

    陆莲稚当然认识这是崇明,她不知道崇明又去做什么不见了一整个下午,不由得偏头朝外看。

    明早丢了那柄抡折了的伞,披着件市面上买的蓑衣,不知从哪儿终于浪了回来,甫一进门便猫儿抖雨似的将身上蓑衣甩了甩,单手解开搭扣,整个人从那有些粗劣的蓑衣下滑了出来。

    “纱表哥也太过分了!”她脸颊跑得颇有几分红扑扑,边快步走进厅中边带着些愤懑道。

    时缜看向崇明,目光略有些担忧:“你去见他了?”

    崇明摇摇头,伸出手抻了抻有些皱巴巴的衣襟:“我好像知道庸……曲闻竹给关在何处了。”

    亓元解抬眼看向崇明,微微皱眉。崇明不等他开口,便垂眸理着箭袖袖口,继续径自道:“我刚把冉官儿捆去了松竹园。他告诉我,曲闻竹给关在清凉别苑的地窖下。”

    今日里茶楼那场闹剧一出,李家儿郎抽抽搭搭说出自己是受宫中小官儿指示,崇明闻言哪里还能不知道,这都是她那小心眼儿表哥闹的好事。

    崇明对宫里熟门熟路,登时谁也没告诉就潜了进去,靠着一手悄无声息的功夫,愣是将时纱身边小侍卫冉官儿给套头绑到了御花园的松竹林里头。

    冉官儿虽说是时纱身边的侍卫,但到底也知道崇明此番是为了时纱的好,只被揪着摇晃了两下,就隐隐约约把自个儿知道的都吐了出来。

    眼下冬月清寒,曲闻竹从清凉别苑客房被转而丢进地下,已有一天有余。

    清凉山庄是天家夏日避暑的京中别苑,离皇城并不远,但到底是避暑所用,到了冬日,便生出了万分阴冷寒凉。崇明一听曲闻竹给丢进了清凉别苑的地下,登时自个儿都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亓徵歌听崇明倒豆子般说完,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这师妹打小最怕冷,常常不过大小雪节气,就穿上了镶毛边的皮裘。眼下不由分说给丢到了如此阴冷之处,也不知曲闻竹给冻坏了没有,更不知她心里要积下多少幽怨。

    崇明也感到时纱太过为难人,上前一步看着时缜道:“缜哥哥,曲闻竹都给丢在地下一天多了,正常人都受不了。我看当真事不宜迟,赶紧将人带出来为妙。”

    时缜也绞着眉点了点头:“我今晚便去同他好好谈一谈,这几日里也不知他遭了什么魔障,还是尽早将这心结解了为妙。”

    时缜摸了摸崇明的脑袋:“只是还要辛苦我们的小妹妹,去找一找曲大夫?”

    崇明给时缜揉得整个人都晃了晃,嘴上哼道:“谁是小妹妹,我已经很能够独当一面了!”

    她叉着腰,却并没有躲开时缜。时缜心下到底疼惜她,嘱咐道:“记得多穿些,仔细冻着了。再带些厚实衣物去,关心关心曲大夫。这次诚然是我们时家的不对。见着曲大夫记得让着她,别同她再斗嘴。”

    时缜絮絮嘱咐了一番,将崇明都听得有些烦。

    “还要麻烦贵谷二位,可否同在下再去宫中走一趟?”时缜同崇明说完,便看向了亓元解同亓徵歌二人。

    亓元解今日才讨了个不快,自然拉不下脸再去一趟。亓徵歌知道他所想,便朝时缜道:“谷主便不必亲自去了,此番有我便可。”

    语罢,她看向身后陆莲稚:“你也……去同崇明一道,找找我师妹。”

    陆莲稚点头应下,伸手拉了拉亓徵歌衣袖:“你进宫里,小心一些。”

    她语调有些闷闷的,仿佛是不放心一般抬眸看了亓徵歌一眼。亓徵歌有些好笑地伸手替她理了理衣襟,缓缓道:“陆莲稚,我能有什么事。你放心就好。”

    说着,她看向时缜:“依我所想,既是分头行动,便定个时辰。”

    “亥时若你我还未能劝得皇帝放人,便直接将我师妹劫走,先斩后奏。小王爷可有把握,镇得住皇帝?”

    时缜点了点头:“无妨。到底是纱儿胡闹,先斩后奏也并无不可。依姑娘所言,如此便好。”

    崇明见陆莲稚目光始终黏在亓徵歌身上,不由得啧啧两声。她什么也不说但目光十分清亮,将陆莲稚看得背后有些毛毛的。

    亓元解也看出自家女儿同这剑客模样的女子之间行止颇带些暧昧,登时蹙紧了眉,但到底又不好指明,只好目光含怒地看向亓徵歌,又将陆莲稚打量一番。

    崇明见亓元解神色颇为不善,心里有些乐,悄悄凑上陆莲稚耳畔:“你看,你泰山大人对你万分不悦,简直要把你瞪穿了呢。”

    陆莲稚早感受到了那饱含怒气的打量目光,知道